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泓坐到圆椅内,让她坐在他的膝上,伸手将画像抓下扔到一旁,笑睇着她,“有可为难的,若实在不行就两边都推了,真儿,你哥怕是要与那江湖女子纠缠不清呢?”
“怎么说?”荀真顿时就着急了,随即想到他见过那江湖女子的次数与她差不多,要能发现一些珠丝马迹也只有可能是她上回被绑的时候,“有事你可别瞒我,如果我哥真的与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好与坏,我都必须知道。”这回双手紧紧地攥紧他的衣服。
荀英因与人相约在茶楼见面,于是刚回到京城未及回府就先在此见面,二楼的雅座上仍能看到外头的雨水突然而至,接过对方的资料看了看,“就这些?”
“嗯,没办法收集到更详细的,不过这些应该也有些用……”
正说着话,楼下传来了争执声,他皱紧眉头看去。
只听到有一把尖锐的女子声音道:“宋芝儿,你以为自己很有本事?你以为你就能嫁到第一将军府的荀家去当将军夫人?你当你自己是谁,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不过是一个扫帚星,人家荀将军英明神武,怎么有可能会看上你这种专门克夫的人?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荀英听到提到自己,这回不再掉以轻心,而是皱眉看向这两个女人,刻意看向那个被唤作宋芝儿的女子,只见到她的长相端正恬静,只是站在檐下,秀发沾了些许雨水,看起来少了几分端庄,多了几分俏丽。
问题是他并不认识这个女子,怎么会与他扯上关系?看来八成是这婚事,竟还能闹到街上来,这回脸色铁青紧绷起来,能背着他干这种事的人,除了妹妹与姑姑二人外不做第三人想,这回真的是胡闹。
对面的友人笑道:“长风,没想到你回到京中后,居然如此受欢迎,还有女子为了你争风吃醋,不错,是比雨晰那任性刁蛮的女子好一些……”
荀英瞄了一眼这个专门在江湖中卖消息的一脸痞相的男子,用筷子叉起一个叉烧包甩到他的嘴里,顺便堵住他那张乱说话的嘴,正色道:“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不同于江湖女子,你少说两句,专心吃东西,让你收的消息偏偏没有最重要的。”
“你说的那些个有那到好查吗?况且我都已经尽力将他的家世挖出来了,全在那儿?你自己看看有何可疑之处,我再去弄,赚你点钱容易吗?江湖人还好说,我哪个不熟?什么不弄偏偏去弄这朝臣的底细,这些吏部不都存档了……”一脸痞相的男子抱怨道。
“吏部的档案我都看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的……”荀英正待要说话,楼下的争执声更响,这回看去时,却是那个叫宋芝儿的女子的回话。
宋芝儿冷道:“好了,谭小姐,你也不要太过份了,这里毕竟是大街上,你与我在此吵,传出去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还不如收敛一点,就当为家中的爹亲的仕途着想。我嫁不嫁到荀家去也不关你的事情,再说这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
“你少在此吓唬人,我还真不吃你这一套。”谭家小姐一把推着宋芝儿的肩膀,“凭你也配嫁与荀将军吗?还是听我谭家的,赶紧找一尼姑庵带发修行才是正道,这样我哥在天之灵才能得到安息,你这个克夫命的扫把星。”
宋芝儿险些被推到雨水中,好在一旁的丫鬟忠心,只见这丫鬟卷起袖子,恶狠狠地道:“好了你,我家小姐一再忍让,你却步步逼人,现在还动手动脚,今儿个就闹开来,传遍帝京看谁丢脸?”
谭家小姐不相让,冷笑一声指使丫鬟上前与宋芝儿的丫鬟准备单打独斗。
宋芝儿一把拉住自己的丫鬟,“香儿,不要再争执了,你说得再对,别人也只会充耳不闻,到头来还要弄腥自己的名声,不划算,雨也要停了,我们上轿赶紧家去,不然让母亲久等。”
那叫香儿的丫鬟闻言,这才放下袖子,若是在此闹大了,最后丢脸的是自家小姐,遂转身扶着宋芝儿准备上轿冒着小雨离去。
谭家小姐却不依不饶地一把抓住宋芝儿的肩膀,“不许走,你就是那扫帚星专门害人的,现在还想去害荀将军,你这样的有谁会娶回家,八成宫里的荀总管事没听说过你克夫的事情,不然哪里还会再过问你的事情……”想到母亲那天回家来时气恼冰冷的脸,一问才知道,在宫里时,荀真刻意问了几句这宋家二小姐的事情,这才引得母亲不快。
所以在此巧遇上宋芝儿,哪里还不赶紧找她晦气?这荀家在新皇登基后颇为惹眼,其妹是皇上专宠的美人,荀将军其人,她曾偷偷瞧过一眼,长得气宇轩昂,求过母亲,母亲却说过了大行皇帝的丧期再说,谁知等来的却是荀真在问询宋家这扫帚星的事情,想来还郁着一口气在心间。
宋芝儿回头冷冷地抓下谭家小姐抓着她肩膀的手,“谭小姐,我念在两家以往的交情上,一直对你多有忍让,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你说话客气点,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女儿,谁的名声坏了也不是件好事。”说完,不看谭家小姐难看的脸,转身欲走。
谭家小姐气不过这宋芝儿仍能大言惭惭,眼角瞥到街头上正有一辆马车狂驰而至,遂恶向胆边生,电光火石之间,暗中狠推了宋芝儿一把。
荀英本来不想去理会这些女子争执的事情,刚要转头时却看到那个姓谭的红衣女子居然心肠歹毒地准备要加害那个叫宋芝儿的女子,想要不去做理会,却看到宋芝儿的性命在旦夕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