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正在和黄樱一起看电影,他放下手机为难地看着黄樱,怕说出来会扫了黄樱的兴,可不说吧,又实在担心邱天。正为难时,黄樱问:“谁啊?不是夏老师又叫你吧?”
张放摇了摇头道:“不是,是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时那家小饭馆的伙计,他打电话来说邱天喝醉了。”
黄樱朝着张放的脑门狠狠敲了一下道:“你是猪啊,怎么还坐着不动?去晚了,出事怎么办?”
张放吃痛,捂着脑门道:“我不是害怕你又生气吗?”
黄樱站起来,拖起张放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走走走,我陪你一起去。”
张放和黄樱赶到小饭馆,看着醉成一摊泥的邱天问小伙计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伙计指了指那空瓶道:“一瓶!”
张放瞪了小伙计一眼,“你是猪啊,你见我们来这里,什么时候喝过这么多酒?”
伙计抓了抓头道:“我问了,可是他非要,我也没办法!”
张放挥了挥手道:“好啦好啦,我这就把他送回去。”
伙计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帮着张放把邱天扶到车上,待车已经走远,这才想起邱天吃完饭还没给钱,朝着车的背影叫道:“哎呀,还没有给钱呢,回来,赶快回来!”
可张放他们哪里听得见,车早已一溜烟儿开得无影无踪了。
邱天家里肖海琴正对着一桌饭菜直打转,这么晚了,邱天怎么还不回来?打过几次电话,每一次都说已经关机了。肖海琴正担心着,张放和黄樱架着邱天在门外敲门。
肖海琴听到门响还在心中嗔怪道:这孩子,又没有带钥匙。她走到门口开了门,看到张放和黄樱扶着浑身酒气的邱天,惊讶地问道:“你们这是去什么地方喝酒了,邱天怎么喝成了这样?”
张放顾不上说话,黄樱快言快语地说:“阿姨,不是我们一起去喝,是邱天自己一人喝醉了,店里的伙计打电话给张放,我们送他回来的。”
肖海琴取代黄樱去扶邱天的另一边,待把邱天扶到床上,让他躺下睡好,这才看着黄樱问道:“这位姑娘是?”
张放抓了抓头道:“肖姨,这是我女朋友黄樱。”
肖海琴笑了,“哎呀,张放你都有女朋友了啊,怎么也不跟阿姨说一声?阿姨也好替你高兴啊!”
肖海琴是高兴,她见前段时间夏小暖跟张放走得很近,担心他俩之间真会有故事发生,那邱天就彻底没戏了。现在见张放已经有了女朋友,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可是刚高兴没一会儿她又开始发愁了,邱天这孩子到底怎么了?他不是不喝酒吗,怎么一个人跑去喝酒了?
肖海琴摇了摇头调了一杯蜂蜜水,端到邱天床前,费了很大力气也没能让邱天喝进一口,不得不向张放求助道:“张放,你进来帮帮我!”
张放进去,用力在邱天的脸上拍了一下,说:“哥们儿,起来喝点儿水!”
邱天睁开眼睛嘟囔道:“还喝酒啊?不行,不能再喝了,我明天还有手术啊!”张放见邱天这个时刻还惦记着他的手术,哭笑不得地把蜂蜜水强灌到他的嘴里,“这不是酒,真不是酒,是肖姨拿来给你醒酒的。”
邱天努力睁开眼睛,刚叫了一声“妈”,然后“哇”的一下就开始吐了起来。
肖海琴又是捶背,又是递水,好不容易和张放一起把邱天弄清爽让他睡到了床上,她已经累出了一身汗。
张放递了一张纸巾给肖海琴道:“肖姨,你擦擦汗,别急,明天醒了就没事的。”
肖海琴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张放、黄樱啊,真是太麻烦你们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张放不放心地看着邱天的卧室,说:“您一个人行吗?”
肖海琴笑着点了点头,“行,没事的,你们就放心走吧,以前我那死鬼在时,我可没少服侍过。”
不知道为什么,肖海琴又想起了邱朝明。邱朝明也爱喝酒,只要心情不好,他就会喝得大醉,那时候,她还真没有少照顾过他,所以对待酒醉的人也算是有经验了。
第二天,邱天醒了,一醒来他就发现头痛得就像快要炸开。他摇晃着身子冲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肖海琴看到邱天已经起来,也跟到了卫生间担忧地问道:“邱天啊,你现在还难受吗?如果实在不舒服,妈就替你向王院长请一天假吧?”
邱天看着母亲替他担心,心里一阵难过,恨自己不孝,这么大了,还老让母亲替他操心。他拍了拍胸膛说:“妈,你儿子身体壮得很,一点儿事也没有。”
肖海琴依旧担心地问道:“真的没事?”
邱天揉了揉发涨的脑袋,道:“真没事。好了,我今天早上还有一个手术呢,再说下去就该迟到了。”
见邱天就要出门,肖海琴追了出去嚷道:“早餐我已经做好了,你吃点儿再走吧!”
邱天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但也不想违了母亲的一片苦心,勉强喝了几口粥说:“好啦,妈,那我走了!”
才刚到医院,一个孕妇的家属就找到了邱天办公室问道:“邱医生,昨天说好要给我媳妇做剖腹产手术,今天还做吗?”
邱天又揉了揉还在发涨的脑袋道:“做啊,怎么不做了,昨天已经说好,怎么不做呢?”
孕妇家属刚欢天喜地走出办公室,就有小护士进来报告了,“邱医生,术前的准备已经全部做好了,什么时候开始手术?”
邱天穿好白大褂道:“现在,我马上就过去。”说完他又忍不住揉了揉发痛的脑袋。
小护士回头问道:“邱医生,你今天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另换一位主刀医生?”
邱天摇了摇头,“不用,没事的,赶快去准备吧!”
小护士小跑着出了门,邱天又揉了揉还在发痛的头,这才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无影灯下,孕妇的肚皮已经划开,里面的孩子已经触手可及,邱天却觉得头越发痛起来,他皱了皱眉,抱出孩子剪断脐带后把孩子递到了护士手中。
该给孕妇缝伤口了,邱天的头疼得更加厉害了,他的额头上开始沁出了汗珠,眼睛也被汗水弄得有点儿模糊。一旁的助理轻轻地替他擦了擦汗,担忧地问道:“邱医生,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满头大汗的?”
邱天摇了摇头说:“没事!”
孕妇肚子划开的伤口已经缝好,按照手术常规,得清点手术器械了,协助手术的小护士紧张地清点着。手术刀一个不落,手术钳也一个不落,可是纱布怎么少了一块呢?小护士又点了一遍,还是那个结果。最后她不得不怯怯地说:“邱医生,纱布好像少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