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静惊讶地看着顾遴暴打那个陌生男人,他只剩一条腿完好,居然蹦得比那个双腿健全的陌生男人更高,挥舞着铝制的医用拐杖,倒像是舞动一把绝世神兵,无人敢撄其锋。
那陌生男人比起他就是只弱鸡,开始还挣扎了两下,后来不知被打痛了哪里,身子一下子萎缩下去,再也不敢反抗,抱住自己缩成一只球,竟“嘤嘤”缀泣起来。
肖文静:“……”
她有些好笑,瞄了眼和她同样被吓了一跳的魏喜,团团脸上隐约也浮现一丝笑意,大概觉得这样不好,清了清喉咙,强行憋了回去。
“别打了,”肖文静觉得差不多了,上去轻轻拦住顾遴,“教训他这样就足够了。”
顾遴手重,这男的也不像耐打的样子,要真打出重伤是要进局子的。
奇怪,肖文静心头一个闪念,她怎么记得顾遴进过一次派出所,是什么时候呢?
在幻境的作用下,她遗忘的真实记忆越来越多,且幻境还会模糊她的认知,对记忆有自动修正的效果,所以她也只是疑惑了几秒,很快便丢开。
顾遴非常听她的话,肖文静刚站出来,他立刻停手,把铝制拐杖夹回腋下,看也不看那陌生男人,敲着拐杖“笃笃笃”转身离去。
那陌生男人被他打懵了,缩成球状,好半天才慢慢地分开双臂,眯起一只肿胀的眼睛偷看。
“他回去了,”魏喜好心扶他起来,“你说你呀,每次都招他干什么,闹得亲戚的颜面都不要了。”
陌生男人眼看顾遴进了楼门,听不到这边的动静,胆气一壮,又犟头犟脑地道:“谁跟他是亲戚,那小杂种,呸,我才没有这门子亲戚!”
他骂骂咧咧地走了,肖文静仔细观察,看他腿脚还算利索,似乎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暗伤,心底替顾遴松了口气。
她也没心思和魏喜多话,随便敷衍了几句,就向他打听这陌生男人的来路。
“你说他是顾遴的……亲戚?”
“我也不清楚是哪门子亲戚,”魏喜愁眉苦脸地道,他是典型的小男人,无论是亲戚撕破脸还是亲眼看到打斗都让他身心受创,“头一回来的时候他自我介绍了一下,好像是顾遴的表哥,姓叶,叫叶大均的。”
肖文静在心底念了两遍这名字,没什么印象,又想顾遴的亲戚应该也是顾迥的亲戚,回去可以向叶子襄打听打听。
她谢过魏喜,答应过会儿再上去照看他家的装修进度,又问清顾遴家的门牌号,径直去找顾遴。
到了发现门开着,肖文静以为是顾遴忘记关门,犹豫片刻,推门而入。
“顾遴,”她出声道,“我是肖文静,我进来了。”
屋内光线昏暗,肖文静从光明之处而来,迎面竟是一阵冷风,只觉阴湿潮冷,这样的天气居然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心下一沉,伸出摸出“阴刻风水”印章测试气流,果然证实了她的想法:顾遴家里的风水格局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