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特种兵在都市:新仇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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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刑满释放

虽说朱二德的嘴里重复喊着不要我管的话,我还是坚持将他扶上车去了县城的医院。不仅仅是因为羽佳和他的儿子小天,更是为了有一天能让他知道,我周志远并不是小天的父亲。

车子在深黑里行驶,羽佳一手抱着二狗的衣服一手扶着他倚靠在后座上,无人说话的车厢内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万玲一个人开着车跟在我们后面。我问羽佳小天的病情如何?她说有些严重,已经在仁慈医院住了近半月。我问王子明叔叔是否来看过小天?她说曾偷偷来过她的住处,没有上楼只是在楼下单元门前站了很久,小天入院的事情他也并不知情,这些日子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照顾小天。我责怪她为何不找我和万玲?她说担心我们都忙,不好意思打扰。

两辆车同时停在了仁慈医院的门前,我让羽佳跟万玲先去看看小天。然后扶着二狗去了急诊室。紧裹床单的二狗很是狼狈,除了那张脸还算干净,露出的的小腿上鞭打的血痕依旧鲜红。

拿开二狗身上的床单,医生惊讶到瞠目结舌。将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后,医生建议二狗住院。我前前后后楼上楼下东奔西跑,办好了所有的住院手续后,虽然没有得到二狗的一句谢词,我还是坚持将他扶进了病房,并希望他能去看看小天。他躺在病床上始终沉默,仍凭我费尽口舌,他均淡然置之。

朱二德始终不相信小天是他的亲身骨肉,拒绝去看望小天的固执让人气愤,但我也表示理解。如果我是他,或许我的反应也与他如出一辙。感情与人性始终逃不出自私二字。

我让二狗在医院里好好静养,明天我会从家政公司请个陪护的人来照顾他。工地的事情暂时就不要过多操心了,也不要再想着去找周淼麻烦,事情是自己惹出来的,没有理由找周淼算账不说,即使去找,也是死路一条。

来到小天的病房,小鬼头已经甜甜的睡去,还留着口水的嘴角高高的扬起,整个轮廓与朱二德极其相似。

小天住的病房是普通间,共设三张病床,隔壁两张病床也都有了主人,羽佳每日在此照顾就跟小天挤在一米宽的病床上,看着这些我难免心酸。

我对羽佳说以后不要乱跑了,小天这么小,千万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坐在一旁的羽佳一脸的疲倦,抬起憔悴的脸看着我说:“我爸应该来过了,护士说我刚出去的时间里,有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来看过小天,听护士描述应该是我爸。”

“他既然能来看望小天,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出现?”

羽佳有气无力地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还在生我的气吧。”

我让她早点睡,照顾好小天,二狗的入院手续我都办好了,有时间叫她也去看看,毕竟曾为夫妻过,更重要的是,他是小天的父亲。她微微点了点头。

经过护士站时我停下了脚步,从包里拿了些钱给值班的护士,叫她明天给朱小天安排间两张床的病房。护士深深地打了个哈欠说不需要这么多,我说将剩下的明天交给朱小天的母亲王羽佳。

万玲对我的做法有明显抵触,从她苍白的表情上我能捕捉到这一点,但她没有将不满从口中说出,而是拉着我说:“不早了,回家休息。”

从来不在车子里抽烟的我,还是点燃了一支香烟。飘渺的烟雾中我思绪万千。周淼去了哪里?倪晓娟现在又在哪里?二狗是否还会继续报复我?会不会出院了去找周淼报仇?我温情的对待羽佳又给万玲造成了怎样的难过?周舟欠着东升房产的三千万何时能够归还?偷偷看望小天却不愿现身的王子明又是为了什么?小天究竟生了什么病?乡下的父亲和富贵叔都还好吗?

上楼的途中,我不止一次想问万玲倪晓娟去了哪里?她落寞悲凉的表情让我几次欲言又止。万玲显得很累,进屋丢下包就冷冷地拿起睡衣进了卫生间。我忍不住拿起手机给办公室主任去了电话,或许是太晚了,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唉!”不想这些了,我自知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也改变不了命运对每一个人的安排。与其庸人自扰还不如洗洗睡觉。

躺在床上,我伸手欲将万玲揽入怀中,她转了个身撅着个屁股对着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睡觉。”万玲的冷漠并不是第一次了,自从将我与倪晓娟捉奸在床后,虽然换了居住的环境,但至今仍不让我碰她。想到这些我就生气,既然答应将我原谅,也愿意跟我回来,却不愿重新将我接纳。绞尽脑汁也揣摩不透她心思的我淤积着满腹的悲愤。

开始我心平气和地跟万玲说,为什么不让我碰她?这么久了,我就像个遁入空门合掌拜佛的出家人。她显然没有睡着,躺在边上却一动不动,即便我就快磨破嘴皮她也是置若罔闻。我伸出手去摸她的身体,她辗转到床边不予理睬,我用力将她扳倒过来,压在她身上疯狂地亲吻,她就用双手死死挡住,我试图将她的内裤脱掉,她蹬起着两只脚将被子全部踢翻在地。她越是不从越是拼命反抗,就愈加激发我亢奋的情绪。可眼前的万玲任我如何折腾就是死命不从。我勃然大怒。“你这样究竟算什么?!折磨我吗?如果你放不下曾经就不要跟我睡在一起,相反就不要让我跟个和尚一样!”

万玲缩卷着身体,冷冷地问:“你每天赖以入睡的床铺沾满了呕心的臭味,你还会睡吗?”

我说那张床搬家的时候不是没带过来嘛,这张是新买的,哪有什么臭味?

她轻轻一声鼻哼,说:“我承认自己很爱你,但我暂时不能跟你做这个,等我忘了那件事情自然不用你催我。”

“你这是对我的身心制裁!我告诉你万玲,既然你说爱我,那你就有这个义务!今晚,我非让你从了我不可!”

她先是瞪着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看,然后爬起来站到床上,迅速地脱掉衣服,一丝不挂地躺往床上一躺,眼睛再次瞪着我,说:“周志远,你不就是想玩我吗?来啊!来啊!跟玩倪晓娟那个****一样的来玩我啊!”

她如此一说,我就像是被扎了洞的皮球全身瘫软下来。拿起床头柜上的香烟,坐在床头耻辱羞身,恨不得从地板上找个缝钻到里面……

第二天的清晨,天冷的叫人有想打寒颤的欲望。万玲就跟夜里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居然乐呵呵地陪我下楼吃起了早餐。坐在小餐馆的屋里,她欲笑不笑的不时盯着我看。从她的表情分析,夜里僵持后带给我的羞愧和耻辱对她而言绝对算是一个大大的胜利。

那天是我半年缓刑期的最后一天,半年里,我从没有去当地公安部门按期汇报所谓的思想,仅仅是在三天前,公安局的人方才通知我缓刑结束当天务必要到公安局报道。

早饭后,万玲陪我一起去了公安局。一路上,她的表情还是那么的喜悦。我越是拉着脸她就越是想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哈哈”两声之后,她用手遮住嘴角,说:“干嘛呢?这么不高兴?”我说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开心?是因为我今天刑满还是因为夜里对我的羞辱?她说:“我想起昨晚就想笑,笑你跟猴子一样的着急,笑我自己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万玲这么一说,她夜里恼羞成怒脱光衣服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样子顿时映入脑海,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说:“早知道你今天会这样,当时我就该把你给办了。”万玲叫我好好开车,又说我满嘴的粗俗词汇,什么叫办了?我说总比你好,你还叫我玩你呢。她听后又是一阵大笑,同时两腮羞红。“我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太不可思议了。”

与万玲的说笑,让我暂时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堆积在脑海里诸多的忧愁被瞬间遗忘。是啊,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地大笑过了,很久很久了……

公安局的人办事还算利索,拿出几张写有密密麻麻黑字的纸叫我签上名字,随后就开着车领我去了法院。那天,应该是公安局与法院早就有了准备,将我领到二楼的第二法庭里,庄重地宣布:周志远同志在执行缓刑期间,表现良好,无不良违纪和违法犯罪行为,根据刑法第七十六条、第七十七条之规定,特宣告刑满释放。

走出法院,站在威严的大门前,我心里不仅暗笑。缓刑半年?刑满释放?这是什么******狗屁法则?抬起头看着镶在门庭上被太阳光照得光彩熠熠的天平,仔细端倪,总感觉有那么一点倾斜。倒是那天的阳光很是温暖。

万玲看着我再次笑了起来。我问她又笑什么?她挽着我的胳膊说:“这次真的不是笑,是开心。因为从今天开始,你真正的自由了。”

我一声长叹,说:“是啊!自由了,彻底自由了。走,跟我回乡下看看父母吧玲玲?听说我爸摔了一跤,挺严重的。”

万玲说还是先给万良去个电话,不然他在公司里找不到我们岂不是又要多想。她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了倪晓娟,于是迫不及待地拉起万玲手上了车。在去公司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倪晓娟会不会还坐在办公室里?如果没有,办公室主任会不会告诉我她去了哪里?思前想后中车子已经到了公司楼下的停车场。

刚出电梯就看到了万良,他冲我微微一笑,然后礼貌的对我颌首。我说万总昨晚你没事吧?他一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指点我说:“你们这些人啊,差点没把我灌死。”

顾不上与他过多言辞,我抬脚径直走向倪晓娟办公的综合部。身后的万玲倒是转身去了万良的办公室。

倪晓娟不在,这一点与我判断一致。我低着头问正忙碌的办公室主任倪晓娟去了哪里?她用手示意我低下头,然后将嘴巴贴近我的耳朵,说:“她醒了后,发现了床单上的血迹,然后就边穿衣服边哭鼻子。我问她去哪?她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我正打算继续问些其他情况,刘广忠和万高就走了进来。刘广忠见我就责问:“没你这么做事的,太不够意思了你!昨晚你跑哪里去了?”

我双手作恭连说抱歉。“老家突然有点事情,着急忙慌的带着玲玲就赶了回去,所以没顾得上跟你们打招呼。以后我一定补上。”

“什么?你把万经理带回了老家?难道你们俩?”

我顿感自己说漏了嘴,却又无从解释。我说大家心照不宣吧。刘广忠冲着我就竖起了大拇指,说:“真人不露相,厉害!”

刘广忠话音未落,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不约而同地盯着我看,我跟万玲的事情从那一天起也就算公布于天下了。

万高朝着倪晓娟的位置上看了看,疑惑地问:“小娟今天怎么没来?她昨晚怎么不参加集体活动?”我说她男朋友昨晚生日,今天没来也是跟我请过假的。

见刘广忠与万高与其他同事开始侃侃而谈,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我转身走出综合部来到了万良的办公室,万良开口就问:“昨晚怎么回事?”

我恶狠狠地瞪了万玲一眼,说:“我看你不仅是眼泪多,话也多。”

万良有些生气,连扔给我香烟的样子都比以前以往更加用力。“你这是什么话啊志远?怎么?还不许玲玲告诉我了?”

其实我能明白万玲为何要将昨晚发生的一切告诉万良,她担心倪晓娟会继续若无其事的跑来上班,更是担心我不会将倪晓娟赶出公司。

不出我所料,在我的沉默中,万良气愤地说:“解雇倪晓娟!我们东升公司绝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人!”

我说放心吧万总,她不会在出现在公司里的,我保证。

坐在椅子上抽烟的万良说那就好。站在窗户前的万玲说这就对了。看着他们两兄妹的我只能在心里说。“我的保证没有任何依据,只是但愿。”

一个人回到办公室,一根根的香烟被燃烧后丢进了烟灰缸里,犹豫再三,我还是熟练地拨了倪晓娟的手机号码。开始只认为她不会接听,或者接起后说一些叫我不要再找她了之类的话,可听筒里的回复还是让我有些意外——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没有心情再去乡下看望父亲,他在电话里说话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当我问及富贵叔的病情时,电话里的父亲先是一阵沉默,随后叹了口气,说:“估计挨不到过年了。”

我在办公室无味地贪婪着尼古丁带给自己的安慰,万良推门而入。

万良提议让我带他去看看朱二德,作为施工总包单位的华强建设与公司有着密切的业务关系,万良称找不到理由说不去。万玲更是早就拎着包站在了电梯等待区。

朱二德正躺在病床上休息。对于万良的到来他很感激,欲将身体坐起却“啊”的一声痛叫了出来。万良跑过去扶着他慢慢躺下,说:“别起来了,看你伤的挺重的。”

二狗用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说这点伤不算什么。见我笑出了声,他转过脸就瞥了我一眼。“你小子不够兄弟,给我找的陪护呢?”

“真是抱歉兄弟,我这一大早忙忙碌碌的还真给忘记了,我这就叫玲玲给你安排。”我示意玲玲去找护士长,又接着问二狗:“你桌子上的早饭是谁给你买的?”看着桌子上没有吃完的油条烧饼我问道。

“羽佳,是羽佳买的。”说话的瞬间,朱二德的表情明显带有一丝感动。

我趁势说道:“跟羽佳复婚吧,她是真心对你的,还有小天,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他脸上的一丝感动瞬间被苦笑替代。“你心里真的不再挂念她了吗?”

“朱二德,你真的是个混蛋!我跟玲玲都快要结婚了。”

万良有些听不懂我与朱二德的对话,冲着我跟二狗说了句你们慢慢聊转身就走出了病房。迎面而来的羽佳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差点撞了万良一个人仰马翻。

“不好了二狗!小天,小天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