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座扫了一眼,她看到了多天未见的玉飞雪,如今的玉妃。虽则大腹便便,体态略显臃肿,但丝毫不损她的绝色,反而更增添了些成熟女人的韵味。她脸色红润如中秋之月,体态丰盈,就象秋后的熟蜜桃一般,令人垂涎欲滴。快做母亲的女人,恐怕都闪耀着这种母性的光辉吧。思及此,她不禁想到了在遥远时空中的老妈,不知道她过得可好?
冰冷的手被一只大手包围住,她惊异地抬起头,慌乱地看到北邪帝正深深地注视她,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似的。她想挣开他的手,但却被紧紧地钳制住,动弹不得。“在朕身边时,要认真些。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威胁带着帝王霸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锐利的鹰眸带着傲气。
心儿一动,难道他一直都有在注意自己?摇摇头,她打消这个想法,坐拥天下美女的他,何尝会关注如此平凡的她?
在座的还有富传奇色彩的李娟娟,李妃。她此时可谓是声名鹊起,经历一贬一升后,重获圣宠,一跃成为宫中的红人。看她,有如初绽放之牡丹,艳光四射,娥眉细弯,顾盼有情。让她难以想通的是,北邪帝到底是如何做到,将自己的妃子贬给太监做妾后,又能重新接纳已是太监老婆的女人?
四大侧妃中,现在只来了三个,还有一个,应该是叫丽妃的吧。但见她的座位上空空无人,想必是比自己还要晚到了主儿,心里想着想着,不禁对未曾谋面的丽妃有些向往。她应该是个胆色过人的女子吧?又或者,是个哗众取宠的女人。
三个当朝侧妃都无一例外地穿着袒胸装,让她都要自惭形秽了。看来唐朝时期的时装是深入人心,在北翟国亦是所向披靡。反观自己,胸算是大小适中,穿袒胸装恐怕只会显得娇小,露一下美背吧,只恨昨晚皇帝大驾光临,一时‘运动’过于激烈,背部没少受罪,脖颈至胸间,还有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瘀紫。让她该如何示人?
到头来,也只好将自己裹了个密不透风,包粽子一样。也好在一旁耻笑别人要漂亮不要命,要风度不要温度,聊以自慰。
她还是没听他的话,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北邪帝阴鸷着俊脸,他不允许她想除他以外的任何事,尤其不许想逸宫那两兄弟。也许,派楚凯歌到乌头山,一举歼灭贼巢,再令人除掉楚,逸宫也再难构成威胁。正要发作,只听李群高喊一声:“献舞!”
一声响喝,唤回了小钱飘得远远的思绪,扶扶下巴,意识到这样在皇室面前不是太合礼数,她重新端正姿态,收回打探的目光,集中注意力到歌舞上。
一白一红的两个美人从天而降,华丽的羽衣披散在空中,造成了虚幻的影象,将他们带到了仙境中,让她竟一时看得如痴如醉。连面前几时递了一只酒杯也不知道。不耐烦地推开那只杯子,谁知那杯子竟固执地挡着自己面前。正要发火,听见李群虚咳几声,定睛一看,北邪帝低沉着一张脸,极度不悦。原来北邪帝刚刚拿起酒杯,杯里装着陈年的梅子酒,在唇间抿了抿,略微皱眉。但看到一脸兴味,心思完全被歌舞钩去的她时,眉头才稍微缓和,将酒杯递到她面前,谁知她竟丝毫不予理睬。
这当然小小地刺伤了皇帝的威严。
“皇上?”
小钱回过神来,疑惑地瞅他,不知道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皇帝,又想干嘛?
“张开嘴。”
从深沉的声音中仍可听出他紧绷的情绪,小钱想,现在还是不要惹他为妙。不然自己还不吃不了,兜着走?
“啊……”不疑有他的张开嘴,他拿着酒杯递到她唇间,喂她喝下自己抿过的残酒。这一亲密动作看在其他妃子眼里,俱不是滋味。她不知酒性地呛了几口,小钱几乎可以感受到无数把刀子似的眼光朝自己杀来。如果眼光可以杀人,那么毫无疑问地,她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也许是一时紧张的缘故,她急得红了双颊,酒溅了些在唇上,正本能地想伸手抹去时,他突然捉住她的手,黑阵里温柔无比,但她还是看到了里面的残酷。
“爱妃真是不小心。”
他爱怜地用长指轻轻地掠过她的唇,更让她惊讶的是,他——他竟然将碰过她嘴唇的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唇上,性感成了她对他‘异常亲密行为’的第一反应。她薄怒,大眼瞪他,他似解释又非解释地道:“这酒,不好喝。”
“臣妾谢谢皇上赐酒。”
露出个‘温顺’的笑容,她恨不得活活掐死他,如果他不是皇帝,她武功厉害过他的话。人家才刚看到兴头上,他偏偏从中作梗。
“再喝一杯。”无视她的不爽,北邪帝几乎要露出许久不见的笑容来,至少,至少小钱可以感觉到他心里一定在偷偷笑开了花。
他的快乐果然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的。轻咬银牙,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这梅子酒有些酸又有些甜,入口清凉,回味无穷,算得上是佳酿。绝对不是难喝的那种,且梅子酒不易醉人,对她这种不识酒性的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不识货!”这样想着,没想竟咕哝了出来,惊恐地偷看他,只见他危险地看过来,直瞅到她罪恶地低下了头。
没注意到,北邪帝残酷的唇瓣,在她不自觉地喝下梅子酒后,略略扯开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笑……
李群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唉,这又是何苦啊?
正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时,那柳妃朝她淡淡一笑,说:“贵妃姐姐真是不胜酒力,刚刚怕是呛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