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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处事变通之学(8)

(二)心若止水看世界,一朝风来起狂澜

历代奸相中,大概没有谁比严嵩的影响更大了。在他当政20多年里,“无他才略,惟一意媚上窃权罔利”,“帝以刚,嵩以柔;帝以骄,嵩以谨;帝以英察,嵩以朴诚;帝以独断,嵩以孤立。”与昏庸的嘉靖帝“竟能鱼水”。

严嵩之所以当政长达20余年,与嘉靖帝的昏庸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世宗即位时年仅15岁,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加之不学无术,在位45年,竟有20多年住在西苑,从来不回宫处理朝政。正因为如此,才使得奸臣有机可乘。事实上,在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朝代,昏君之下必有奸臣,这已成了一条规律。

虽然严嵩入阁时已年过60,老朽糊涂。但其子严世蕃却奸猾机灵。他晓畅时务,精通国典,颇能迎合皇帝。故当时有“大丞相、小丞相”之说。在严嵩当政的20多年里,朝中官员升迁贬谪,全凭贿赂多寡。所以很多忠臣都被严嵩父子加害致死。

为了反对严嵩弊政,不少爱国志士为此进行了前仆后继、不屈不挠的斗争,也有不少志士因此献出了生命。在对严嵩的斗争中,徐阶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徐阶在起初始终深藏不露,处理朝政既光明正大又善施权术。应该说,在官场角逐中既能韬光养晦,又会出奇制胜,是一位弹性很强的有谋略的政治家。他的圆滑,被刚直的海瑞批评为“甘草国老”。虽然他“调事随和”,但仍与严嵩积怨日深。在形势对徐阶尚不利时,徐阶一方面对皇帝更加恭谨,“以冀民怜而宽之”;另一方面,对严嵩“阳柔附之,而阴倾之”,虽内藏仇恨,表面上却做出与严嵩“同心”之姿态。为了打消严嵩的猜忌,徐阶甚至不惜以其长子之女婚许于严世蕃之子。

时机终于来了。嘉靖40年11月25日夜,嘉靖皇帝居住近20年的西苑永寿宫付之一炬。大火过后,皇帝暂住潮湿的玉熙殿。王部尚书雷礼提出永寿宫“王气攸钟”,宜及时修复;而众公卿却主张迁回大内,这样既省钱,又可恢复朝政。皇帝问严嵩。严嵩提出皇帝应暂住南宫——这是明英宗被蒙古瓦剌部也先俘虏放回后,景帝将其软禁的地方。嘉靖当然不愿意住在这样一个“不吉利”的地方。严嵩的这个建议铸成了导致他失宠于嘉靖皇帝并最终垮台的大错。

徐阶觅得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所以他表现出十分忠诚的样子,提出尽快修复永寿宫,并拿出了具体规划。次年3月,工程如期竣工,皇帝喜不自禁,从此将宠爱转移到徐阶身上。

为达到置严嵩于死地的目的,徐阶还利用皇帝信奉道教的特点,设法表明罢黜严嵩是神仙玉帝的旨意。他把来自山东的道士蓝道行推荐入西苑,为皇帝预告吉凶祸福。不久,便借助伪造的乩语,使严嵩被罢官,严世蕃被斩。

在政治斗争中,需要耐心地等待时机,在激烈的商战中,同样需要耐心地等待时机。而一旦时机成熟,就必须毫不迟疑地发展自己,把对手挤垮。

被舆论界誉为“企业怪杰”的任天堂公司,正是这样一个默默等待时机,而一旦时机成熟,便迅速发展自己,终于取得巨大成功的企业。

位于日本京都东山区福稻上高松町的任天堂公司,没有耀眼的门脸,没有鲜花绿草,没有高楼大厦,更没有豪华的大理石地面、真皮沙发及玻璃吊灯,5栋三四层高的楼房掩映在民房与寺庙之间。人们绝对想不到,这竟是世界驰名的企业;更想不到,这是属于日本有名的大财主。

根据1993年3月的决算结果,任天堂公司税前利润为1684亿日元,实际上占日本第三位。第一位赫赫有名的丰田公司,拥有7万多名职员和近3万家中小企业为之配套的“产业群”。第二位是日本电报电话公司,民营化前曾垄断了日本的通讯业,现在的职工总数仍多达23万人。而任天堂只有950人,但人均纯利润却为9000多万日元,按当年国际汇率,相当于每人每年创利80万美元。这是世界上任何企业都望尘莫及的。

眼看着大把的钞票飞快流入任天堂腰包,日本产业界,尤其是企业界为之迷茫,这个只有不到千人的小小“企业怪物”难道有变钞票的神法?

任天堂创业已有90多年。在最初的80多年里,任天堂一直在手工作坊、街道工厂的水平上徘徊,不要说是国际上,就是在日本也知之者寥寥。

1889年,在京都下京区一条大街上,一个名叫山内房治郎的人开了一间小作坊,专做纸牌。过了十几年,即1907年才进化到做扑克牌,有时还做点麻将、象棋什么的。就这样一代一代地传下去,坚守着小本经营,虽说公司名字变来变去,不过是维持香火未断罢了。到了1949年,山内房治郎的重孙山内溥主持家政,他大学没有读完,便告别了早稻田大学的法律系。

他毕竟不同于祖辈,千方百计地开展多种经营,无奈天地有限,插翅难飞,折腾了十多年,只把无限公司改名为有限公司,股票在地方交易所上市。1963年,正式改名为“任天堂析式会社”。

1964年,东京举办了奥林匹克运动会,这是日本经济高速起飞的催化剂,任天堂也柳暗花明又一村。任天堂把扑克做得更精致、更耐磨、更难做记号。塑料扑克问世了,米老鼠、唐老鸭也上了扑克,大受人们的欢迎。这时,公司开始招收理工科大学毕业生,尝试向扑克以外的天地发展。遗憾的是,娱乐商品往往流行时间很短,三个月至半年便风向大转,很难形成长期固定的大规模生产线。任天堂尝试了很久,往往东西造出来却卖不出去。10年过去了,除了扑克做得更精美外,得到的只是无数次痛苦的教训。

1975年,日本兴起了电子游戏机热,娱乐产业的各生产厂家争先恐后投巨资。任天堂岂能坐失良机。他举资下注,企图一搏。然而,正值刚刚起步,石油危机导致的经济衰退也使其萧条。不出一年,所有卷入电子游戏机的厂家全垮掉了。惟一留下的任天堂也是惨淡经营。最后,只得靠扑克牌得以延命。真是起之于扑克牌,得救于扑克牌。直到今日,任天堂仍然对扑克牌充满感情,坚持生产。

任天堂在痛苦中搏斗,也在痛苦中思索。电子产业是未来的经济基石,而游戏业最能发挥电子的优势;机会稍纵即逝,在挑战中退让,只能守着扑克摊子而难有所作为了。任天堂冒着风险,再度投资,向电子游戏业发起冲锋。1977年,与三菱电机合作,开发出面向家庭的录像游戏软件;1978年再度开发出用电子计算机操作的游戏软盘;1979年又开发出大型游戏机。如果说这些仅是摸索起步的话,那么1980年发出的液晶电子游戏与数字表盘相结合的游戏表则是一个飞跃。这种家庭用的游戏表迅速风行日本。任天堂委托加工,30个协作厂昼夜运作,市场上还是供不应求。这时,受到第二次石油危机的影响,日本经济开始了连续三年的不景气,但任天堂却一枝独秀,仅1980年,这种游戏盘就卖出了6000万套,奠定了迈向现代企业的根基。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任天堂踌躇满志地闯天下的时候,却受到了意想不到的打击:一种产品走红,千万家争相仿造。等到任天堂清醒过来准备申请专利保护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从申请专利到专利得到认定有个时间差。正是利用这个时间差,有人竟把任天堂挤出了日本游戏机市场。这惨痛的教训使天堂刻骨铭心:一定要用专利保护软件技术,维护商品的生命。

幸运的是,任天堂在春风得意之时,却留了一手。在日本企业狂风暴雨般拥向海外,尤其是向北美投资之前,早在那电子游戏刚起步的1980年,任天堂就独具卓识,到北美“淘金”了。首先在美纽约设立分公司,1982年在西雅图设立了分公司,1983年在加拿大温哥华设立了分公司。真可谓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日本有北美。任天堂开发出一种新软件,已不再是那种固定过程的游戏,而是用动画片的形式,展示出光彩夺目的影像,并具有一定的情节,使电子游戏向着更高级更复杂的方向发展。只要人们在街头或店里的机器里投币,就可以参与游戏,决定游戏结果。这种“傻瓜风格”的软件马上在日本引起轰动,成为千万儿童追逐的目标。

任天堂在经过8年多的沉默后,终于第一次扬眉吐气。但在日本国内,电子游戏业仍然是群雄混战的“战国”局面,任天堂并无绝对优势。在分析市场、开发商品的过程中,任天堂看到了一个市场缝隙,也是一个决定命运的契机:廉价而实用的家庭电子游戏机将有着广阔的开发前景。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任天堂迈出了构筑“游戏帝国”最关键的一步。

1983年7月,第一批家用电子游戏机推向市场。别的厂家都申明自己的机子不但可以打游戏,还可以搞计算、编排,用于学习等具有多种功能。任天堂反其道而行之,公开声称:这种游戏机惟一的功能就是打游戏,别无他用。别人的价格都在30000~50000日元之间,而任天堂的价格只有14800日元。这是一个低得让人无法相信的价格,上市后马上抢购一空。生产线加班运转也供不应求,其他6家游戏机厂家全被挤垮了。

虽说电子游戏使不少孩子沉溺其中而影响了学习,遭到家长的强烈谴责,但这的确是电子游戏的一场革命。这使得只能在街头或店里操作的电子游戏“飞入寻常百姓家”。因此,任天堂游戏机独步于市场,常盛而不衰,到1985年便突破了500万台大关,1989年一种新型的游戏机——微型便携的“少年斗志”投入生产并上市,1990年又研制了能容纳6个特制集成电路板、具有更清晰画面和更逼真立体声的“超级游戏机”。

从1983年首次推出家庭游戏机开始,任天堂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不断变换花样,为自己的游戏设计了106套专用游戏卡,一次次撩拨起消费者的欲望,一次次鼓起市场的热浪。任天堂游戏卡在国内已经累计销售3.25亿个,在海外累计销售4亿个。

在最近的5年,任天堂的营业额扩大了3倍。由于自己没有生产线,不需要多少设备和投资,所以其利润高达30%。任天堂独占日本电子游戏市场的90%,把1/3的玩具店纳入麾下,出现了2000多个任天堂玩具专柜。虽说日本另一个电子游戏厂家“世嘉”的上升势头猛,松下、索尼等“电子巨人”也开始渗入游戏业,而任天堂似乎根本没有把它们放在眼里,颇有一种“打遍天下无敌手”之感。甚至,任天堂公开声称:“我们没有竞争对手。与我们竞争的,是我们自己”。

经过漫长的80多年等待,“任天堂”,终于抓住发展机遇,昔日的街道工厂,一跃成为世界驰名的“大企业”。

(三)忍得一时气,成就百世业

中国哲学中,关于刚强与柔弱的辩证关系是讨论颇多的。所谓以柔克刚,以弱胜强,实是深知事物转换之理的极高智慧。

老子曾说:“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意思是,知道什么是刚强,却安于柔弱的地位,如此,才能常立于不败之地。应该说,老子的这种哲学对中国的为政者也影响非浅。

在中国人看来,忍让绝非怯懦,能忍人所不能忍,才是最刚强的。天下之人莫不贪强,而纯刚纯强往往会招致损伤。

战国时代,三家分晋是段有名的历史。当时晋国最有势力的大夫实际有四家,最强大的是智伯瑶。他想独吞晋国,常显得非常跋扈。当时,赵襄子刚继父位,立足未稳,在宴请智伯瑶时,智伯瑶当其手下的面打了赵襄子,赵襄子隐忍不发。但后来当智伯瑶胁逼三家大夫供奉于他时,赵襄子却首先反对,在使智伯瑶的野心暴露之后,他联合其他二家大夫,灭掉了智伯瑶。

这故事说明智伯瑶的纯刚招了失败,而赵襄子的忍韧确立了取胜的基础。

对于领导者,为了长远的利益,为了时势,情理的转换,必要的退让忍不是坏事。以退为进,常常屡用屡胜的。一位优秀政治家,只有不计较一时的得失,对细微敏感的小事隐忍不计,不怨不怒,不躁不忧,方能成就大事业。

汉代的张良,曾被高祖刘邦称道。他赞誉张良:“运筹帷幄之中”,却能“决胜千里之外”。但在张良年轻时,曾有这样的故事:

一次,他漫游在一座桥上,看见一位穿褐衣的老翁。那老翁见张良走近故意将鞋坠落桥下,然后,叫张良去捡。张良虽有些怨气,却没有发作,老老实实地下去捡起鞋子。

老翁非但没有感谢,反叫张良给他穿上,张良知道他是故意刁难,但又忍了,便跪着老翁穿上鞋子。老翁看也没看张良,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张良恼怒是必然的,但望望背影,也只是摇头而已。谁知老翁又折回来了,说:“小子可教啊!五天后黎明在此等我。”

后张良得到老翁传授予他的兵书。正是依此兵法,张良学有所成。帮助刘邦成就了霸业。

张良之可教,在于其有温厚、富于忍让的气度的优良品质。老翁之实是考验了他为政的必备之德。如若张良换一态度,这故事将会改写,而张良最终也不过是只会从事暗杀的韩国贵族后裔而已。

中国有句古话:“宰相肚里能行船。”这是现代领导者也应借鉴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