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真是善忘。”北翟邪按住她,俊脸贴近她的,气息吹拂。“朕不是才让你考虑做皇后的事吗?都几天了,你该有答案了吧?”
可是她真的没想好啊。
“那天,我以为皇上是太高兴了,在说笑话……”
“也就是你没认真听进去。”他接下她的话,瞄见她一脸的无辜,不怒反笑:“现在听进去,也不晚。你跟朕说,愿意还是不愿意?”
摆明是在逼她,赶鸭子上架嘛。
如果她说愿意,他肯定会非常得意,以为她真是非他不可;但如果不答应的话,他随时会大发雷霆,波及无辜就不好。
她陷入两难的局面。真要做个决定,好艰巨呢。虽然,虽然,做了他的皇后,她可以成为全国上下,最最有钱有权的女人之一。诱惑好大,钱钱呀,眼前的他,可是目前她所认识的,最大最帅最有权的金龟婿,可谓传说中的,家财万贯——但,好象不能拿自己的终生幸福这样开玩笑的耶……
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恩,玉树临风,可惜太大树招风,不可靠;英俊冷酷,蛮符合她白马王子的标准的,可惜就是花心大萝卜一个,嫁了他,她不就成了他三千佳丽的一员?日后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精神损失,伤心费,都不知怎么向他要。古人根本不管这个的。
犹犹豫豫一阵后,她终于吞吞吐吐地,说:“我再考虑一下。”双手捂脸,就怕他一个发怒,拿她当出气包。
“皇上,辰王爷求见。”
“宣。”北翟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让她做他的皇后当真那么难?皇后的宝座,多少女人,想都想不到呢。
长呼一口气,总算有惊无险。这辰王爷来得还真是时候呀。“皇上,我就不打扰你办正事,先退下了。”
出乎意料地,他没拦她,对她的闪烁其词,也没再多说什么。摆摆手,说:“下去吧。”
“是!”她如获大赦。不耐被他一把捉住。
“不过,你要好好考虑,下次朕再问你时,一定要给个确切的回答。不能在逃避。”他暧昧地在她耳边厮磨。
远远地望见朝他们走来的人影,钱小钱脸一红,不顾君臣之礼地推开他,逃也似的跑了。老天,她现在的样子一定糟糕透了!
望望阴晴不定的天,她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到现代去哦?做了他的皇后,不就跑不掉了吗?唉!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皇上。”北翟辰迎上来。
“辰弟,怎么亲自跑进宫来?”那个小小女子还真是莽撞。北翟邪看着她磕磕碰碰地绕过小桥,消失在桥的另一端。
“蠕蠕族派人来晋见,臣特地进宫来与皇上商议。”
“你做主就好了,何须请奏朕?”蠕蠕族人?难道他们对钱小钱失踪之事还没忘怀?北翟邪沉下了脸,当时自己不该将小钱扔在那边。
“这次蠕蠕族派来的人,不是别人,是汀兰郡主。她要求进殿面圣,现在正在后殿等候着。”
“蠕蠕郡主的事,你不该插手管。辰弟,你该清楚,钱小钱她是——”
“皇上!”北翟辰不顾礼数,打断他。“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郡主她既远道而来,就不会两手空空地回去,一定要讨个说法。蠕蠕族在讨伐无敌老贼时,也立下了汗马功劳,算得上是功臣。而北翟国要与蠕蠕族成为真正的友好之邦,以诚相对,是关键。我北翟国乃泱泱大国,做事光明磊落,关于此事,没必要对其有所隐瞒。”
“辰弟,你说,如果朕要立的皇后,正是蠕蠕族寻找的驸马爷,又该如何?”
北翟辰没露出丝毫诧异,似乎他早就料到。苍白透明的脸上,平静无波。“皇上若真要立钱姑娘为后,蠕蠕一事的解决,更是势在必行。”
他很满意。点点头,说:“就按你的意思办吧。让蠕蠕郡主进宫,朕自会给她一个交代。辰弟,你说,何时举行皇后大典为妙?”
“天为皇上,地为皇后。后位空悬太久,始终不是件好事。据臣所知,三天后便是良辰吉日,皇上可参铎之。”
北翟邪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说:“甚妙。等朕解决好郡主之事,就可在全国举行封后大典了。”
心虚地看看了后面,还好他没跟上来。
刚才跑得太快,现在累得直喘大气。钱小钱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捶着小腿。奇怪,怎么老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她似的?
一定要给他的答案?唉,强人所难。
天上的白云飘呀飘,不一会儿就拼成了他那可恶的俊脸,她一恼,捡了颗小石头朝外一丢。心想,如果烦恼也可以象丢石头一样,丢出去就没事了,那该多好啊。
等等,她好象听见了轻微的哭泣声。
忙站起来,四处搜寻,不会是她刚刚丢的那石头,砸中人了吧?
“谁?谁在那边?快出来!”
难道她知道自己跟在后面?蓝眼睛黑沉沉的,俊朗的脸阴晴难辨。好些时候没见到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从逸宫出来找她。
可是见到她又能如何?她与皇上正打得火热,美眸顾盼间,尽是小女儿般的羞涩。让他知道,这场游戏还没开始,他就已全盘皆输。正想现身见她时,却发现不远有个女子嘤嘤地哭着。
语气不对,有些凶巴巴的。
钱小钱忙批评自己,一会儿,好不容易缓了缓口气,说:“出来呀,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听那哭泣的尖细声音,分明是女人,她忙补充,象哄无知儿童似的,柔声说:“不出来也行,可是先别哭好不好?哭多了会变丑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