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伤成这样了还色心不改,荀真握着粉拳想要捶他的胸膛,看到腹部那伤口,哪里会真的捶下去?小心地爬上床轻揽着他的脖子。
宇文泓闻着她身上散发的幽香,“若不是昨天夜里遇到那一场刺杀,荀真,昨儿夜里你就会成了孤的人……咳、咳……真是可惜……”他期待已久的事情竟然成了一场泡影。
荀直撑起身子看着他,“都这样了你还想着那档子事?”
“为什么不想?你想想你多少次拒绝孤,好不容易你现在点头了,孤再不把握机会,那就是傻子了?”宇文泓的声音很低沉,语速也很缓慢,轻咳了一阵。
荀真的脸上笑意很大,他能说这么长一段话,看来性命真的无忧,脸红地凑在他耳边道:“等你伤好了,随你怎样都好,我都不会拒绝。”脸色俏红起来。
宇文泓的眼睛一亮,“那孤好好想想如何……”
伤势毕竟严重,说了几句话竟渐渐地合起眼睛睡了过去。
荀真半靠在枕上,纤细的手指轻抚着他柔软的头发,那乌黑亮丽的光泽很是美丽,低头在他的薄唇上吻了吻,虽然脸红,但她真的期待被他拥抱在怀里的一刻。
门声响动,荀真忙从床上下来,一身太监服饰的她站好在床沿,抬眼看去,那个进来的人居然是许悠。
许悠的眼里像是没有看到荀真,而是焦急地冲到床沿,看着宇文泓的脸,泪水滚动,“太子,殿下,醒醒,您才这么年轻,怎么就这样去了?孩子,你起来……啊……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过……”
那哭声很是让人有如肝肠寸断的感觉,荀真心下诧异又有些许了然,看到这样哭着的许悠还是第一次,心下不忍,上前扶着许悠的肩膀,“尚工大人,您别太难过……”
“荀真?”许悠听到她的声音,立刻转头看向她,“你怎么还在这儿?对了,太子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想到今天宫里的传言,她听闻时都要当场晕倒,这才不管不顾地奔到东宫,虽然太监与侍卫等都在收拾,可东宫里面一片狼籍,到处都有打杀的痕迹,可想而知昨夜的情形有多凶险。
荀真感觉到许悠握着她的双手在打颤,心下不忍,扶着许悠坐在床前的杌子上,小声耳语道:“尚工大人,殿下他没事,不过现在这话不能传出去让其他人知晓,尚工大人知道属下的意思吧。”
许悠一听到他没事,心情一松,竟是身子一软,好在荀真扶得快,才没从杌子上摔下去,“没事就好……”呢喃了几句,一想也知道他这样做的用意,这才恢复了一贯的神色,“这事我不会瞎传出去的。”这是她仅能帮他做的事情,自然不会坏了他的计划,“对了,昨儿夜里是怎么一回事?”
荀真听她问起,遂不加掩饰把昨夜之事全盘托出,“若不是因为要护着我,殿下也不会受伤,那个黑衣人的武艺甚是厉害……”
许悠也没有责怪荀真害宇文泓受伤,听到后来那一段时更是握紧拳头,皇宫里果然没有一个善类,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荀真,竟然太子的伤势不危及性命,你且随我回去。”
荀真这回却摇头,“尚工大人,他的伤还没好,属下要留在这儿看护他几天,就几天功夫,不会耽误正事的。”她不想在此刻离开他。
许悠瞪了瞪眼,“你又不是大夫?留在这儿有什么用?”
荀真却是固执地道:“尚工大人,您不用说了,属下是非要留这几日不可,交给别人我不放心,皇后娘娘若真的心疼了,即使一夜没合眼又怎样?”她不过才说了几句,皇后就到别的寝室里补眠去了,皇上还要上早朝,虽有派人过来问候,但不会守在他的身边,还有……许悠,不也听到他没事就准备离去?
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在他重伤的时候停留在他身边,她怎忍心放他一人在此,重要的是那些宫娥太监没有一个人是她,而她也不放心。
“荀真,你在这儿若被人发现了,会害了他也害了你……”
“尚工大人放心,皇后娘娘已经同意属下在这儿了,况且只要避开陛下即可,所以尚工大人无须为属下忧心。”荀真道。
许悠再不赞成又如何?
荀真此刻坚定的态度实实表明了她的决心,这个孩子固执起来谁劝也不听,叹息一声,“那你小心,最多不过三日,你就必须回来,要知道离太子及冠礼不久了,你的袍服还没绣完。”
荀真当即屈膝道:“是,多谢尚工大人成全。”怕许悠会起疑,忖了忖,道:“尚工大人,属下会留下来完全是因为他是因我而受伤的,险此之外没别的意思……”
“我有说什么吗?”许悠道,“你这性子我还不了解?安心后就要回去,守住自己的本心,知道吗?”
荀真心虚地点点头。
魏家昨日纳妾的喜宴闹过了之后,魏纶被父母派人唤去,他刚一进去,就看到父母二人坐在首位上等他。
“爹,娘。”他恭敬地唤了一声,然后坐到下首位去。
朱氏的脸色最为难看,“纶儿,那兰姨娘究竟是何来历?怎么牵扯到东宫去?我昨儿听你爹这么一说,心惊肉跳了一宿。”
真是吓死人了,那小丫头居然是东宫看中的人,她居然不自量力地说要养人家,真是惹了笑话都不自知,东宫还能委屈她不成?只是这样一来,对于兰姨娘的来历她起了疑心。
“纶儿,你娘说得没错,那兰姨娘必定不是你所说什么破落户的女儿?是不?”魏老太爷虽然脸色沉稳,但眼里的担忧却不下于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