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招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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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地下赌场

算命师弯下腰,要将摔碎的紫砂壶捡起来,嘴里嘟哝道:“你看看我,年纪大了,连个茶壶都拿不住了。”

马明安伸出一只手,抓住算命师的后衣襟,直接将他提起来,丢在靠墙的床上。

“不要装模做样了,老实点,我会少让你吃点苦头!”马明安大声道。

算命师瘫坐在床上,脸上满是惊恐:“你,你是坤元会的?”

陈文毅说道:“前几天你把我的行踪卖给谁了,快说!”

算命师抬头看见陈文毅双眼射出寒光,不由地打了个寒颤:“我在这里混口饭吃,这地界的菩萨谁也得罪不了,是吴老大要我留意坤元会的人,我就把这位小兄弟的事情告诉他了。”

“吴老大是什么人?”马明安问。

“吴老大是这镇上的大哥,这里的地盘都是他罩着的。”

“到哪里能找到他?”

“吴老大在镇上东头的供销社仓库,开了一个地下赌场,每天晚上十点半准时开赌,他都会在那里。”

马明安对陈文毅使了个眼色,突然伸手掐住算命师的后脖颈,他立刻痛得杀猪般地叫起来。马明安低声喝道:“你不要乱动,越动越痛!”说完,他将算命师提起来,拖下床。

算命师两脚落地,一个踉跄,险些坐到地上。

“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带我们去找那个吴老大!”

旅馆不远处的路边,一排行道树的阴影下,葛经海面对着旅馆的大门站着。他看见陈文毅从大门里走了出来,便迎了过去。陈文毅很快就看到了葛经海,他将旅馆里的情况告诉葛经海。

“你们带着他去赌场,我在暗处跟着。”葛经海说。

陈文毅又返身进了旅馆,不一会儿,马明安搂着算命师的肩膀走了出来,陈文毅则跟在后面,三人很快就走进了黑暗中。

镇子的范围不大,很快就看到了前方的供销社仓库。陈文毅看了看手表,还不到十点钟,马明安低声说:“我们直接进赌场。”

供销社仓库是一大排平房,仅在屋檐下有一盏昏暗的白炽灯。不等三人靠近,黑暗中已闪出一个彪形大汉来,低声问道:“你们干什么?”

马明安捅了捅算命师,他忙答道:“我们来玩的。”

大汉看了一眼算命师旁边的马明安和陈文毅,犹豫了一下,说道:“算命佬,今天来早啦,是不是抽到什么上上签了!”说完,他让开路,又躲到了黑暗中。

算命师熟门熟路地拉开房门,三人走了进去。陈文毅发现他手脚在打抖,便拍了他一下。算命师对陈文毅苦笑了一下,带他们往地下室走去。

赌场隐藏在地下室里,真是名符其实的地下赌场。走进地下室里,眼前一亮,全是一百瓦的大灯泡,面积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有四、五张赌桌摆在场地上,但还没有人上桌,在右边的墙边有几个人坐在椅子上聊天,其中有一个矮胖的男子,围在他身边的人对他甚是恭敬,像是个头头。

马明安低声对算命师说:“吴老大在不在?”

算命师已经怕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地点点头。

马明安对陈文毅做了个手势,让他和算命师待在后面,他径直走到墙边那群人面前,张口说道:“吴老大!”

那个矮胖男子在椅子上转过头,诧异地看着马明安。

“有件事要和吴老大了结一下,我们借一步说话。”马明安平静地说。

矮胖男子脸色一变,这个闯进赌场的陌生人,显然来者不善。他对身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猛地站起来,一个壮汉率先扑向马明安,一拳就朝他脸上打去。

不等拳头打到,马明安头往后一仰,飞起一脚,就将那壮汉踹倒在地。几个男子见状,一起围了上来,只见一阵拳脚飞舞,不一会儿,那几人全被马明安打倒在地。

在一边观看的陈文毅这才明白,为什么在浦东那个镇上的黑社会打手们,对马明安那么忌惮!

只见矮胖男子从椅子上猛地弹起来,大声叫道:“关门,给我抄家伙!”边说边扑向马明安。

马明安冷笑一声,迎面一拳和矮胖男子来了个硬碰硬,将他打得往后退了几步。这时先前被打倒的几个男子已经挥舞着砍刀,又冲了上来。马明安不慌不忙抽下腰上的武装带,厚厚的牛皮头上箍着铜扣,随意一舞,整个身体立刻笼罩在一片铜光之中。只听一阵铜铁的撞击声,伴随着几声惨叫和砍刀落地的声音,围上来的几个男子已经被打散了。

矮胖男子大声喊道:“都闪开,别打了!”他对马明安说:“兄弟好身手,你到底是什么人?要来砸我吴某人的场子!”

马明安收住手:“我不砸场子,也不是来抢你的地盘,是你自己不自量力,要来招惹道门!”

矮胖男子脸色一变,眼光扫向和陈文毅站在一起的算命师。只见算命师两腿一颤,竟然跪了下来。陈文毅皱着眉头,伸手将算命师提了起来。

“我不是有意要惹你们坤元会,实在是迫不得已!”矮胖男子说:“兄弟你既然来了,我也只能奉陪到底!”说完,他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刺刀,冲向马明安。

几个被马明安伤得不重的男子,则向陈文毅围了过来。陈文毅伸手将算命师往旁边用力一推,立刻躲开迎面砍来的一刀,提膝将那人顶翻在地。不等他定下神来,又有两个人挥着砍刀冲过来。陈文毅有点慌张,毕竟没有空手和手拿利器打斗的经验,情急之下,他抱住其中一个人,用力将他推向另一个人。只听一声惨叫,那人竟然被另一人砍中了一刀。

就在这时,地下室关上的大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接着一个彪形大汉被扔了进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正在围攻陈文毅的几个男子都愣住了,和马明安对打的矮胖男子也看了过来。

只见大门外走进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脸上却蒙着一块黑布。

进来的人正是葛经海,大概不想让人看到真面目,所以蒙了块黑布。只见他快步冲到陈文毅身边,举手投足间,已将围着陈文毅的几个人打倒在地。

矮胖男子见大势已去,稍一走神,便被马明安夺了手中的刺刀,双手被剪到了后背,马明安往他背上用力一压,他便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

“你就是吴老大?”葛经海不怒自威地说。

矮胖男子垂头丧气地说:“就是我,栽在坤元会手里,没什么好说的!”

葛经海说:“谅你一个小小的混混,也不敢掺糊道门的事,是谁叫你做的?”

吴老大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侥幸的神情:“我和坤元会井水不犯河水,帮别人把风,实在是被逼无奈。”

原来很多天前,镇子上来了两个男人,出手相当狠毒,一掌就把吴老大的一个手下打成重伤,现在还在医院里。吴老大带人追上了他们,没想到那两个男人赔了一大笔钱给吴老大,还向他打听有没有见过几个女人路过镇上。吴老大他们只关心有没有发财机会,哪里会注意到几个女人路过镇上。随后那两个男人告诉吴老大一个惊人的消息,上海滩最大的道门坤元会,已经被他们打垮了。吴老大将信将疑,可是那两个男人的功夫确实厉害,轻轻一拍桌子,桌面就裂成了好几块,把吴老大和他的手下看得目瞪口呆。他们要吴老大留意坤元会的人,一发现可疑的人,马上通知他们。

葛经海听到这里,嘴里蹦出三个字:“五雷掌!”

马明安脸上也动了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陈文毅觉得诧异,怎么马明安和葛经海看起来好像很兴奋?

“那两个人是什么人?你怎么找他们!”葛经海厉声问道。

站在吴老大身后的马明安玩弄着那把刺刀,令吴老大脖子上阵阵发凉:“我,我是打电话给他,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他们说是他们是南京来的老杨门的。”

“老杨门的?”葛经海有些诧异,他们没自称是上清派?他对吴老大说:“那你马上再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发现一个坤元会的小伙子和一个杨门的女人,来了镇上。”

马明安找来绳子,将被打伤的吴老大手下绑成一串,然后关了地下室的电灯,将吴老大押了出门,再将地下室的大门锁上。

地面的仓库里空无一人,暗地里来此聚赌的赌徒都是惊弓之鸟,发现仓库门外没有人望风,早就躲开了。马明安押着吴老大走在前面,陈文毅抓着吓得已经麻木的算命师跟在后面,葛经海却闪没在黑暗中,没有和他们走在一起。

深夜的镇子,大街上已很少有行人了。马明安和陈文毅守在吴老大的家里,一幢新盖的三层小楼,座落在街尾的路边,房子后就是整片的蔬菜田,此起彼落地响着虫鸣。

吴老大的家人并不住在这里,住在这幢房子里的大部分人,都被马明安绑在地下赌场里了,只有吴老大的一个情人,马明安他们闯进门时正在看电视,也被马明安绑了,和那个算命师一起关在小房间里。

吴老大的表情并没有太多沮丧,出来混的,就要时刻准备接受这样的厄运,为自己错判江湖形势而买单。他很配合地给老杨门的打了电话,一是因为马明安的刺刀架在他脖子上,二是也想老杨门的人来了以后,也许能收拾了坤元会,正好帮他报了今晚的仇。

马明安面无表情地坐在门后,陈文毅被他的镇定所感染,也放松了心情。他知道葛经海就在房子外面的暗处守着,他不用担负太多的责任。只是不知道要在这里等多久,这种等待让他觉得很枯燥。有一个问题他埋在心里,原本以为指使吴老大的,也是吴伯吴立志,可没想到却是什么老杨门?从安排常老大的情况看,常老大在上海的地位,显然不是眼前这个吴老大可比,所以要吴立志亲自出面安排,也许安排吴老大,就派两个手下人了。不过,他们为什么要说自己是老杨门的,还是南京来的?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屋外的大街上,传来了摩托车的发动机声,在静寂的深夜里,显得十分的刺耳。

陈文毅脸色一变,看了马明安一眼,见他仍是面无表情地坐着不动。只听摩托车在门外停下了,随后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马明安小声对陈文毅说:“你去开门,然后待在边上,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我来对付他们。”

陈文毅走上前去,心想门外来的人,该不会有吴伯吴立志吧。

门开了,外面站着两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其中一个精瘦的脸庞,留着八字胡,约有三十多岁,令陈文毅有些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在哪能见过。

八字胡走进门,另一个男子却没进来,留在门外把风。陈文毅让到墙边,心想他们很老到呀。

八字胡一眼看到吴老大坐在马明安前头,就发觉不对,正要回头叫同伴,却听到门外一声惨叫,同伴已经被人打进了门内,只见葛经海脸上蒙着黑布,走了进来,大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白云观一别,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葛经海看着八字胡男子,大声地说道。

陈文毅猛然想起,这个八字胡男子,正是道教大会那天,在白云观斋堂挑衅葛经海,自称是杨门的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