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贺兰臻想借你的手除去对手?”黛玉轻笑,这种借刀杀人又顺便送人情的把戏,在大户人家的内宅之中十分常见。原来战场上,男人之间,玩儿的也是这一套。
“可我为什么要帮他?既然当时他亲手把你送回贺兰臹的手中,那么他也算得上是帮凶了,如今看来,我放了贺兰臹一条人命,又送他回回纥去,还真是做对了。西宁王被倾城摘了脑袋,西疆军易主,北疆亦受到许多束缚。此时非常时刻,西藩能挑起一场王室之间的内乱,是再好不过的了。”水溶平静的说道。
南宫倾城因痛恨西宁王谋同贺兰臹,设计暗害水溶,所以在西宁信使带着贺兰臹入宁朔的时候,独自一人闯西疆,趁夜高风黑杀了西宁王。
幸亏西宁军中有几个将军与水溶素日有些来往,当时把事情压下去,没有闹大,朝中下谕旨令水溶临危受命担当起镇守西疆的重任,水溶连日忙碌,密调兵马,把西疆军用自己的北疆军暗暗地辖制住,方得以喘口长气。
是以,黛玉这几天养伤昏迷的时候,水溶却是日理万机,每天最多只能睡一两个时辰。
“可你不是说过,要把贺兰臹碎尸万段的吗?”黛玉偎依在水溶的怀里,抚弄着他胸前的衣带,解开又系上,系上又揭开,来来回回,变换着结子的样式。
“是,但不是现在。若现在回纥没有内乱,我朝西疆不然大乱。受苦的,是我天朝千千万万黎民百姓……”隐忍和无奈在水溶的话中带出来,让黛玉再次对他肃然起敬。
黛玉自然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之人,事实上,水溶这样的话也绝非沽名钓誉之话。
国破家何在?黛玉被贺兰臹一路劫持,感受最深的,便是这句话。
“天朝百姓何其幸,有我们这样一位忠义凛然的北静王。”黛玉轻叹,“只是端坐庙堂上的那个人,实在是昏庸至极,欺人太甚。”
“他被太后囚禁了。就在你被贺兰臹俘走的那天晚上,东平王协助太后逼宫,把皇上囚禁到南苑,东平王和忠顺王为辅政王,太后坐镇中宫,垂帘听政。天朝的天,已经变了。”水溶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是在说着一个与自己毫无相关的故事一样。
“你呢?”黛玉骤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直直的望向他的脸,“东平王和忠顺王辅政,南安王在南疆抵御南蛮外敌,西宁王军中被杀,你呢?难道他们要你永远守在这里?”
“玉儿,守在这里,不好吗?天高皇帝远,他们管不到咱们。咱们在这里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不好吗?”水溶淡笑,抬手轻轻地捏住了黛玉尖尖的下颌。
“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天涯海角的流浪,也是好的。”黛玉轻笑点头。
“玉儿……”水溶被这甜美的笑容沉醉,俯首,轻轻地捉住她,浅浅的啜饮,贪婪的汲取她口中的蜜泽。
辗转间,薄唇轻轻覆在她沾泪的柔软粉唇,他吻她,那样轻,那样细致,无比耐心地安抚她酸楚的情绪,逐渐诱引出她几不可察的羞涩回应,唇舌缠绵中他暖热双掌抚刷过她全身肌肤,极度动情而无限怜爱地轻柔逗引,将她惹得不由自主地失魂微呓。
她的身子在难以觉察的咿唔中动了动,被他交握十指扣于枕边的双手无措地抓紧了他手背,她睁不开眸子的迷乱难耐在那刻将他孤独半世的心柔化成水。
再度吮上她情不自禁微咬的唇,撬开她的贝齿与她深深缠吻。他心满意足地合上骤然星光璀璨四射的眼,仿佛那绝妙感觉美好到他舍不得一次回味完毕,狂疾地扯开她的衣物他迫不及待地对准她,然后以极端折磨人的缓慢一点点扩张研进。
慢慢地,当她变得泥泞柔滑,他逐渐加注力度和速度。
无比舒畅的快意迅速堆积,他在勉力控制的喘息中抬首,映着她美丽容颜的暗眸狂热而专注,一丝不漏地收入她所有动人表情。
他的腰下越来越强劲,仿佛每次蜿蜒抽出都为凝聚他深深的思念,每次贯穿撞击都为倾注他期待了一生的渴望。
他万般刻意地,要让她全身内外乃至每一寸灵魂,都被他以销魂蚀骨持久烙印专属于他的特殊符号……
红烛影动,纱帐轻拂,罗衫逶迤,满室清香。黛玉因口干舌燥想喝水而从睡梦中醒来时,转脸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她身子才一动,环在腰上的手臂立刻收紧,朦胧橙光中抬眼看向上方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雅睡颜,有点苍白,有点憔悴,深皱着眉睡得很不安稳,她的胸口忽然有些揪痛——倾身上前,不小心的动颤又惊得身侧的人震颤着将双臂收到胸口。
黛玉伸出手揽向他的后背,脸依偎地靠近他的心房,浑厚的心跳声稍显不规律。
“溶……”一下一下安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