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之后,医生对切下来的右肾进行解剖,却发现虽然有一个微小的肿块,但却不是开始所声称的恶性肿瘤,更不是真正的出血点。这时候,梁启超的尿里也依然是血,并且又一次像到德国医院检查时的一样,查不出病源在什么地方。没有办法,协和医院的医生只能够以“无理由之出血症”来下诊断书。这样的诊断书一出来,立刻就被那些关注梁启超身体的记者抓到了新闻,他们在报纸上撰文,批评协和医院的医生拿梁启超做实验品,并且割错了梁启超的右肾。
有些报纸干脆嘲讽西医就是屠夫,只会做人体的器官切除缝合游戏,还有一些更加干脆,就用“梁启超被西医割错了腰子”为标题,大肆地炒作西医害人的事情。一时间,社会上各种声音汇集,梁启超成了主角。
接下来的日子,梁启超接受中国有名的中医唐天如的建议,用中药治疗。在唐天如的中药调理下,梁启超的尿血状况大大好转。这时候,梁启超也开始相信是协和医院误割了自己一个好的腰子。但是面对更大的对协和医院的讨伐风暴,梁启超却没有站在那些媒体记者的一边,去谴责协和医院的所作所为,而是自己站了出来,用手中的笔撰写了《我的病与协和医院》的文章,发表在当时影响力巨大的《晨报》上。
梁启超在《我的病和协和医院》的文章中,公开为协和医院进行辩护,他在文章中写道:“我们不能因为现代人科学智识还幼稚,便根本怀疑到科学这样东西。即如我这点小小的病,虽然诊查的结果,不如医生所预期,也许不过偶然例外。至于诊病应该用这种严密的检查,不能像中国旧医那些‘阴阳五行’的瞎猜,这是毫无比较的余地的。我盼望社会上,别再借我这回病为口实,生出一种反动的怪论,为中国医学前途进步之障碍——这是我发表这篇短文章的微意。”
正是这篇文章,让更多的人看到了梁启超宽阔的胸怀,同时也看到了他尊重科学,相信科学,弘扬科学的良苦用心。也正是这篇文章,让越来越多的中国人重新认识西医,重新认识科学,也开始像梁启超一样,尝试用各种科学的办法,来改变我们的国家,并且在改变的过程之中,允许科学犯错误。这才有了今天的科学进步,有了更加和谐的科学发展氛围。
容闳:一定得去试
父母把七岁的容闳送到澳门外国人办的学校去读书,是想让容闳长大后,成为一位和洋人打交道的翻译,以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让这个贫困的家庭,从此出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