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法淳战胜得意，在晋兴犒赏军士，放肆搜刮陈国百姓，离散他人子女以供淫乐，抢占他人资财以供享受，洋洋得意。法淳长子法婴素来温谨敦厚、宅心仁义，见到自家军马到处为非作歹，进劝父亲法淳，道：“父亲征战天下，不过推及政治，昌盛人间，如今军纪坏弛，绝无法度，百姓怨声载道，不能安居乐业，试问怎能服众？王者之治天下，厚养百姓，人心正朔，才能长治久安……”最受宠爱的幼子法昂极力反对，怒目以对兄长，进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陈国百姓不是我国百姓，都是奴马贱民，何须一般看待，收拾财富供养我国臣民，自然人心服顺，永世效命，何愁不能万代昌盛，延绵不绝。父亲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霸主，怎屑与北国的小子相提并论？”
“圣人之治天下，先文德而后武力，凡武之兴，为之不服。天下人民都是烟火生养，只有一视同仁，一般看待，才能抚慰人心，才是治本之策，终将是王者之道，穷兵黩武，其中难免有所损害。”法昂笑道：“弱肉强食，世道本来就是尔虞我诈，哪有存在什么悲悯之心，不过是些沽名钓誉的把戏。看你这样萎靡不振，都是读了许多混书的结果，这些可恶的腐儒，整天不务正经的经济学问，编造胡话愚弄世人！”法淳喝道：“将士之命，在于战胜攻取，其他的可以不予过问！”法婴与法昂宴席上争吵不休，搅得将士心情不快，不欢而散。
法昂好武，性情大胆冒险，尤善骑兵作战，常常出其不意的长途奔袭。尝法淳远征天竺，法昂以为行进缓慢，领千百轻骑，独出大军之外，备夜兼程，长途奔袭千余里，直到敌人之后，掠其军阵，杀死主将。请求军前出战，建立武功，法淳满意，亲送出门，回顾身边，法婴迟迟不至，被找来训话，喝道：“派你到南定辅政赵璆，料理政务，用你的王道治理陈国百姓，试看你幼弟懂事，都是我法淳的儿子，应该要一般雄壮，不要丢失脸面！”南定军务都被蛮军统领，军机都被掏空，赵家有名无实，然赵璆仍有天真期望，请问法婴何时能击退陈军，法婴没有回答。端木见进言劝谏，赵璆闭门不见，茶水不进，精神若是恍惚。
独孤龙接到法淳手书，说喜爱娄烦武勇，不忍加兵伤害，教独孤龙尽量收服，希望能为己所用。娄烦先是按照鱼容计议，拖延时日，骗说需要慎重考虑，斟酌其中利弊，以为缓兵之计，等到收到中军军情，高声笑语，辱骂法淳榆木无知，道：“我华夏英雄，何觑你蛮邦之位？”“不能为我所用者，杀无赦！”法淳改变主意，指示独孤龙决不能走脱娄烦，遗留祸患。鱼容进道：“我等困守在此，蛮军南方而来，不若假装强攻北阵，示敌以后退脱阵之意，彼必料想不出我军实则向南，计议成功还需大都督石破天相助，可谓以身犯险……”娄烦听了详细，也觉思稳妥不足。石破天收到娄烦书信，道：“我若陡然离去，军中无人主将，蛮军必然生疑，不利战事。”茕影公笑道：“空有一员大将，辟蒙却置之不用。”石破天恍然大悟，找来独孤伤，托付重任，元烈感激受命。临行之前，辟蒙私谓元烈道：“杀败蛮兵，大功一件！”独孤伤拜别而去。
话说陈国上下人心振奋，跃跃欲试，与蛮军决一死战。北方臣民积极备战，不论资财参军，竭力效命，法淳战区百姓，延颈期待王师返定，民间百姓各自组织起来暗中抗击蛮兵，使彼不得安稳，所到之处，提心吊胆，蛮军愈是暴虐，百姓更加愤恨。后主动员全国，传播消息，激愤军民，书信与陈奂、龙且及娄烦，协调行动，放出无数细作进入南方，在蛮军国内进行破坏活动，游说骠国、濮部等邦国诸侯，遣使者持国书飞驰隋朝，请求出兵相助，从南宁州迂途南越之后，与陈军前后呼应，包抄法淳。
娄烦从鱼容计议，立誓：不是蛮将身死，就是娄烦丧命。执意要决一死战，洗血先前兵败耻辱，重振武魁侯旷世雄风！兵出北门，蛮军酣睡时刻，陈军娄烦部突然杀到，山狎起兵抗战，十合之内为娄烦所杀。独孤龙防止娄烦走脱，且以为华继先不足信任，力量薄弱，自压重兵在成州之间，与华继先合兵同守。听说娄烦从北门而走，独孤龙倾兵全出，双州、新州蛮兵都往一处扑杀。大雾弥漫，独孤龙将所遇牧滑浓以为娄烦，扬言得意，以为娄烦入围。两军相交，知道实情，军士报说后方出现陈军，独孤龙不解其意，原来娄烦教耿弘领军乘出兵北门时机偷度向南，娄烦一战定沃利，然后由牧滑浓近战，单骑会合耿弘然后兵出蛮军之后。独孤龙听说援军被围，奋力搏杀牧滑浓军部，贺威也往合兵，两下合战，牧滑浓大败亏输。绝影马快，娄烦单骑远出耿弘十数里，仅凭一杆鹰歌戟撕开蛮兵阵势阙口，救出牧滑浓，独孤龙临危布阵，企图再擒娄烦，领军随后追赶。
靠近耿弘，娄烦教牧滑浓领军先行，与耿弘合兵，自在山头，横戟立马。兵贵神速，独孤伤备夜兼程，迂回婉转到蛮兵之后，毫无察觉。贺威用兵追击牧滑浓与耿弘残部，独孤龙将山头围之数重，娄烦倒插铁戟，马上欢笑。蛮兵并不进攻，自诩明人不做暗事，光明磊落取得战胜，跃跃欲试，都要与娄烦一较生死。娄烦开弓，连射十四人，矢尽箭绝，娄烦舞戟在手，蛮军并无胆怯颜色，分列队伍，五人、十人、二十人、五十人、一百人一支队伍，依次交战。娄烦一戟刺前，冲出阵外，然后进入，在此冲出交战，如此反复，搅乱蛮军。娄烦直冲独孤龙中军所在，后军尘头大起，独孤伤率军杀到，独孤龙出乎意料，分兵掩杀，都不是元烈敌手，力斩军阵，独孤龙撤军后退，向南奔走，遇到耿弘赶到，娄烦各处斩战，蛮兵散乱零落。
石破天派到南方的细作搜寻消息，其中有破解象军之法，准备了无数炮石火箭，等到月黑风高时候，乘势击之。茕影公看破法昂孤军深入，虽然机动，前后呼应与供给不足的弱点，忍俊不禁道：“决不是你天才的纵横无敌，不过是未逢对手！”决意化用孙膑减灶之计引诱他进入圈套，随即调遣兵马围困。第一日尚有五万灶，后退十里后，减为四万，再退十里，止有两万，阿里能起先不敢轻易出兵，陈军因此能够分兵成功。既然熟悉敌军状况，了然地理天时，收到细作汇报，濮部骠国骚动不安，隋国业已进军，做好作战准备，石破天答复开战，协调行动。石破天放出信卒精兵，全都精于骑射，按照细作探得象兵所在消息，潜入蛮军营内，火攻大象，大象冲破寨栅，狂野奔散，牵制不住，破坏寨栅，混乱不堪，蛮兵自相践踏死伤无数。东方战死战不能走脱，被乱军所杀。陈荣与甘寻得以渡兵始安，陈荣于蛮军侧翼发动进攻，甘寻南下龙州，襄助陈奂，定要斩杀法昂，不得生还，密喻各军，却要生擒法婴。石破天乘势倾兵尽出，誓死决战。
独孤龙无路可走，被围垓心，陈军摆开阵势。娄烦一马当先，抢入当中，以戟指点，道：“尔等既然好勇，可以与我快战，教你死得瞑目，身不委屈！”独孤龙身边两位将校程能、法理出战，夹攻娄烦。娄烦横扫鹰歌戟，敲碎法理脑壳，血浆迸流，程能欲走，娄烦马快，背后一戟搠透面门。独孤龙恼羞成怒，抡动手中弯月钢刀，气势汹汹杀奔娄烦，娄烦勾勒马镫，拽住缰绳，马上翻身仰卧，独孤龙砍刀落空，勒马回旋，企图使用拖刀计再来交战，娄烦侧身拨戟躲过，忽的勒马腾空，绝影嘶鸣，响彻云霄，独孤龙座下马惊，撞过娄烦身侧，鹰歌戟穿膛而过，闪到背后，娄烦带势捉握在手。独孤龙高坐宝马，半晌，口吐鲜血，娄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佩剑，割下独孤龙首级，两军无不骇然。蛮兵混乱自战，娄烦不准投降，两万蛮军尽被坑杀。独孤伤不辱使命，挥军合兵中军。
骠国濮部等诸侯慑于法淳武威，被迫屈从，经过细作活动，都觉悟的倒戈反法，迎接隋军一处进兵，直到越南国内，杀死鲜于丘，法淳粮草断绝，山威灵回归濮部。军前报说石破天杀败象阵，活捉司马成风，兵临南定城下，独孤龙被娄烦所杀，法淳得知消息，下令撤军会聚，保证安全，退回国内。隋军已经截杀宁海郡，法淳退走无路。肯圆滑接到法淳军命，下令撤军，陈奂得以解围，龙且报复心切，死命穷追，陈奂劝之不及，阿里能欲回军掩杀，龙且独奋神威，斩将于万军之中。南定军民合为内应，城内骚乱不止，反抗蛮兵，水泄不通，阿里能不能走脱，石破天领军杀到，伤亡惨重，那耶独单骑冲突出城，杀开军阵，企图救出法婴，已经杀死陈军将校多人，石破天在高岗上望见，倍感愤怒，让龙且荡开阵势，独孤伤、陈奂、甘寻、华继先等一起出战，决不能走脱那耶，留下活口！终于生擒法婴，陈军传谕蛮兵，降者可以不死，蛮兵被迫投降，前后总计五六万。法昂走脱，独孤伤单骑出城外十数里，斩落首级。
赵璆形神憔悴，宗庙自杀；赵业与一干老臣，都饮鸩而死；鲍年华首先投降，羊翮不知所踪，华继先走投无路，举兵投降陈军，端木见服毒自尽……夏侯燎狱中听说华继先投降陈军消息，不堪面对后事，乃自缢而死。石破天得到南定，教陈奂、龙且、甘寻领兵先行，会合娄烦，随后就到。自在南定用途：绞死鲍年华等谗佞奸邪，前后株连千百人；念赵彰祖上国功，保留宗庙；辟蒙钦服君一，独自灵前拈香拜祭；好言宽慰法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厚待降兵。念及旧情，石破天请追封夏侯燎为武亭侯厚葬之。
法淳前进无路，后有强兵，危在旦夕，更加二子丧命，悲痛欲绝。这一战，独娄烦一人所杀蛮军一千五百余人，斩杀大小将校九十七人，破碎敌胆，勇冠古今，飞马三百余里，直到晋兴城下，陈军各路，随后都到，驻扎关前。娄烦驾驶一辆青铜战车，车后捆绑着倒托一棵大树，阵前往来驰骋，尘土飞扬，耀武扬威，扬言：“谁敢快战，一决生死？”两军无不惊服。法淳龟缩城内，登楼以盾甲掩护，娄烦城下笑道：“法淳雄霸一方，如今怎的这般孬种？”拔箭觑射城上，竟然透甲，吓得法淳一身冷汗。石破天送回法婴，回到法淳身边，劝言法淳休兵止战。法淳见长子不死，喜出望外，父子二人相见，泣不成声。
法婴劝说：“父亲惯于征伐，却不是仁者爱人，侵掠他人资财以养国民，离散他人子女放纵军兵，军纪不正，所到之处淫略欺压；民风污浊，百姓尚武好斗，扰乱法度，于内国用不足，在外四邻不安，抱怨积累；自古圣王人主，都以苍生为念，百姓安居乐业，各享其成，人心正朔，民风淳朴，强尊立世，外国不敢小觑窥探，威震四方，天下百姓能一般对待，人心自然降服归顺；种下如今危局险境，惨痛教训，不可不探究深思。”法淳沉默不语。陈军扎住阵脚，围而不打，石破天力排众议，放环俘虏蛮军将士，军使传话，与法淳说道：“如若不服，可以卷土再战。”看将士精神，多有疲劳颜色。法淳思量一夜不眠，翌日起而问法婴，道：“投降如何，不降如何？”法婴回道：“本是陈国内政，父亲交加刀兵，于理不合，然石破天只要父亲罢兵言和，撤兵回国，相约和平，永结兄弟之邦，永不侵犯，还回侵占财物并两州三郡十八县，绝不侮辱。”法淳无奈，修书陈军，约期止战。
陈军听说法淳约期举降，欢呼雀跃，民间百姓杀猪宰羊庆祝，如节日一般喜庆，万人空巷。只有娄烦心下不快。石破天得到法淳手书，立即教高瞻起草文书，快马飞报朝廷，请后主驾临军前，与法淳修约。法淳想要在晋兴修约，然文武诸将以为晋兴在南陈，不具有威慑敌之心理作用，为了彻底剪灭遗患，决意在南越境内德州之南的河水会盟；同时令陈奂率军在河内与隋军回合，继续进军，扫荡到德州之南百余里，继而驻兵；陈军获胜，石破天下令，严禁官军胡作非为，滥杀无辜，同时秘密的严格下令，举南越之兵，暗查其心意，但有心意不服的，一律坑杀，绝不准放还回国；修约之后，南陈伤亡将士，以及流离百姓，全都让南越承担抚恤资费以善养。后主与朝臣心口堵石落地，以为雨过天晴，气息舒缓，秦公等都夸赞石破天办事得体，后主心满意足，仍有沈客卿、施文庆等人啧啧有词，指责石破天不能乘胜追击剿灭法淳，反而休兵止战，进谗有勾结嫌疑，甚至是私相授受。文武朝臣商议具体事宜，后主教江总、傅縡等人辅佐太子陈胤代理朝政，施文庆、沈客卿从不离开后主左右，陪伴南下，羽林军先头开路，后主领文臣武将浩浩荡荡，启程前往德州会盟。
话说法淳北进之时，官将商贾纷纷倒戈相投，为之奉献金银粮饷，卖力效劳以图安身，等到国家战胜，皆惶恐不安，不能寝食，转而密谋计议，及时去投将军陈奂，希望能够得到保全，不敢让石破天抢先一步，动作迟缓的都被别部捉住。称道都是自家兄弟，一国的百姓，不必要手足相残，惹外人笑话不说，还内耗折损，陈奂怒喝道：“危难的时候你们都到哪里去了，现在怎的知道自己是陈国百姓？”虽众人心内惶恐，犹作镇定自若态度笑道：“我等被迫降贼，屈身事之，原本是要徐图后事，保全实力，还请将军明鉴！若是我等不服，与匹夫匹妇一样奋起反抗，不但都被尽行杀戮，无一能够幸免，白送许多性命，也是无济于事，杀了妻儿子女不说，还不能别图大事，如何再为国家效命？与其流血漂橹疑惑化作焦土，倒不如忍辱负重为国家保存财富，我等不才，法淳侵占期间，还保护了许多豪杰人物，都不敢隐瞒。眼下不幸，域中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我等还有些资财，愿能捐以助之，恢复经济，犒劳官军！”
陈奂不能定夺，欲待会和中军与诸将商议。甘寻道：“都是些翻来覆去，无常的小人，留之何用？”陈奂道：“诸辈所说也有几分的道理，形势所逼，事出无奈，然毕竟叛乱，不能轻易饶恕！”高瞻道：“若不杀死以儆效尤，如何能匡扶正朔，服天下人心？”诸将以为是，遂议杀之，株连数千人，查抄彼家中资财，奖赏有功将士，再分流离百姓，招抚安身立命，余者充进府库，归国家使用。暂息军兵，在两军阵间，修筑十丈高坛，敬法淳以国王之礼，沐浴更汤，持斋三日，表示隆重。道诸将士征战劳苦，后主诏谕抚慰，犒赏三军，军情奋发。依照前约，法淳撤军回国，归还侵夺所得及两州三郡十八县，废除陈武帝所立款项，永世不得再战侵害……盟约既立，隋国撤军，法淳领兵回国，不久发生暴乱，后事不得而知……
虽战事既定，国士却怀忧虑之情，石破天与文武将校说道：“回顾此次鏖兵，不失有绝境犯险的难处，犹举国之力，损伤严重，生灵气候，一段时间或许不能恢复如初，即是任重道远，需要更化政治，然放眼于后世，树尊强立，决然是不可不为的要事，能够获胜，赖人力与之谋划，还有几分天幸！”范文宣道：“‘故知兵之将，民之司命，社稷安危之主也’，兵法还说‘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既然现实不可避免，逃避岂能解决问题？能因势利导，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知处事之利与害，或许可以滴水穿石，化形于神，得到上善若水的境界，以据治国者，不得不深思熟虑！”高瞻喟然叹道：“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回朝之前，后主召见石破天，诉说武功，辟蒙受宠若惊，然后召见娄烦，钦服雄武，私谓：“在建康等待将军凯旋！”娄烦意得志满。后主与将士约期凯旋，走后，沈客卿半路折回，捧来一坛美酒，说是君王赐赏国家壮士，不是绝人之雄不能饮之。石破天不知意思，竟要饮酒，幸得茕影公及时阻止，点拨内含深意，诸将恍然大悟。龙且忖道：“一坛酒水而已，还要拐弯抹角的猜心思，喝了又奈怎样？”偷偷前往，不想娄烦先到，娄烦见到龙且不禁笑骂，道：“英雄所属，岂容你鼠辈觑探！”诸将畏服娄烦雄武，都不敢吱唔言语，惟龙且不服，责骂左右：“怕他作甚？畏畏缩缩，都是些没用的脓包！”与娄烦就军帐内厮打起来，军士报知石破天，诸将赶来劝解。一个横眉冷目，一个怒眼圆睁。范文宣想出对策，与辟蒙说知如此如此。晋兴城外，三军将士都到河流下游等候，鄢水河上游，辟蒙将酒水倒进滚滚河流，意思取河水而饮，同吃御酒。将士大都满意，娄烦心中再添不快。鱼容为人细腻，处事谨慎，军事战胜，本当如期整军，班师回朝，然见石破天往来调动兵马，开鸿宝剑不在身边，不见中军郎将甘寻身影，心起疑虑，与娄烦说知，娄烦不以为意，道：“先生多虑，将士往来调动，恰是班师举措，不足奇怪。”鱼容放心不疑。娄烦接到沅州密函，乃浦涤手书，请娄烦战事胜利，不要纠缠便宜，须要速速回军，保守通宁为上。
话说陈嚭在日，请南阳侯华启出兵，其中发生变故，华启一病不起，华英取代兵权，掌管东宁；杀将夺帅之后再请出兵，华杰与兄长华英商议采取：“助而不援”策略，给予陈军陈奂残部粮草补给，仍不出兵。战事紧张当中，只能忍辱吞声，石破天怀恨在心，如今战事胜利，与后主回朝同时，石破天以换防作为借口掩人耳目，暗中调动军马，意欲在凯旋约期之前发动对祁阳战事，托娄烦卷入干戈。甘寻敢为先锋，石破天授以开鸿剑，率五千亲兵头阵攻打祁阳。赵鲲设下伏兵，以逸待劳，与华英兄弟里应外合，甘寻大败亏输，逃归本阵，报说败兵消息。石破天与茕影公、高瞻、范文宣商量事宜，然后以龙且为先锋率领子弟兵七千人并范文宣接应甘寻，须要不辱使命；陈奂领陈军旧部等一干兵马两万余人此前接受军令，转作后军，名为凯旋；挑选信臣精兵，组成中军，自压统领；独孤伤与茕影公领一万军，布置在后军之前辟蒙之后，实则以为防范；当初民心激愤抗拒法淳所募八万新军，大多解散；。娄烦独立一支军马，意由桂州方向徐徐退进沅州。时机成熟，石破天不顾娄烦，径自挥军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