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彰败兵,赵璆率军赶到,接转到静州,留呼延和郑劝镇守临贺。找寻名医医治,感慨伤势严重,气息微弱,需要精心修养许多岁月,可望能有不恙,不能再劳动肝肠。李人来到床榻,伏惟泣拜自己有罪,见君一在眼前,赵彰舒缓一口气息。赵彰不能动弹,咿呀有声,众人劝教不要说话,静心休养,彰始终紧闭双眼,不敢睁开。起兵以来,三年之多时间,纵横疆场,驰骋南北,未能如今日这般空闲静谧,思考许多般。也许自己的死是对的,想到这里,忍不住留下泪水。赵璆哭得泪人一般模样,招来术士巫婆之类人物与赵彰求命,自也登坛做法。
到了夜半时候,赵业、赵璆紧急招来端木见、陶然、法尧、李人、独孤伤等文臣武将,宣告赵彰意思,彰在榻上勉强说道:“自知我命,不能长久。虽有四子,却只有璆儿最仁义谦恭,远怀抱负,通达机制谋略,堪加重用,继我事业,然而毕竟年少,更事不足,卿等能辅则辅之,不能辅则可早觅良枝,决不为难。”文武听了,慌忙拜倒在地,表明誓死效忠决心。赵彰看见阶下,执意教赵璆向众文武行跪拜之礼。端木见深谋远虑,本是赵彰亲信,等到众人退下,赵彰单独召见,与之闲聊,说起旧日情景许多,后来嘱托:“全赖照顾……”走后又召见李人,问起西线战事,李人据实相告,将陈耕、陈询带上与赵彰看,赵彰深感满意。不禁聊到李人心酸往事,如今叱咤风云,君一为之涕零唏嘘,拜谢赵彰知遇之恩,虽死不能报答。全都退下后,赵彰还有一事不能放心,私谓赵璆:“祖宗之庙不可绝……”然后瞑目。
赵彰既死,赵璆继承父位,仍号象国公,下令将士严守关隘,七七四十九日之内不动刀兵,邀请和尚道士做法,大事操办赵彰丧事,强教三军将士、文臣谋士披麻戴孝。李人以为战事在即,不宜劳师动众,请谏赵璆,璆却骂道:“不是你父亲,你怎晓得其中苦痛?”赵璆一向不喜欢李人,嫌弃他不是清白出身,只是口上从不明说,所有知道都在心里。赵璆请好友鲍年华操办,煅烧龟甲,得到上天指示,说要用敌人的鲜血抚慰亡者魂灵,才能得以安息,赵璆听说后手刃陈耕,将陈耕剁成肉泥,李人知道赵璆行为后踯躅嗟叹,却又不敢再谏。端木见建议将陈军将士尸首归还陈嚭。
陈嚭乃是天命上将,为拯救苍生丧失长子,三军痛苦哀嚎,都主动头裹白巾,百姓家中挂幡,三日不进荤腥,示意与天同悲。将校一齐请命,誓要与赵璆决一死战,雷奇建议举丧,陈嚭然之。陈嚭与心腹将校秘密说话,问道:“诸位以为海内豪杰俊秀分布如何?”陈询道:“国家选才用人,张弛有道,终于人尽其能,地尽其利,因此秀才基本归附,争先抢效死力,民间从无遗才,但有之,都被及时拨擢重用,然数有诸侯,如赵彰之辈,招纳门客,还敢与国家分庭抗礼!”伯渊不解:“对李人如何看待?”陈询道:“日月光辉显耀,仍然会有阴影,哪朝哪代没有几个哀怨多事的人?从古至今,彼之类虽能得一时之利,终究不能长久!”伯渊叹道:“听君所言,茅塞顿开!”
话说辟蒙被贬,在伙房中闷闷不乐,身后有人却说:“既来之则安之,恨天恨地,也是无济于事,反而自寻苦恼,不如退求出路……”辟蒙回顾此人,看他刚风肃正,英气勃发,敢问姓名,回道:“某姓典名籍字文桓。”二人交谈合契,交游甚好。陈嚭好色,常在军中****,辟蒙鄙其为人,帐下军士作风不正,闲暇时多好男女苟且之事,辟蒙感觉不齿,念及平生愿望,因此抑郁,少与人言,闷闷不乐。在营外走动,碰巧陈刚迎面走来。将马缰递与辟蒙,教给他牵马,辟蒙盯着他看了好一会,陈刚觉察有不满神色,厉声呵斥:“我陈刚一世名将,于国有功,教你牵马怎的?”
恰巧这时候典籍听到声音赶忙出来,笑迎道:“大将军让你牵马,那是赏你脸面,修来的福气,不知多少人想要还得不到的机会。”自己要替辟蒙牵马牵马,陈刚愤然离去。陈刚走后,辟蒙怪典籍怎的这般顺从,文桓道:“辟蒙好不晓事,陈刚如狼,我等蝼蚁得罪不起!”开始石破天犹不以为意,以为自己是一时的糊涂,不能作为全局看待,有所误会,产生与人不和气的想法,然念及眼下被陈刚所辱,怨恨之情油然而生。渐渐更加苦恼,萌生发作的念头,恐怕牵连许多,然反复思考,依旧压抑不住内心的不满情绪,与典籍说之,道:“吾宁赴义身死,决不同流合污!若不幸与文桓牵连,请先杀我!”典籍惊道:“非同小可,不敢轻易为之!不知辟蒙作何计议?”石破天昂扬奋道:“开鸿在此,相伴辟蒙,应运受命,澄澈宇内!”计议都已考虑。听完辟蒙诉说,典籍吓得倒退数步,不敢相信,叹道:“诚服辟蒙仪风!”外人不知,二人密议机谋。心头火焰浇上愤恨之油,燃烧更旺,反抗之心坚定,已然不顾生死!
夏侯燎伤势好转,想到辟蒙如今被贬遭遇,想是闷闷不乐,就来探望,辟蒙着实受宠若惊。酒到酣畅处,辟蒙突然乘酒兴问:“不知于将军看来,以为宋义、项羽二人如何?”夏侯燎直接回答道:“项羽斩杀宋义虽说不义,然……”辟蒙静听所言。夏侯燎陡然起身,摔破杯盏,拔出宝剑,却又笑道:“不胜酒力,已经酒醉……”跌跌撞撞,即时告辞回去。
天色微明,陈嚭在军帐与将校说话,军士报说骁骑校尉石破天闯帐,话没说完,吐血倒地死亡,身后辟蒙出现,看其形貌:颚布连鬓须,横眉竖钢针。伯渊大怒,呵斥:“意欲何为?”辟蒙将陈刚首级丢在地上问道:“有事不明,特来请教天命上将军!敢问缘何有功,主将领受,有过,军士受罚?汝子身死,我等缘何要披麻戴孝,以为自豪?修身君子隐退,奸佞狂徒进位,所用谁家道理?骄奢淫逸,治军无方,蝇营狗苟,与盗贼有何不同?凭一己之私排弃他人,调度不公,深负厚望,敢称国士无双?……”夏侯燎在陈嚭左右,辟蒙望他一眼,呼道:“吾生之命岂能为他人所断,某人之才岂能为贼人所知!夏侯将军,还不动手,更待何时!”说着抢步上前,未及各人反应,一剑割陈嚭首级在手。
陈军将校朝夏侯燎与辟蒙扑杀过来,转到帐外,陈军都围拢过来。独奋神威,辟蒙所杀陈军将士数百人。不能走脱,辟蒙高举陈嚭首级号令陈军,大呼:“执意者可决死战,同志者共襄大义!”荡开人群,典籍展现身手,将陈耘之首丢在地上,喝道:“陈耘首级在此,敢不听命?”目击环视,自顾不暇,谁能号令冲突?纷纷弃械归降。辟蒙宣告:“陈嚭无道,某故杀之,夏侯将军通明贤达,愿能奉之。”夏侯燎早吓得汗湿衣背,瘫软在地,战战兢兢,吞吐道:“将军雄才大略,才堪如此重任!”三军将士跪拜,迎石破天为江南都督,执大将军印。血书朝廷,正式册封。石破天临贺夺帅,威震华夏!朝廷惊骇不知何举,百姓慌乱不知何从。
陈奂得知天命上将陈嚭身亡,心情沉痛。这时武义将军林忠道探帐,陈奂见他一脸淡然,大为不满,揪住道:“你来做甚?”扶宇道:“只有将军通达,能与商量事故。如今伯渊身死,看将军神色,莫不是要与石破天一绝死战?亏得你也是一代名将,竟不知效忠谁主。君子行大义于天下,不拘小节,我等皆是为国家出力,不是谁一家天下。石破天为人刚正,进退文武,深以为可共大义。若将军执意,当先杀忠道,再去决战,方显英雄本色!”陈奂并非糊涂之人,赶到扶宇所说句句在理,不好为难。跌坐在地,叹一声“且看朝廷旨意”。
后主惶惶不安,问计文武。宰相江总进言:“如今首要在于安抚官民,保佐江山社稷!”吏部尚书姚察道:“石破天名不见经传,恐怕不是大将之才,不若再择名将!”施文庆道:“如此不好,若是分开,号令不一,军政不同,难以协调,不利讨战征伐,不如遣派监军,加以监管,才能确保无虞,对我大陈无害。”“以臣愚见,不如如他所愿,赐他虎符节钺,征伐讨战!”沈客卿出人意料的说道,已经写好奏章,传与后主批阅,后主览毕,满意笑道:“卿机智深远,非愚鲁蠢材可以明白!”私下讨论,沈客卿独具计略,说服施文庆。后主决意如沈客卿所言行事,颁布敕令:加石破天神武大将军,鲁国公,假斧钺,执大都督印。勉励克定祸乱,早奏凯歌。陈奂接到圣旨后痛哭流涕,只得从命行事。陈劳等忠义之士不忍顺从,各自散去。
石破天得到旨意,保夏侯燎为卫将军,典籍为中军中郎将,陈奂为前将军,陈荣为后将军,高瞻为军师。将雷奇等谗佞十数人斩首,诛灭家族。其余大小将士管制依旧,等待建功拨擢受用。新建制令,昭示三军,略道:
酒色疴德者,暴戾野蛮者,纵私蔽佞者,夺气失节者,抗拒不一者。凡此五者,但有其一,士若三谏犹不从,可以先斩后奏!
时人谓之“杀神五斩”。机制已立,军士报说帐外有一鹤发童颜的老人求见,辟蒙出迎。老者自称茕影公,见到辟蒙,道:“吾待将军千百年矣!”帐内与之言语,辟蒙惊喜,以“丘父”呼之,拜为祭酒。茕影公私谓辟蒙道:“将军何不用一人为上将?”辟蒙敢问何人。“天目龙且,这人对将军而言,大有裨益!”茕影公说道,“需要选一能言善辩之人与将军同行,事成之后再去请慑远侯娄烦赐教。”辟蒙恍然大悟,拜道:“若不是丘父提醒,我几乎忘记。”典籍同乡甘寻,字扶芸,前来投效,典籍执手与他同去拜见石破天,进道:“扶芸义勇非常,深为乡邻钦敬,因杀死州县官差,流离在外,籍暗中探寻,请他来戮力效命!”甘寻道:“吾有一物呈献将军,以为贽见之礼!”石破天问道:“敢问何物?”甘寻匣而藏之,开启后见到是陈刚首级,辟蒙大喜,当即命扶芸为典军校尉。临行之前,石破天犹有忧虑,来与茕影公商议道:“陈嚭虽死,人心不服,若是贸然离开,恐彼愤然而起,难以压制!”茕影公道:“早在我计议之中,何不如借尸还魂?”辟蒙道:“愿闻其详!”翌日,石破天突然对外宣称身体不适,不能亲理军机,需要规避外人,静养治疗。恐被赵军所侵,请夏侯燎城外领军布阵,陈奂分列左右;移中军在内,由林忠道压制。陈嚭旧部,以偏将军陈珂为首,得知消息,心中暗喜,商议道:“天赐良机与我等为天命上将军报仇!”让人秘密前往陈奂营中劝说倒戈,暗中纠集兵马,同时收买刺客秘密行刺,试探究竟。
石破天杀将夺帅,本要拥护夏侯燎,然延灼惶恐,恐怕被朝廷追究,还将成众矢之的,因此不敢担当,比及后主颁下诏书,延灼心中有些酸醋之意。思想念叨之时,忽有一人卷帘进来,身披斗篷,遮住脸面,不能看清真实相貌,延灼起身问道:“你是何人,怎能轻易到我军中?”摘下斗篷一看,延灼吃了一惊,道:“都督不是患病修养,怎还无恙?”石破天笑道:“窃闻贼心不服,意欲反乱,因此埋下计策,让将军在外,与我里应外合,等待彼之入瓮!将军造化之恩,厚重如父兄,不敢遗忘,还敢深夜来冒昧烦扰,相告消息,请君做好准备,绝不敢让外人知道!在下粗浅小子,德才不彰,不敢鸠占鹊巢,愿能以将军统制三军!”夏侯燎拜道:“燎本无德,怎敢负重?”惊讶辟蒙等人诡计多端,寒栗之气陡然升腾。细作游说陈奂道:“被逼无奈才屈身事贼,眼下适逢良机,何不如杀贼以正身,更为天命上将军报仇,匡复我陈家天下?”陈奂道:“眼下危局****,还须团结一致,剿除祸患要紧,君王已经颁下旨意,怎敢违背?”没容仔细思量,石破天依茕影公埋下计策,待刺客潜入,无有漏网的都被捉住,夏侯燎因有准备,刺客刺杀不成。石破天突然召集诸军将校,辕门之下,尽行杀戮,宣道:“意图欺我不在,密谋以伤害,幸丘父有知,保吾无忧!”
石破天与将校计议,声称意欲亲去请武魁侯娄烦出山相助,将要离开几天,安排已定,乘白天行走,故意让许多人都能看见。将校都感觉茫然,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是别有含意。辟蒙与辩士邓肯,依计行事,潜行而走,茕影公瞩道:“时间紧迫,还望不要耽误!”陈欢在军中筹谋,夜黑之时,石破天猛地秘密入帐,陈欢吓了一身冷汗道:“将军不是已经离开,怎的还在?”石破天笑道:“恐贼人再来暗算,因此设计,还暗中窥探彼只所在,请文彬不要泄露消息,免得外人知道!”离开之后,与邓肯两个折转道路而走,陈奂以为返回。茕影公与典籍密道:“将校毕竟是陈嚭旧部,不敢不防!我意将军阵列作犄角,既能防范外敌,也能制约家贼,如何?”典籍拜道:“愿从丘父计议!”甘寻受茕影公之命暗中寻访,捉拿陈劳等人到案,秘密杀之,外人莫能知道。
辟蒙为求良药曾独闯天目山,山中喽喽多都认识。塔楼上望见山下有人上来,不是石破天却是哪个?赶快报与头领知道,龙且等引人出寨相见,在山腰相遇。相见完毕,龙且问:“将军杀将夺帅,威震华夏,无人不知,不晓得来我山寨作甚?”瞠目以对,都剑拔弩张。辟蒙道:“天下事非谁一人所能为之,豪杰丈夫尽尽忠诚,不敢居功第一,但求问心无愧。我虽不才,请与大王共襄大义。”请入山寨说话。
龙且道:“总听世人说道,仕途之上,若非巧言逢迎,机灵变化之人不能安身,龙且一介草民,且上无机变之才,下不知书达礼,恐怕误了军国大事,况白沙在涅与之俱黑,龙且一副直肠,不懂得许多弯曲,又为人木讷,不善言辞,怕不讨人喜欢。”辩士邓肯看到堂上“义”字,上前拜了一揖,请道:“我家将军荡清寰宇,此乃大仁;斩杀陈嚭,敢扶世道,此为大义;亲身到此,请大王下山,此乃大礼;啸聚豪杰,文武兼资,此乃大智;布信义于四方,扶纲立纪,此乃大信。曾听闻颜渊身居陋室而不改其乐,商君辩对群臣而据理力争,芙蓉出淤泥而不染,似此等才是真有气节人物。忧虑进身,不过怯弱托词,若能保持操守则炫耀于天下,以为君子之风;骨气不争,处逆境而与之苟苟,则怨言身不由己,或者隐退,以保其身,大王占山立帜称诩为求义理,依某愚见,不过怯弱之法,微薄小善!”副统领怒道:“陈嚭乃是天命上将,连这等人都敢夺杀之人,辜负天下万民期望,不忠不义不孝不善,竟敢在此大谈仁义!”辩士答对:“为天下之大恶,成天下之大善!”龙且赞叹:“将军有征伐天下的勇气,必是横扫一世的霸主!”辟蒙却道:“并非有意英雄,但是良心结果。”
龙且屏退他人,与山中子弟商议其事。副都统姬进坚决反对,道:“兄弟们辛苦累下基业,据山为王,劫富济贫,岂不落得逍遥自在,何必为他人效命奔劳?况且我等长久与朝廷作对,他日后难免兔死狗烹报复。大王若是下山,便是自甘堕落,与腐朽朝廷为伍,作他犬马驱使,害我兄弟性命!……”范文宣却道:“为天下之大恶,行天下之大善,石破天杀将夺帅,刚正威烈,千百年难得一遇。所说不差,以权治权才能据理力争,我等占山为王,不过行为小善,拯救的不过是一隅百姓,而天下却大,我等如井底之蛙沾沾自喜,不能放开眼界。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大丈夫为信仰的道义殉身,生无所憾,死又何惧?如今承蒙不弃,我等怎能无动于衷?”“吾意已决,”龙且决意下山,愿意跟随者跟随,不愿意的给发钱财,各奔前程。收拾完备,烧毁山寨。辟蒙与龙且等人克期到临贺会聚,与邓肯先行告辞。
阴谋不成,陈珂联合徐让,撕毁朝廷诏书,尽起所部三千军兵进袭,歃血盟誓,要与陈嚭报仇!听说石破天患病消息,不能辨别虚实,徐让道:“小子诡谲狡诈,不可不防!”等了数日,放出的细作还没探听到可靠消息,陈珂焦躁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出其不意,夏侯燎败阵而走,差点被徐让所杀,陈珂与徐让掩杀,直到中军阵前。陈奂与林忠道以为赵军来袭,拥兵齐出,战住阵脚,陈珂阵前骂道:“天命上将军待尔等不薄,却忘恩负义,贪图富贵,与悖逆之贼同流合污,全然不顾廉耻!”林忠道劝道:“天下混乱不歇,彼既为国家官将,不以大局着想,还挟个人私愤,撕毁诏令不从,扬言报复,岂不让人笑话?”陈奂沉默不语。典籍请求茕影公决断,茕影公道:“试与扶宇、文彬言之,然后再议。”写下一纸文书,飞骑呈与辟蒙。茕影公道:“陈珂之举,不知诸位意见如何?”陈奂道:“吾以国家之命是从!”茕影公道:“愿以扶宇为使,说明友好意思,约期答话!”
陈珂笑道:“不共戴天之仇,有何辩说?量他小儿,非我等对手!”再写书信,羞辱陈奂与林忠道。横冲直撞,直到军前叫阵,陈奂龟缩不出。陈珂当先催马出战,典籍迎之,三十合上未得便宜,甘寻背后觑的准确,一箭射落陈珂下马,徐让恼怒而起,将要厮杀,身后军马突然如波开浪裂,风吹落叶,有猛士呼道:“铁甲虎侯在此!”徐让还没来得及回头探看,被龙且连盔带脑,劈作两段。所部大乱,典籍乘势掩杀殆尽。陈嚭精忠旧部,基本不复存在。茕影公迎龙且入帐,陈奂等心意渐渐归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