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女帝末路:我非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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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向城县御医话猿人(1)

却说那小忠见了这一幕,心中也是万分欢喜。一上完菜,她便马不停蹄地奔到西厢房把这个好消息带了过去。

另外,那院门外的士兵,既是护卫,又是眼线,时不时的便会有人进院巡察异动。此刻,他们见李显不但已经能够下地行走,而且还与韦早及沈南在屋中吃酒谈天,完全不像是个病人的样子,连忙飞马报知刺史崔敬嗣。那崔敬嗣得到消息后急忙赶到馆驿去找徐彦伯,而后他二人一同乘车来到李显处。

崔敬嗣和徐彦伯一进院子,便听到北房内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他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待他二人推开房门时,却见,虽桌上已是杯盘狼藉,但屋中的三人却都满面红光、谈兴正浓。

崔敬嗣瞅了一眼精神矍铄的李显,惊讶道:“哎呀,王爷,看您这红光满面的样子,看来是全好了啊!”

韦早见他二人进来,急忙站起身来,一语双关地说道:“这可全是沈御医的功劳。”

崔敬嗣也不由得佩服起沈南的医术来,对沈南拱手道:“沈御医真是妙手回春,华佗在世啊!”

沈南指着酒坛笑道:“崔大人来得正好,这坛子里还剩下最后一碗酒,来,我给您满上。”沈南说着便把最后的酒底儿都倒进一个空的酒碗中,而后举到崔敬嗣的面前。

崔敬嗣忙道:“这是福根,还是给徐大人吧。”

还没等徐彦伯推辞,沈南便代他说道:“彦伯兄不善饮酒,崔大人,还是您喝吧。”至此,崔敬嗣也不好再推辞,只得一仰脖儿,干了。

徐彦伯对沈南道:“我看王爷的气色,应该无碍了吧?”

沈南点着头笑嘻嘻地说道:“那是,王爷现在好得很。”

徐彦伯又转过身来对李显道:“可是,若现在出发的话,今晚咱们肯定是赶不到武当山那边的馆驿了。所以,以下官之见,不如咱们明日一早再出发。王爷意下如何?”

现在已经是未时了,如果现在出发的话,在天黑前他们肯定出不了武当山。出不了武当山便意味着他们只能在山里过夜。这又何必呢?还不如在家中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明早再上路呢。于是,李显急忙道:“好的好的,一切由徐大人做主。”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沈南等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由于李显大病初愈,又带着妻子和几个柔弱的女儿,而且也为了便于管理(以防有人半路逃跑),所以,与来时的抄近路步行进山不同,这一次他们改成了乘马车绕远过武当山。而且,与来时穿着官服趾高气昂的走官道住馆驿不同,这一次众人都身着便装,化装成客商,走小路,住客栈,低调而行。

第一辆马车上仍坐着徐彦伯;第二辆马车上是李显夫妇;为了随时检测李显的血压,紧随其后的第三辆马车上坐的是沈南;第四辆马车上是落儿、蕙儿和裹儿;第五辆马车上是小忠和他的儿子李重茂;第六辆马车上是来时的那四个太监。

身后跟着三个大美女令沈南倍感兴奋。虽然,皇宫里的美女很多,但她们不是唯唯诺诺,就是世故圆滑,远没有此刻紧跟在他马车后边的这三个MM清新自然。沈南初见她们时,便不由得想起了陶渊明的那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每次停下来歇脚的时候,三个女孩便会围在一处闲聊。于是,沈南便会以递送食物或饮品为名,凑过去和她们说话。

一日,到了一处郊外,大家照例走下马车活动筋骨。落儿她们三个又围在一处,一边欣赏着四周秀丽的风景,一边闲聊。不多时,小忠把在马车中熟睡的儿子安置好之后,也加入到她们中间。

沈南端着个羊皮水囊朝她们走过去的时候听到裹儿问:“这是到哪里了?”其余的三人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沈南连忙凑过去道:“咱们已经到了向城县的地界了。”

“哦。”裹儿和小忠一脸茫然的轻应了一声。一看便知,她们对“向城县”一无所知。

蕙儿还是一贯的羞怯模样,见沈南来了,便红着脸低下头去。这娇羞总能唤起沈南体内的英雄主义情愫,恨不能自己一下子变成一个三头六臂的巨人,为她遮挡一切风雨。而那落儿却总是一幅狠呆呆的模样,对他横眉冷对,令沈南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的钱未还,所以她这辈子才会像个讨债人似的对他。说来也怪,这落儿越不爱搭理他,他便越想整出些“幺蛾子”来吸引她的注意。于是他挤进落儿和蕙儿之间的空当(落儿在右,蕙儿在左),说道:“你们知道50万年前的古人长什么样吗?”

“50万年前?”裹儿瞪大了眼睛惊呼道。

“50万年前的古人,我们可没见过。难道沈御医您见过吗?呵呵。”小忠说完便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一次,就连害羞的蕙儿都忍不住抬起头来,好奇地望着沈南。只有那落儿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

沈南道:“以后你们就别叫我‘沈御医’了,显得多生分啊。”

裹儿道:“那叫你什么?”

沈南道:“就叫我‘沈大哥’吧。”

“就你这年龄,都可以做‘大叔’了,还好意思舔着脸装‘大哥’。”落儿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带着些火药味。

沈南倒也不生气,笑呵呵的说道:“也是哈,在你们面前充‘大哥’,是有点儿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的嫌疑哈?要不这样吧,你们就叫我‘璆璆’吧。”(璆,音同球)

此话一出,裹儿、蕙儿和小忠都忍不住喷笑出来。落儿也忍不住笑了一下,不过,她的嘴角刚一上扬,却又被她有意识的收了回去。

裹儿笑道:“为什么要叫‘璆璆’?”

沈南说:“这是我的小名。”

“哦?是哪一个璆字?”蕙儿好奇地问。

沈南于是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出来。

蕙儿道:“这个璆字是美玉的意思。”

沈南点了点头,说道:“我刚出生那会儿,我奶奶给了一个不知道从何处来的大神儿一袋麦子,请他给我起个名字。那大神算来算去,最后算出二个字——南璆,所以我便叫了‘沈南璆’,小名就叫‘璆璆’。一开始,我也没觉出这名字有什么不好。可是后来,渐渐大了些,便有小伙伴给我起外号了。什么混球啦,胖球啦,还有……还有更不文雅的,我也就不说了。反正,当时,我觉得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用这个名字了,所以便要求将自己的名字改为‘沈南’。起先,大人们不同意。后来,经过我的再三坚持,他们倒是同意了,但因为已经叫习惯了,所以总也改不过来。”

“那怎么办呢?”裹儿问道。

沈南道:“最后,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只要他们叫我‘沈南璆’或‘璆璆’,我就不理他们,直到他们改口叫我‘沈南’,我才答应。久而久之,他们也便改过来了。”

小忠笑道:“你还挺有办法的。”

蕙儿纳罕道:“既然你不喜欢别人叫你‘璆璆’,那为何又让我们这么称呼你?”

沈南轻叹了一声,说道:“别人都改了,唯有我奶奶改不了,所以直到现在,她还是叫我‘璆璆’。我父母去世得早,我是由奶奶带大的,和奶奶最亲。我离开家来到这里已经九个月了,我最想念也最担心的人便是奶奶了。现在,我真的很希望能听到别人叫我一声‘璆璆’,感觉很亲切,仿佛又回到了奶奶的……”说到此处,沈南突然感觉鼻子有些发酸。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是,即便是到了这伤心处,沈南也还是不想在这几个女孩子面前掉眼泪。于是,他急忙闭上嘴巴,仰起头来,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山峦,将刚刚从心底里涌出来的那股子忧伤投到了天尽头。待他稳定好情绪再把目光收回来的时候,却发现,站在他对面的裹儿竟已泪流满面。沈南笑道:“傻孩子,别哭啊,哭了就不漂亮了。”

裹儿则反过来劝他道:“璆璆,你别想家,这里虽然没有你的奶奶,但是有我们大家陪你啊。”

听了裹儿的话,沈南大为感动,同时也深感疑惑。眼前这个天真烂漫、善良直率的小姑娘就是那个在李显即位后大肆开府设官,贿买官爵,大兴土木,奢侈无度,被后世冠以“贪婪、残忍、变态”之名的安乐公主吗?人的变化真的可以这么大吗?

“是啊。”蕙儿也道,“沈大哥,你是个好人。好人必有好报。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便会和你奶奶团聚了。”

蕙儿说话的时候,沈南便把头转向了她,见她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着泪痕,不禁感动道:“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善良的好姑娘。”

一旁的落儿突然冷冷的说道:“你们都是善良的好姑娘,只是,你们的善良遮蔽了你们的眼睛,让你们把邪恶狡诈的狼误当成了忠诚的猎狗。”

沈南这一次也有些急了,他转过头来,瞪着落儿说道:“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让你……”

蕙儿见他们就要吵起来了,慌忙拉住沈南的衣袖说道:“沈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们50万年前的古人长什么样呢。”

小忠也忙道:“是啊,刚才怎么就岔过去了呢。你快说吧,我们都等着呢。”

此刻,沈南也在心里自我劝解道,好男不跟女斗!李落儿,你要是真想跟我斗,就去做变性手术去。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的。哼!

而后,沈南把视线从落儿处移开,转头对其余三人道:“50万年前的古人和咱们长得不一样,他的头颅和面貌像猿猴,而四肢却很像人,不过,四肢还是要比人长一些。身上长着长长的毛,可以直立行走……”

不等沈南说完,裹儿便惊呼道:“那不是人,是‘猿猴精’!”

小忠则笑道:“你瞎说,肯定不是真的。”

“你别不信,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沈南道,“这向城县有个杏花山,早在50万年前,便有这种似人又似猿的古人居住在这杏花山的山洞中。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到那里去挖一挖。”

“挖什么?”裹儿不解地问。

沈南答:“挖古人的尸骨啊,看看他们的样子是不是象我说的这样。”

裹儿吓得抱紧双臂,说道:“哎呀,你别说了,吓死我了。”

蕙儿思索了片刻,说道:“以前,我读《史记》,发现里面的很多人都长得很怪异,而且,其中一些人的五官相貌、四肢体型都是用鸟兽来形容的。比如,写秦始皇‘蜂准,长目,鸷鸟膺,豺声’;再比如,写李广‘为人长,猿臂’。以前,我总以为,非常之人才会有非常之貌。可是,现在听了沈大哥的这席话,我突然想,是不是古人的相貌本来就与我们不甚相同。时间久了,山丘尚且会因风蚀而改变模样,更何况人呢?”

裹儿点头道:“有道理!说的我也挺好奇的。要不,咱们真的去杏花山挖骨头去?”裹儿说完,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蕙儿正色道:“挖人祖坟可是伤天害理、惨无人道的行径啊。更何况,人家已经在地下长眠了50万年了,咱们怎可因一己之好奇便去行无德之事?”

裹儿忙道:“我不过是说句玩笑话,姐姐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