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木叶下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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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养淑德姮儿剪纸 享销魂文祺云雨

祝允在园门外的墙角下,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瞅,也不知道想要看些什么,静悄悄的听不到说话声音,也没见到个人影走动,感觉奇怪,寻思着应其道而行之,蹑手蹑脚的钻进园子里。桂花树后藏身,看见姮儿一个在廊檐下拿剪刀不知在忙活些什么,本想要偷偷溜到跟前吓唬她的,眼下不敢主张。远远地咳嗽了一声,姮儿用心入迷,没有听到,祝允焦躁的在地上跺了一脚,仰起头装模作样的旁若无人喊道:“姮儿哪里去了,怎么也不见个人影出来?”“在这呢,”姮儿抬头看见是祝允,忍不住语笑嫣然。祝允走近了,看姮儿面前放的各类形色问道:“这是什么,把彩纸剪成这样?有鱼,有花、有人物,竟然还都挺像,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姮儿笑着说:“闲来无事的消遣,你看怎么样?”

“恐怕以我看来,这剪纸的内涵,不仅仅在于技艺的意趣,或许还有别的旨意,”祝允托着腮,凝视姮儿忙活,趴在石桌上,作沉思之状,念念有词的说道,手里摆弄玩着剪纸的人物。

“哦?看不出来你还是多有情思的人,原来是妹妹我心肠狭隘,错以为了,那你肯说有什么思想见识?”姮儿瞥了一眼祝允,莞尔一笑说道。

“古时候修道的人,用恬静来涵养心智,如果心智生成却不用于行事,反过来就是用心智涵养了恬静。心智与恬静相互涵养,从而柔和通达的性情便会从本性中散发出来,”祝允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是《南华经》上说的,是不是?”姮儿停下手中的忙活,怔楞的看着祝允,显得有些惊讶。

“咦?”祝允总是喜欢这句取乐玩笑的话说,“你也知道?”姮儿莞尔一笑,祝允因此继续说道:“虽说路径有所不同,原来道法一样,譬如说颐养心性精神,有人以读书为友,得其精妙,然后如醍醐灌顶,别有人以山川草木为伴,或者登高而望,乘物以游心,甚至深居在此,与天地自然融合,汇成一体,受到精华滋润渐渐飘飘然,不为尘世污垢所染。像妹妹在这里剪纸,心神凝于一物,寓技艺与其中,有觉应感悟,奥妙体会,不也是缮性——恬静与心智之间的相互涵养?”

“话也不能全都这么说,不尽如此。虽有行为,如果没有深远思想,犹不能加以称谓。涵养心智,惟宁静之中,能与自然天地万物贯通,打开心窍,通透体肤,静、远、深、思气息流畅,然后能够如一,身虽在此,而心已驰骋游走方外宇内,无拘无束,此之谓上善境界,非上善之人不能为之,非涵养之人不能明白。如江淮人风云子短言文章,大有裨益,他说:

人之于世,所思者,非为名,为利,为欲,为隙,毕竟物理。庄生梦蝶,蝶耶?我耶?终不能有所知也,然在其中,源乐何及焉!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碌碌尘风,奔走呼号而心为形役,可得乐耶?大状有做他人之嫁衣。箪食壶浆,颜渊不拘;衣被锦绣,陶朱进退。既目见略同,且失心迹,不若笑者自在,君子何必笑耶?走其心路,安然恬适,万法其踪,上下其道,我虽独步,俯察品类,仰观宇宙,敢求妙法;彼虽与众,喧嚣耳目,飘渺精奇。斯类不聚,你我不同,何侵欺有?遨游天地之外,翼若垂天之云,不教心神行役!大道行思,伏惟命道以求!”

姮儿略思了片刻,说道:“想想有句话不也是自相矛盾?已经说心智涵养恬静,所用的是心智生成之后而不用之行事得到,既然说不用之行事,恬静终究在此时从哪里来的?不是心智涵养的?勉强可以说是无为而无所不为的道理。或许境界不足,认识难免有所纰漏。”

“不过所谓蔽蒙之民,试图缮性于俗学,以求复其初;滑欲于俗思,以求复其明。在我看来,不论是先古往事,还是后来时机,更不用说当今之世,恐怕是不能得到的,”祝允转而说道。

“细心考究,倒是有三分道理。眼下之时,人们修治学问,显然耐不住寂寞性子,心气浮躁,孔明不还说‘非宁静无以致远’?谈论的话,说起来滔滔不绝如江河,总喜欢自以为是的说明白道理说不晓得?晓得与晓得还有不同,做得的才是真晓得,要么就是假晓得。可笑几人能够做到?老庄孔孟不多人瞻仰敬拜,借口说是不务实观,更无闲暇为之,更以谎言谬语为要,才真正的不能涵养心智呢。拿品茗来说,一口为品,再而为饮,之后就是解渴了,古人先贤文章教训,谆谆戒备细细品读,交融其内在心情,真切的奥妙无穷境地,以有屏气凝神,心向往之,熏染陶冶,不知觉中心情神气变化,糅合与行为举止之间,使人飘逸不俗,精神与群落不同,或者是善养吾浩然之气,或者是涵养调理内在气息,虽不敢说是仁人君子,却也能够纯净心灵,心智丰富之人。”姮儿说道。

祝允说道:“混沌蒙昧时候,阴阳调和宁静,没有鬼神邪说的干扰,四季合于节气,生死不在非命,人们虽有心智,却也无处可用,尽管都有小人,也不能随心所欲得逞,因此便有纯粹自然之地,世道可以自然发展。而德行开始衰落,变化于无影无形之间,不能及时治理天下,人心便不能凝聚,回归自然本初,保持统一,假使再不有效治理,德行更加衰落,周而复始,终于淡薄醇厚之德,耗散淳朴之性,背离自然本初之道,从而更加不能回归,且如今的世俗礼文又是如何呢?人都晓得西施之美,潘安之仪,所谓的闺阁俊秀,莫不喜爱传奇流言秘密,甚至《露华浓》、《风月录》、《奇侠传》、《冷凝脂》更为四大奇书,一直洛阳纸贵。世之俗学淹没人之纯情,而无辨识之人将会受到迷惑而变得混乱,无法再能恢复诸辈自然纯真心灵。世俗之风破坏自然之道,而虚假之道又破坏世俗之风,从而世俗之风与虚伪之道相互破坏,直到消磨殆尽。世风破坏了自然之道,那么有道之人又怎么能在世间兴起呢?伪道破坏了世俗之风,那么世间又怎么能存在纯真之态呢?伪道无法让世风恢复纯真之性,世风无法让自然之道兴起,不说没有高洁圣贤之士,尽管能有一二,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德行被世风不容,不能彰显。”

“原来哥哥豁达开朗,随和温善之外,还是有不凡的见识修为在内,向来都是怀有大道撑持,如果不深游心境,犹然不能知道,足以让人受用,恐怕浅薄之人不能识辨。”姮儿静心聆听,表示关注神色,以为应允意思。“比及出了事故,大多是嗟怨他人,不晓得自省本身,或者当局者迷,或者旁观者清,事物关系,周而复始无穷已,变化无端似有序,不关乎自己则已,倘若有丝毫损害,当然不能忍受,后来仍是恢复如初,还不是自欺欺人的无知己?”

祝允笑道:“‘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大道无形,怎的如凡品俗物相同,可以轻易看见?况且涵养丰富之人,看起来温顺恭谨,守一隅若守天下,神情自若安宁,不是亲近相似之人,怎能感觉?蕴藏丰富涵养与肺腑吞吐气息之中,勃发放开于精神魂魄之间,安能以拙劣眼界识辩,岂不委屈了纯真之人,净美性情?不似奸猾卖弄之人,但凡此类,人前多有美妙名声,私下里形容大不相同,却不为人所知,以至于掩盖底细,然始终不能掩藏其拙劣根迹于完全,有心之人能有所发现,独不见离鏊子、徐摩子耶?幸而鲁哀公尚有心性未泯,感受哀骀它超尘脱俗德行。只是鄙薄无知之人犹不自省,还笑他人笑话,世世代代,将来遗患无穷。”

“涵养一类,如将人比之以树,则彼可以喻为根系,尽管丛林都是一样,相互搀持而勉强站立不倒,然而假若变化环境,加之风雨满楼之威,或许轰然坍塌。”姮儿笑着说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人各有志不同,不能勉强为之,何不如‘读书以修身,宁静以养德’?”

“妹妹不出闺阁,竟然了却人间无数,有这样的知闻!”祝允慨叹说道。

“殊不知人有两种人生,一种是把自己放在人前,与世嬉戏玩笑,而另一种是把自己放在人后,看起来孤独寂寞,实际上满腹心怀,看着世事流转,所谓的人们怎样装腔作势的存在,姮儿不过是言说有余,还不似哥哥阔达深远。”姮儿恭候说道,听得祝允略有些惭愧颜色,“与三哥哥说话,略有听闻。”听到姮儿说到文彧,祝允脸色一沉,说一句:“怎么是他呢?”

“你是不是有些憷他?”姮儿笑着说道。祝允把头一转,扭到一边,不以为然的说道:“谁会害怕呢,不过是……”吞吞吐吐的,打住这里又说不出来。姮儿却笑道:“还说什么‘神人无功,至人无己,圣人无名’的话呢,别说土山焦、金石流而不热,洪水滔天不能淹没了,现在怎么不耐烦了?”

“姑娘正好在呢,”姮儿与祝允谈笑时,解颐进了园子,笑着走到跟前说话,“昨儿个借了姑娘的样,画葫芦的做了几个,不知道可还好,还要姑娘指教呢。”姮儿去盒子里取出来一一细看了,一边问解颐道:“连庶和三哥哥近来可好,你从那里过来?这几日天气燥热,我因受不了暑气,没去看望说话。”解颐转而又与祝允说道:“差些忘了,文捆说他有事找你商量说话,请你尽量快过去。”“小子找我能有什么事,想必是你编谎话骗我的,是不是?”祝允不以为然笑道。解颐笑道:“听说你从江南回来,连庶已经寻你去了,你怎么还悠闲的跑到这里来,不肯走了?”“那谁知道呢,”祝允佯装不在意的样子,乘姮儿与解颐两个不留神,顺手牵羊拿了姮儿的几张剪纸飞跑离去。姮儿与解颐两个身后忍不住哧然笑声。

话说文祺深思遨游,不能入睡,就起身在院子里散步闲走。听到远门缓缓打开,文祺迎上面前,原来是文彧从李公别宴会深夜回来月光之下,还能看见面色红晕,醉意清扬,文祺问了好然后往后走。经过耳房的时候,有一道黑影闪过,身形状貌感到熟悉,清风吹拂,一股酒香味儿扑鼻而来,悄悄地跟在身后,看那人鬼鬼祟祟的模样,小心翼翼,携手蹑脚的走着,探头探脑的时常东张西望,踅摸到一片林荫之下,不知道想要做什么,文祺心内惊惧与欣喜都在,心砰砰的直跳,满怀期待的等待变化。瞅准时机,看那人一不注意,文祺一个猛子扑过去黏在对方身上,口中嚷嚷“这里有贼,赶快来人”,唬的身下的人赶紧捂住文祺嘴。“是我……是我……”身下那人惶恐的说:“小祖宗,千万不要闹嚷。”

撇过脸看的清楚分明是叔叔文明,文祺终于松缓一口气息,放心不疑,抬头疑惑不解的看着文明,月光照在脸上,斑驳影像,若有若无的明暗不定,问道:“叔叔哪里去了,深夜偷偷摸摸的钻进门,在这里吓唬人?是不是到哪里鬼混了怕人知道?”一边说着,一边嗅着文明身上的香艳气息,故意发出鼻息声音,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衣衫不整,耷拉着裤腰衣襟。文祺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贪玩误了时辰,你不也是?”惹得文明心里猫抓的一样,焦虑不安的注意周遭响动变化,似有所虑,额头涔涔落汗,参合身上沾染的脂粉,写下道道纵横沟壑,文祺尽管尚且年幼,未经人事,却读不少诗书,懂得人伦纲常的事故,因此心理暗暗揣摩,有了这方面的懵懂意思,想必叔叔文明应在这里发事。

文祺围着左右转悠,仔细打量,阴阴地笑着问说:“叔叔终究是到哪里去了?”摸着下巴,眉开脸笑。文明故意推开文祺,一边说道:“哪里是了,哥儿们乘兴贪玩,身上的漆墨还没干透,因此耽误时辰,小小年纪,怎敢这样胡思乱想?”文明欺负文祺年幼无知,因此编谎话骗他。“漆墨还有香气的呢,叔叔以为那去处不错,怎不想着带我也去?”文祺不以为然。“你可要好好读书呢,怎的漫天想着玩的事情,”文明摆出叔叔的样子,义正言辞的教训说道。

“既然叔叔不说,暂先回去吧,我去找老爷说话,”文祺说着转身要走。前脚没有落定,背后文明一把抱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不要胡乱说话,道:“小祖宗,你可不要张扬,敢情我认你作叔叔都行!”最后扭捏不过把前后原委的事遮遮掩掩的都说了,颇有意犹未尽的滋味在心头,文祺听的直喉头跳动,出人意料的竟然撂下一句话说:“叔叔明儿也到我去吧?”文明吓得汗如雨下,惶恐的磕头认罪,求情文祺不要与人说知,不敢相信,等到文祺搀扶起文明,拉到拐角说话,文明终于放缓一口气息,如释重负。文祺说道:“但曾书上说道,还没亲试,叔叔怎不带我去看看?”文明两只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文祺脸色看,茫然地问道:“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你一孩子懂得什么?”话没说完,文祺就啐了一口,恼怒的骂道:“有志不在年高,无能空有百岁。我才不小呢,况且小与不小,不是你说了算,试过才能知道,说的真不能让人明白。”试探的再问他道:“祖宗不要害我,你可真要去?”文祺僻静处与自己说了几句话,各自散去。文明原本好意把话激他,不知道这衣冠束带的孩子竟然有这样的心,后来文祺参与自己,文明又窃窃私喜。

第二天入夜,文祺早急不可耐的在约期地方等候,照了面,文祺问文明怎样出门能掩人耳目不让外人知道,文明不让多问,尽管跟在自己后面行走,蹑手蹑脚不敢轻易发出响动。转过先前的林荫小道,踅摸到背后的院墙下,密林遮掩,况且平常没人到这荒芜的地方钻,因此没有外人知道这里,文明抱开一丛花草,扯开靠在墙上的枯木枝叶,墙跟竟然一眼洞穴出现,文明让文祺从下面钻出去,文祺扭捏着不肯情愿,说道读书的君子怎么能钻狗洞呢,文明不自禁的呵呵笑起来,劝文祺说道:“是男人迟早都要钻的,还大丈夫呢,这有什么?长大了还有的钻的呢。”坏坏的说到别有意思时候,自己也禁不住赧颜羞色。文祺还没醒悟,已被文明一个飞腿踹出去,紧跟着自己也钻过。两个人三圈五转,七回八绕的终于走到一个地方,好像是谁家的后院,瞧见依稀人影轻掠,文明停住脚步与文祺低声瞩道:“进去之后你我伙伴相称,不是叔侄关系,免得不必要麻烦,再有换个名字,便宜称呼。”

文祺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规矩,随口说道“真君子”。“还真好汉呢,这个不行,不如你是郝善,我作郑一,”文明觉思甚好,自鸣得意。文祺不知实景,直跟在文明身后,不敢擅离半步,心理砰砰直跳,空气都变得坚硬厚实。文明之前俱已安排妥当,门开出,一股浓烈的香艳气味扑鼻而来,文祺挨不过喷嚏直打,似乎红木门开,新生无形障碍,不能明眼向前。几个妖娆女子迎面走过来,呼喊叫喊声音撕碎骨髓,当时温暖时节,都是薄纱香肩,****隐约闪现,颠簸峰谷,风流仪态洒遍。看见文明在眼前,都簇拥着贴在怀里亲切。还没等文明说话,又要在文祺身上“动手动脚”,文祺不自觉的退后步子,一时间还不能适应。文明与老鸨子说话:“有新鲜的人儿没有?”老鸨满脸堆笑着说:“今个儿来的新人,不过……”搓着手,盯着文明说话。

“我引来的兄弟富贵非常,若是能够满意,千金尚且不在话下。”当时文明就给了老鸨百金酬谢,老鸨信任郑一,更领会其中意思,立马引文明与文祺两个朝阁楼上走。老鸨眨眼看懂文祺是初次客人,寻思着怎样计议谋划。女人们把文祺与文明分开两处,不能兼顾。文祺举足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被老鸨推到一间僻静雅居,垂帘幔帐,收拾的简约干净,正厅当中摆放一张琴,茶已经沏上,回头看,门已经被反锁。墙上贴的是美人出浴类的书画,有一副巫山云雨的长卷,文祺看到入迷。转身隔着纱窗看见内帏有一女儿坐在床前,年纪十五六岁,浓妆艳抹,长得倒还俊俏,肩头披着红色的裙纱,含羞带涩的静静坐在那里不说话,与刚才画卷上所见不差。文祺情丝浮动,不能自已。脚步不禁走进内帏,卷帘一看,含苞待放的美人娇艳欲滴,两腮红晕,香艳动人,果不虚假。所谓久旱逢甘霖,好雨知时节,偏偏年少懵懂,两处情丝浮动。与之说话,温声细语,渐入佳境。正是:

摇曳青竹纱帐昏,梨花带雨万千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离天明尚早,槛外还是朦胧一片。屋内二人并未休歇,听门外有人呼唤,仔细听得是文明声音,于是紧整好衣服跟他离开,有些恋恋不舍得说道:“话还没说完,怎的这么快的急着要走?”等到走远凝香院,投文明的一个亲近熟人那里换洗梳理,然后才敢回家。文明暗自思忖偷笑,文祺问他怎么回事,文明咯咯笑问文祺怎样感受,说道:“话说几个男人不好色,多少女子不放荡?”“放你的狗屁,孟叔倒不像那种人!”文祺啐口骂道,不自觉的脸也红了。“他也算个男人?”文明暗自偷笑。“混账东西,这也是你能说的?”还没说完,两人相对而笑。等到文祺回去宿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满脑子想象那娘子颜色,浮想联翩,更后悔于当时害羞脸面,不敢尽兴云雨欢愉之情,枉费一宿的功夫,思慕之情终日难忘,怎奈岁月煎熬,因此常常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