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有什么好捣鼓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讨厌死我了,只不过是老生常谈的几句话而已,你那么大反应做甚?”她皱眉状似不悦地道,用力地抓下他的手,她不喜欢他这样的动作,她方瑾生平最不喜欢就是受人威胁,鼓着腮帮子坐下来。
呼延勃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没看出什么端倪,知道她生气了,坐到她身边意图揽住她的娇躯,她却是扭了扭不让抱,他有些不快地道:“好了,不过是几句闲话,你还要气到什么时候?等过了这里,我们就能结束这样餐风露宿的日子。”
方瑾硬梆梆地道:“我没有生气,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还说没有?我在这儿都闻到了味儿了。”他笑着道,不想因这些小争吵破坏了两人的感情。
“什么味儿?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方瑾突然不讲理发作起来,站起来将他披到身上的毛毯甩到他的身上,“我到别处去透透气。”说完,任性地走远。
呼延勃皱眉看着她的举动,平日里她不会这样,不过是两句口角,有必要这样计较吗?看到她三两下就绕出了营地,在一块小山包后失去了踪影,突然心一慌,急忙起身追了上去。
沿途的人都起身向他问礼,他一一应了,脚程却是一步也没慢,草原的夜晚也是充满危机的,例如那夜的狼群,心中更为焦急,寻到那个小山包,没看到她的身影,他边走过去边喊,“阿瑾……”
突然,他的身子被人抱住,柔软的嘴唇堵住他欲喊的声音,她的气息充盈鼻尖,下意识地伸手揽住她的细腰,卷住她的舌深吻起来,这段时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并没有过份亲热的姿态。
一吻过后,他被她推靠到小山包上,这里刚好隔开众人的视线,有些不舍地舔吻着她亮晶晶的唇,“你是故意引我过来的?嗯?”
“怎么被你看穿了?”方瑾一副被揭穿插穿的样子,伸手揽紧他的脖子,娇躯摩擦他的身子,诱惑地啃着他的下巴,“勃,我想你。”
呼延勃的呼息立刻急促起来,她很少这样感性地唤他,大多都是直呼他姓名,惟有在做这档事时她会销魂地唤他,他的身体立刻就变得急躁起来,寻到她的红唇吻了上去。
宁静的夜晚,只有低不可闻的“嗯啊”声响起,前方胡国人的高谈阔论遮盖住他们激烈欢爱声。
最后的最后,他抱着她在怀里仰头看着那春季的星象,告诉她什么是什么,她听得津津有味,但看的却不是天上的星象,而是他的侧脸。
“我脸上有什么?你看得眼也不眨?”他笑着道。
方瑾伸手摸着他的脸,“我喜欢你所以看你啊。”她笑着表白,之前一直藏在心底的话很想在这一刻说给他听。
呼延勃握住她抚摸他脸庞的手,脸上有着惊喜,知道她喜欢他,但她从来没有说,而他也不去问,单手将她揽紧,“再说一次你喜欢我。”
方瑾抱紧他,在他的耳边说了好几遍,他爱听,她就如他所愿,不过却没问他是不是也喜欢她,她知道他的心意这就足够了。
呼延勃的心房涨得满满的,世上最动听的情话莫过于是情人的一句我喜欢你,傻笑了愣然了好久,他正准备说些话回应女人的情,哪知低头一看她却是将头靠在他的肩膀睡过去了,皱了皱眉,这都能睡过去?
一把抱起她,他往篝火处而去,那儿比较暖,开春的草原晚上很冷,拿过厚重的毛毯将她的身子包裹起来,在她的脸上轻轻一吻,随即也闭上眼睡了过去。
半夜时分,佯装入睡的方瑾睁开眼来,借助那有些暗的火光仔细地看着他的容颜,他的呼息很平稳,应是睡着了,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描绘着他的容颜,似要将每一点一滴记在脑海里,曾经她也信仰着非我族群,其心必异的说法,一滴泪沿着粉腮划下,在这春寒的夜里给脸庞带来一丝温暖,“呼延勃,谢谢你没有在那些生死关头抛下我。”
她舍不得他,可以说在这一生当中很少有人这样让她留恋,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讨厌,她别开头咬着手背无声地哭着,原来离别是这样的悲痛,想到那个山头的小小墓地,她无缘的女儿,一时间,止不住这满怆的悲意。
听到远处传来的信号,最后的时刻到了,她再度留恋地看了他一眼,倾身在他的唇上最后一吻,毅然起身离去。
在她离去时,背着的男人却是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握紧手中的大刀起来跟上去。
在几棵大树后面,安雷带着两个人等在那儿,一看到方瑾的面容,即将手中背囊递给她,生硬地道:“这里面有吃食以及水囊,你走了之后不要再回来。”
方瑾一把抓过来,当着他的面打开来看了看,果然是食物,再看了看那马,检查无误后,冷笑道:“你放心,这种鬼地方请我我也不会再回来,我们华国的帝京比这不知繁华多少倍?我可吃不惯你们的粗食,我看你们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吧?那是,我们华国的华衣美食你们胡人一辈子也没享受过,真是可怜。”将背囊放到马背上,她故意轻蔑地道。
安雷身后的两名胡国人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怒喝道:“华国奴,你在说什么?”眼看就要冲上去揪住这华国女人痛揍一顿。
安雷伸手拉住冲动的同胞,皱眉看向方瑾,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一直颇精明,在两族互相仇恨的当口,她说这样的话显得不太精明,随即明白了,她在向他表明心意,一直以来轻蔑的女人,顿时让他产生了些许好感,但他仍道:“你最好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