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一脸平静。其实,小叔是不是他亲叔叔已经不重要,他心里早就坚定了信念,这辈子,他老婆就是安澜了。小叔身世揭开,爷爷却病倒了。爷爷怕自己熬不过去,就嘱咐父亲秦安邦说,以后孩子们的婚事他不管了,他们喜欢谁就娶谁。过不下去就离婚,不再用家规约束大家。只要儿孙幸福就好。但是,万万不可胡来,不然,他就是死了都没法子去见列祖列宗。
听秦寒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安澜也眼泪汪汪,她不知道在短短几个月里竟然发生那么多的事。“不然,我们回去看看爷爷吧。”
“天太晚了,你又脚踝扭伤,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回去也不迟。”许诺替他们安排,如今,最轻松的莫过于她。秦寒跟安澜没有血缘关系,那就不用担心小太阳和小月亮以后的智力问题,心头压着的大石头搬开,人也年轻了好几岁,“秦寒,你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这里一切平安。”
秦寒点头,按着岳母吩咐将一切处理妥当。
安澜回到自己卧室,秦寒跟进来,自来熟的样子,好像他们从未分开过似的。
“小叔离婚了,打破了秦家不离婚的家规。小叔老觉得耽误了秦羽妈妈那么多年。如今,他们夫妻团聚,小叔甘愿成人之美。”
安澜回头看他,“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
“咱们撮合你妈和小叔啊!”秦寒上前,板着她肩头,细细打量她。
一夜一天的忙碌,他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她。他媳妇就是不简单。来到这里,竟然过得风生水起的。看来,做老本行还是比做生意得心应手些。
安澜被他灼热的目光盯着浑身难受,推他,“起来,我要洗澡!”
“我给你搓背!”某人厚着脸皮自动请缨。
从浴室转战到卧室,风停雨歇后,秦寒深情望着她,一下一下啄着她唇角,“以后别惹色狼发怒,听着没?”
“是!”安澜拉长声音。
“找死!”秦寒又压了下来。狠狠要了一次。
安澜吵吵着累,秦寒倒神采奕奕的,开始跟她秋后算账,“你说,我们结婚一年多没在一起,之后可下有吃肉机会了,你又带球跑了,这样走又是一年,再次回来,带回来两个小包子。你想过我多惦记你吗?你知道把我憋成什么样吗?嗯?等你身体恢复好了,终于又可以吃肉喝汤了,你不得不再次离家。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虽然知道你是在帮我,帮秦家,可是,就是生气。你说,我们连娃儿都有的人了,你走之前给我透个信也好啊。免得我成天惦记着。就怕你们在外受委屈。可真有你的,把你妈都骗得团团转,你说,我是不是给给你申请跟奥斯卡最佳表演奖?”
“我是想让你演得像些!”安澜回他。她也想在夜深人静快要崩溃的时候找个人诉说,她不止一次想给他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她也想依偎在他怀里享受旖旎时光,可是,她不能。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坏了全盘棋。
“还嘴硬!”秦寒大手掐住她纤腰。那天,发现她只留下离婚协议书一走了之,他一怒之下把爷爷最喜欢的那个宜兴窑紫砂黑漆描金菊花壶给摔了。
母亲得知,直说他惹了大祸。他也深知那是老爷子爱不释手的宝贝,有些后悔。还是母亲帮他收拾残局,说是自己不小心碰掉地上了。
老爷子没法子跟儿媳妇发脾气,这件事就这样压了下来。后来,他从北京花重金请来一个鞠壶的高手将爷爷那把壶鞠好,虽然壶还能用,可却壶体上却有好多金色的铆钉。
一想到这事,他就激愤。一翻身又要压下来。
安澜急忙将手顶在他胸前,“别得着便宜迈着乖啊。我这一走,不是正巧给你和某人创造机会嘛!”
秦寒眼里精光一闪,随即邪气一笑,“说话要负责的!”之后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劈头盖脸压下来。
“秦羽!”安澜突然喊了一声。
秦寒顿住身子,直直盯着她。声音严肃下来,“谁给你嚼舌根?”神色警惕戒备,似乎被触到底线。
安澜心里更加肯定,原来秦寒不是不知道了,只装作不知道了。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被踩到尾巴的毛,随时有炸毛的可能。
犹记得商量跟秦寒结婚的前一个月,秦羽找上她。直言不讳说她喜欢秦寒。
秦羽说:“安澜,请你放手。不要期冀好事都落在你头上。安涛没选我,我可以认命。可是,我跟秦寒的关系不是你一个外人能搅进来的。不要怪我跟你争,如果当初安涛选了我,你就可以跟秦寒双宿双飞了。怪就怪你哥,是他放弃我,而我又喜欢上秦寒。安家门户太低,秦寒只是玩玩儿。”
听秦羽说完,安澜只淡淡笑着说,“那是你和秦寒的事。你跟秦寒就是好得跟一个人似的,那也是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我祝愿你跟秦寒能修成正果,真的祝愿。”
那时,安澜不能确定秦羽是真的喜欢秦寒,还是为了报复自己。安涛没选择秦羽,或许让秦羽觉得颜面尽失,然后,得知自己要跟秦寒结婚,她就跳出来搅和。
不过,事已至此,无论什么原因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她要保护的只有安家和自己的心。安家家业不倒,自己的心不要随便交出去。
结婚后,秦羽对她带着敌意,她都装作没看见,谨守秦家媳妇的本分。
保护安家很容易,可是想保护自己的心,却很难。不知不觉中,她的心沉沦了。想着忍不住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