书城玄幻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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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神秘遭遇

心疼,心疼。

“几天的辛苦劳动付之于水,白花花的银子啊,顿时飞掉了,更重要的情况是——从眯缝的眼里,他看到了弟被扛起带了出去,心中顿时焦急:糟糕!不想是落入人贩子手里了,这可怎么是好?想不到居然大意着了道,我真该死!不行,得想法子脱身,再救出弟弟,不然祸就大了。这胖嫂看得紧,自己体弱力薄可能拼他们不过,但是胖子都是些迟缓的家伙,一定要趁她不备找个机会跑开,啊……可是这该死的绳子……还是假装迷昏花,捺着性子等吧。”

廖成心中一片慌乱。

听到火箱“喀吱”的一声响,接着听到三角眼“嘿”的一声发力,火被给他一掀、一拉,弟弟已经被他带在背上了。

“哎呀,真沉!”三角眼喘着气说。

“啰嗦什么,快走。”胖嫂感到不耐,“哐当”一下打开木门,催促着。

“好,走,我走。”背着人,弓着背,嗒、嗒、嗒、嗒。三角眼出了门。

在余光中,他看着胖嫂正侧着自己,烛光里的脸上青光忽闪忽闪,忽然把肥脸转过来,一副横相,额上隐约可见暴起的青筋,很是恐怖。

吓得他赶紧闭上眼皮,一阵肉跳,以为她发现了动静,不由紧张地扣紧被子,几乎捏出汗来。那脸却在这时又转了过去,这时听到嗒、嗒、嗒的声响,那个背着人的身影又在夜空里显现,在雪白的地里越发清晰,三角眼又回来了。

“你要死了,混蛋!脑子出毛病了,又背着人回来?”

“我忘记了,屋子后面有一辆推车,我可以把两个一起推着走……”

手扶着垃圾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走,虽然雪很滑,但是对高兴的心情来讲这不算是什么。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三角眼很是得意自己的创举。在车里颠簸着,嗅着腐臭的味道,享受着这总统般的待遇,廖成心里很不是味道。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临考却遇屎登门。

天啊,泥泞的路还要走多少,这种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我有兴趣我就哼吧哼吧!我有兴趣我就唱吧唱吧!

三角眼却挺高兴的,浑身上下,无处不觉不畅快,无处不觉不是劲。哼的曲调,越发让人不堪承受,这家伙的五音不全嗓门还真让人难以恭维,如同漏了气的风箱般,那是一道尖利破耳的噪音,如利刃一般穿刺山谷,左右着,草木的命运,到处和着呜呜的悲鸣,哭得天色都变了样,阴阴沉沉的。风不满了,一腿踢开星星,挥舞着利刃,横冲过来,却不小心撞偏了,一头栽在树干上,激落一地飞雪。

雷不满了,驾着乌云遮拦了月亮,鼓动着大捶,轰轰隆隆,一道道闪电劈刺下来,骇得他推得车子飞也似的。雨终于不满了,啪啪啦啦地下起来了,且越下越大,发泄着此时心中的愤怒……

“刚才天还好好的有星有月,现在这当儿全都隐藏不见,并且还刮起大风下起大雨来了,天气真是怪得离谱!”三角眼狼狈地跑,推车吱咯作响,像个跳着芭蕾舞的老太,蹩脚地扭动着,在地上下了两道胡乱的痕迹。边嘀咕着,心里犯起愁来——怎么办?想到这里,不禁着急,“哪里有个干净的处所,婆娘这下可把老子搞惨了!咋办?前面有个山洞,快、快,进去了就好了。”

“呵呵,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一阵诗意,然后瞪着眼睛,恶狠狠地往后面地上吐了口腥痰,“我呸!鬼天气!”

雨一直下,势头越下越大,渐成瓢泼之势,滚雷阵阵,伴着一排一排的闪电,彻亮山谷,像荧光灯般一下下地晃着眼。

“你奶奶的!“三角叨咕着,这才打量着周围动静,“那两小子现在倒挺安静,只怕还做着什么好梦呢……嗯,这地方倒挺宽敞。”

七米见方,地面很平很干燥,外面那么吵,这里铺个絮睡起来一定舒服。不禁打了个呵欠,这才想起这么晚了,自己还不能休息,“真是累死人,婆娘你本事也尝尝这种滋味,等老子有钱了一定要再换个!”阿Q似的精神,让他不平的心里得到一丝安慰。呵!又是一个长长的呵欠,“不行了,得睡上一觉,明天再动吧,不管了,找个地方吧,睡哪呢?”

“哎,那不是吗?好了就那,就躺在他们上面,不就是很好的铺子嘛,就睡车上了。”好高兴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落脚处,于是把车子望里面角落一靠,就往车上直挺挺地躺。哦……舒服啊,他蜷了蜷身子,将两兄弟完全压住了。

哎哟!廖成在心里叫痛,三角突然袭击来个泰山压顶,自己腰骨差点被崩裂,更让他痛苦和惶恐不安的是,这家伙压住了自己的鼻子,只觉得呼吸困难难受得很,他不由得使劲挪了下,才把体内废气排出,畅快地大吸几口。

所幸三角眼睡意朦胧,并没有察觉到异常的反应,此刻合着眼的他,或许正在做着什么好梦呢。然而,在电闪雷鸣中,慢慢地外面的气氛发生了变化,夜色更加深了,到处传着沙沙的声音,混成一片。他沉睡着了,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逐渐逝去,用自己的鼾声附和着。他睡得很香甜,沉沉地压在兄弟俩上面。而此刻,廖成难受得醒着,屏着气,小心地醒着,或许,他在等着机会,让俩人脱身的机会,他没有睡去的一个原因。

外面接连“噼吱”、“噼吱”、“噼吱”了三道闪电,在寂夜里突然变成很猛的白光,强烈得几乎可以刺瞎眼睛。电闪过后,起了一阵迷雾,在雷哭声中,慢慢蔓延开来……

那是很薄很薄的一层迷雾,像纱一样的透,充满了神秘,轻轻地罩向长夜。

或许,周遭的那种氛围,也因为它,而奇异而惊讶,而渐渐地安静了。只见稠白的烟在慢慢地,慢慢地呵着,丝帐般地撑开了……

当那三道强光在阵雷中透过车底的一点缝隙突入廖成的眼中,他也不由惊了一跳,而之后的寂静却让他感到不由得悸动,心底有那么一丝惶惑,那种不安的感觉瞬息传遍全身。他再次蜷缩了一下身子和弟弟紧紧挨着。

我到底是怎么了?他不禁在暗问自己,感到好笑。他甚至于将要把声音带出嘴,让山洞也跟着呼醒沉睡或沉迷的人分享来一同驱走个人的战栗的呼之欲出的恐惧感,他努力企图转移心思,目前的处境怎么来摆脱,他呆呆地盯着那条缝隙看着什么,在寻找些什么,或许他在想些什么解脱的办法吧,一直静了下来。山洞里,就只有三角的鼾声,在深深地吹奏。

夜,夜,夜,夜。天空在飞翔,大地在歌舞,到处都是飞舞的影子,风儿哀歌着寂寞,因为它在流浪,漫无目的地闯,带起一地的冰冷,哭诉着岁月的厚重,不变的沧桑以及它渐次急促的喘音以及那不满的怒吼。它呼啸着,呼啸着,像一个任性的孩子样,在打乱着一地玩具,不停地发泄脾气,折腾着这个世界。

……

到处都是零乱,在黑夜里的地面满是支离的零件,迷雾,也被它扯碎,分裂成无数的团,漫天地飘啊,飘啊,流落着。其中之一,仿佛灵性般地绕过重重障碍,绕过那些拦途的巨木山石,正直直地垂向山洞。

近,近。突然,一声狂雷,轰——哗,一道夺目的电闪,彻亮了整个洞口。

即使微小的缝隙透过来的依然是那么强的刺眼的光,他突然眼睛一痛,顿时花了。

感觉脑子有点晕晕乎乎的,耳边还嗡嗡作响,感觉仿佛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异常难受。好半晌,当恢复视觉,依稀能够看到景物时,才缓缓回过神来。然而,当他焦点再次落在缝隙之外时,嘴巴张成大大的O形,奇异的事情又发生了。

一小团白色氤雾直直飘来,就那么蔓了进来。如果是简单的水分子化学蒸腾而起形成的雾团并不奇怪,然而这团迷雾并不那么简单,在外面那淡淡的光线中,他看到了——

居然成人形!

一定是眼花了,他想。他再次把眼睛闭上,紧紧地闭上。然而却又忍不住地睁开来,那东西依然还在,而且渐渐清晰,悬浮半空,白茫茫的,只是头部有两个深深的眼洞,正发出绿油油的骇人的光芒。这东西正朝着车子的地方,徐徐地飘近,飘近!

那是什么?

心提到了嗓子眼,“扑咚”地直跳,牙关紧咬,全身像筛糠一样,哆嗦得厉害,带动着小车也跟着嗒嗒嗒地震动。他把眼睛紧紧闭上,然而这就和平常看恐惧片一样,眼闭上了心可没有闭上,就像被气功大师在给开了天目,那影像依然入目:在凄风的乌嚎声中,那东西张牙舞爪,深黑而又显得有点虚无的眼洞露着一点凶厉的明光正一点一点地,慢慢地靠来,靠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