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命案记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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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村支书的青花瓷枕头(1)

“老周,张哥了?怎么好几天不见人影了。”郭少军问老周,还在担心张绍武被调走的事情。

“家里出了点事,上头给放了几天假。”老周头也不抬的继续吹着他的茶叶。

“出什么事情了?不要紧吧。”果子从没见过张绍武主动休假,也从不请假,最近虽说是没什么事情,但是休假好几天,感觉这家里的事怕是不简单。

“母亲大人病重,哎!,一个礼拜前就住院了,但是正好赶上这绑架的案子,所以张队一直忙着没去看过。”

“病重?不要紧吧,咱也去看看吧。”严勇一听就连忙插话道。

“今天下班后都去。”说话的是王国学,“小田收钱,老周看着买东西,最少出50,多了不限。”说完王国学就先陶了300拿给水货,然后就接着回去闭关修行了。

“收到。”说着水货就接过钱开始跟大伙挨个“搜”,“大家看着办。”

严勇和老周也分别拿出来了200元,严勇的还是从自己抽屉里的一本书里拿出来的,水货一看严勇出手这么多就纳闷的问道:“嫂子把你生活费提高了,身上这么多钱?”

“没,还是日均50元。”严勇没好气的说:“这可是我攒了一个礼拜的钱。”

“晕,那你拿回去100吧,别把你榨干了,回头连个吃饭钱也没有。”水货说着就拿起100元退给严勇。

“不用,反正我自己留着也是吃喝玩乐上了,还不如贡献给战友有意义。”严勇倒是一点不心疼。

郭少军看着大家都是200,觉得自己也应该出这个数,可是身上零钱加起来也不够,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想了想决定干脆找个借口出去从卡里取点。

“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给你钱。”

“钱给了再去,你,100块,多了不要,连你都出200,我岂不是也要200,我身上可没那么多。”虽然果子说是去买东西,但是谁都听得出是身上钱不够了,打算去取。

“就是,你两小子辈的也敢跟我们相提并论?”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如果直接说钱不够就有多少拿多少,会伤了果子的面子。

郭少军一听就知道大家都是在维护他,心中不由的一热,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跟个娘们似地,速度的,100块钱。”水货伸手就往郭少军衣服口袋里摸,话语上虽然是挤兑他,但是果子知道水货处处都在替他着想,“行了”收了果子的100元,自己又摸出100添上就交给了周辉。

老周乘着吃午饭的空当一个人开车出去就把东西全置办回来了,果子本来想,给张队现金岂不是很好,老周说,‘给现金,张队一定不收,买成营养品给伯母就可以。’

近一千块钱的营养品还真不少,王国学带着他们大包小包的提了三个,到市人民医院的时候,张绍武和媳妇,还有妹妹正守在病床边上,一看整一队人都来了,吃惊不少,病房里一下就满了,张绍武的母亲虽然还打着吊瓶,但是气色看起来还不错,一个劲的道谢,张绍武一张嘴就是问最近有什么情况没,如果出了案子一定别把他撇开。

王国学知道张绍武心思,告诉他放心少不了他,一出事一准叫老周通知,队里人手不够,他别以为自己可以多清闲之类的话。

几个人又陪着老人聊了一会,才都离开。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果子算是入队来第一次经历,心想这过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想想自己上学那会子,从没听说过年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大案子,大过年的都图个吉利,谁会触自己霉头。应该可以回乡下陪着父母亲人过个好年。

这几天闲来无事就盘算买些什么年货回去,又是列单子又是压计算器的。

“搞这么多?”严勇拿起郭少军的单子一看就知道这孩子又想多了,“尽买些瞎扯淡的东西。”

“怎么就瞎扯淡了,我这都是买给家里人的,不是吃的就是穿的,多实惠。”果子一把抢过单子,免得被这“富二代”看见了笑话。

“有那闲时间办这些个年货,我还不如早点回家多陪几天家人,直接拿红包给他们,这个才是最实惠的。”严勇继续磕碜果子。

“勇子说的没错,人家是年货赶不上现金,我们是一切都不如多陪家人几天的时间。”老周他们都是过来人,最清楚干他们这行的,能回家陪家人过个年就已经烧香念佛了,哪还有时间跑来跑去的买东西,简直是浪费光阴。

果子一想没错,好像打从入队后一直都没有回去过,只有哥哥和妹子过来看过自己两次,父母腿脚不方便思儿心切可难以行动,自己平时也很少主动打电话回去,都是家人打过来询问,尤其是听说出案子后,那电话和短信更是频繁,上次因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父母打来电话打扰到了行动,果子还发了一通脾气,虽然打那以后电话少了很多,但是因为电话和给家人发脾气这两件事情,两队长和老周、严勇没少批斗他,总归是一句话,里外里都是他自己的错。

郭少军听完严勇和老周的话,想了想就把单子扔进了垃圾篓里,结果还没在垃圾篓里捂热了被严勇又捡了回去:“别扔啊,这辛苦列的,给我。”

“顺便给我也印一份。”老周接上严勇的话茬说道。

“你们这是闹那样啊。”果子看着两人觉得自己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我没时间,不代表我媳妇没时间啊,给她作参考。”说着就跑到隔壁办公室去,结果隔壁办公室的同事一看,人手一份,严勇把印好的拿给老周。

“是啊,正好给我儿子媳妇,照样给我置办一套。”老周看了看又嘀咕了一句:“还得略作修改。”

郭少军觉得被这两人合力坑了,自己敢情忙了这么多天都是给他们作嫁衣裳。水货一句话不说的就在那里笑。

快下班的时候王国学才回来,一进门就对郭少军连损带夸的:“小郭,听说你帮全局的家属们列了一份详细的年货采办参考清单,不错嘛。”

王国学话音刚落,其他人就全笑了,只有郭少军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呵!,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王国学看着果子那似笑非哭的表情也忍不住乐了。

“以敦煌为圆心的东北东,这民族的海岸线像一支弓!”一段非常有力度的说唱歌曲冲断了所有人的笑声,因为这是王国学的手机响了。

“喂!,哪里?好。”王国学挂了电话就对老周说:“CALL老张归队。”

大家一听就知道出事了。

这次王国学拉着果子、水货和严勇先行一步,老周留下来等张绍武。出事地点是河龙镇龙口村,离徽州市有两个小时车程,而且死者是河龙乡龙口村的村支部书记—何大功,最奇怪的是,报案的居然是当地一名专为死人“办手续”的阴阳师。这点连王国学都想不通,电话里只听说是阴阳师报的案,怎么不是家人?难道他的家人不知道何书记死因?或者想故意隐瞒?

死的这位支部书记王国学也认识,五十开外,一家子都住在乡镇上,只有儿子在外地打工,他媳妇也是个能干的女人,在村里帮忙打理。女儿身体好像比较弱,见过两次,看起来都是病怏怏的。不过这何书记是徽州市有名的廉官,曾经还受到市政府的专门奖励。

王国学记得上次见何大功的时候还是半年前,当时看起来身体挺硬朗的,没什么大毛病啊,怎么突然人就死了?王国学一路上都在回忆和思考,几乎一句话也没说,其他几个人虽然还不清楚死者的情况,单看见王队的表情,猜着估计认识死者,因此也都默默无语的呆坐着。

张绍武和周辉几乎是赶着王国学他们几个的前后脚到的,两人一走进何书记家院子就看见门口摆放的花圈,地上到处扔的纸钱,正对着门挂着一个白纸帐子,上面贴了一个大大的“奠”字,按照这里的规矩,何书记的遗体应该就在这个白纸帐子后面,帐子前面的桌子上已经摆放了很多食品、水果类的供品,还有一个比较大的香炉,香炉边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圈香灰,地上置着一个很大的火盆,也是满满的,看这架势,场子都已经支起有一两天了。何书记的老婆和女儿披麻戴孝的跪在右侧,看来儿子还没到家,张绍武皱了下眉头,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站在院子里大概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瞅着这布局怎么看怎么别扭,说简单吧,好像该有的都有了,说复杂吧,怎么感觉就像是匆匆忙忙搭起来的了?

老周仔细看了下几个花圈,发现还有市级领导送来的,看来这何书记的死都以为是个意外,如果没有阴阳师的报案,这事恐怕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两人也没进去,而是直接绕了个道去了阴阳师家里。

“王队,这是怎么回事?”老周一看见王国学他们几个就问起来:“场子都已经搭起来了,这还怎么查?”

“是先搭起来才发现异常的吧?”张绍武其实看见何书记家的架势就多少猜到一点,外加报案的是阴阳师而不是直系家属。

“嗯,我们来的时候支队长老刘直接把我们带到这边来,何书记家我们都没去,但是听说是已经搭起场子了。”王国学表情严肃的说道,“还是先听听情况吧,麻烦你再说一遍。”

“是这样的,何书记是前天死的,当时他老婆大半夜跟鬼附身似得的来找我,哭着说何书记死了,叫我赶紧过去,我当时还问了一句,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死了?他老婆说是跌死的,说不小心摔倒了,头磕在门槛上,磕死了。我当时想,这大半夜的估计是何书记上厕所不小心踩空了摔倒的,所以觉得没什么异常,就是想这何书记也就五十多岁,身体也不错,这好端端的就摔死了,真是人生无常。然后就喊上我徒弟匆匆忙忙的赶过去了,到了一看,何书记他女儿还有女媳都在屋子里了,人已经被他家里人抬放在炕上,脑袋上的血都已经凝固,而且看样子还做过简单的清洗,身上的衣服也给换好了,我就纳闷的很,怎么这人根本就不像是刚死的,倒像是死了好几个小时的,我就问他媳妇,这人到底是几时死的,不然我这边也不好做手续,结果他老婆说具体什么时候她也不知道,就是才刚发现,他们也是看救不回来了,就给清洗换了装,我看何家这娘俩也确实是被吓坏了,就没再多问,后来我就先给何书记做了简单的检查,发现何书记头的右边确实是有一个比较大的口子,看样子摔的还不轻,手摸着那脑袋,都摔凹进去了。检查完后,我就叫徒弟给他们一张清单,然后叫他们连夜就把场子搭起来,再不弄就不好了,现在已经算是晚了。”阴阳师把当时的情况又说了一遍。

“那你最后怎么会报警的?”张绍武接着问。

“原本我也一直以为何书记是被门槛磕死的,但是今天午后我在给何书记做入殓前的最后一次检查和梳理的时候,感觉何书记头上的口子不止一个,我仔细摸了一下,发现那脑袋坑的边沿好像有两个坎,我想这人磕死,怎么也不可能连磕两次吧,而且摔破的那地方头骨我摸着好像都有裂缝,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后来又想起那晚何书记媳妇来找我时候的情况,觉得这何书记怕不是自己磕死的,哪有磕的这么厉害的,搞不好是被人害死的,所以我就偷偷的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