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阿娇正在椒房殿里休息,虽然刘彻对阿娇已经没有感情,可这次她对他做的事倒令刘彻动容了。
子夫听着刘彻说着阿娇为他做的一切,子夫明白,阿娇又在利用她的身份优势博取同情了,可是她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能耐真不小。
“陛下,是子夫见识短浅,今后一定向皇后娘娘学习,可是现在请让臣妾先歇会儿吧!小皇子又在踢臣妾了。”抚摸肚子,看来子夫现在的筹码可就是他了。
刘彻也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他唉声叹气,“要是阿娇也有你这肚子,朕也不至于对她提不起劲了。”
双手揽过子夫,“来吧!朕陪着你一起歇息。”
把子夫搀扶着去往内室,子夫的脸上写满满足感。
可是,也许是药物的作用,她刚准备入睡,肚子就一阵绞痛,刘彻肯定是急了,他可是第一个皇子,他有着当父亲的莽撞和一代君王的威仪,“太医呢?太医哪去了。”
手脚狠踹随身公公,“快去,传召最好的太医。”
公公鬼鬼祟祟领命去了,刘彻就细看子夫,深怕子夫再又不测。
太医摸头擦脸的赶来,见着刘彻,他有些后怕,简单给刘彻请了安,便急急去了。
一经诊断,结果却大出刘彻的意外,子夫娘娘的孩子有早产的迹象,如果发现不及时,恐怕会出现滑胎的可能。
刘彻当时就急了,责怪太医没有按时给子夫照顾,他发怒,打翻了婢女们送进去的清水。
太医立马伏地,“陛下,子夫娘娘的胎像混乱,不像是药物所致。”
“那是什么,难道子夫身子里有个怪物不成。”
见陛下龙颜大怒,太医断断续续的说来,“老臣给娘娘定时检查,这种状况不应该发生的,老臣担心娘娘身边有不干净的东西,若是陛下允许,请容老臣斗胆,要检查一下娘娘的起居。”
刘彻担心子夫,听着太医啰啰嗦嗦很是不耐烦,“看看看,朕倒要看看,你能弄出什么东西。”
走向内室,拉住子夫的手,任凭太医在寝宫里搜索。
“子夫你放心,你先撑着,太医一定会治好你的。”
帷帐内,子夫的脸色好是苍白,“陛下,臣妾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
汗渍打湿了她的额头,前所未有的落魄。
“子夫这不是你的错,你是上天派给朕的礼物,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手死死扣住刘彻,“可是陛下,臣妾真的好痛,恨不得死掉。”
为她拨开发丝,“子夫别担心,朕会一直陪着你的。”
“陛下,臣妾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我想问陛下,如果臣妾哪天犯了小错,陛下会惩罚臣妾吗?”
刘彻思索良久,也许是怕子夫多虑,他诚恳的点了点头,“子夫别担心,国法是不会惩罚无过之人的。”
看着刘彻同样冒汗的脸,“臣妾看着陛下担心臣妾,臣妾就该满足了,臣妾一定会撑下去的。”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子夫像是要死掉般。
太医很快从内室里出来,捧着一个香炉,“娘娘,容臣斗胆,可不可以问问,这是谁送的东西。”
子夫翘起身子,虚晃着眼看清了香炉,她无力,“那是刘陵给我安神的,有什么问题吗?”
太医在那一刻,摔碎了香炉,香炉里的火光顿时窜满了整个屋子。
“娘娘,这香炉是个祸害。”
“怎么说。”
“臣曾在野史上看过,这个以麦草为主料的香炉叫决绝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它能慢慢侵入娘娘的腹内,造成皇子的呼吸困难,最终导致窒息死亡。”
子夫听着像是要疯了,她激动的从床上滚落,“太医,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太医快而急的搀扶起子夫,“娘娘,身体要紧,老臣会尽力的。”
在刘彻的一同扶持下,子夫被重新扶上床,在一阵杂乱而忙碌的诊治中,子夫一直煎熬着,她喊痛的声音一直响彻刘彻的耳畔,他的第一个皇子对他的影响是巨大了,至少可以抵制一下外亲谋权篡位,可是现在,这个孩子就在危险中,他不能冷静。
他想起了那个名字……刘陵。
提着剑,刘彻怒气冲天,向着刘陵去了。
那会儿,她刚洗漱完,浓妆艳抹,有着女子特有的魅力。
她看着刘彻的突然来临,一时失了神。
在几秒的胡乱猜测里,她才恍然领悟道,她该给陛下行个礼,“奴婢参见陛下。”
刘彻可不示好,拉起剑就架在刘陵的脖子上。
“说,谁让你用香炉害朕的儿子。”
一切云开雾散,刘陵算是明白刘彻此来的用意了。“陛下,你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别再装蒜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说……,为什么要这样做。”剑锋不断深入,刘陵却依旧用炽烈的眼看他。
“你不是说你的女人只为睡不为爱吗?为什么现在这样紧张一个歌妓。”
“只为睡不为爱,这句话谁告诉你的。”
那刻,刘陵浅笑,她以为这辈子她会和他一样记得他们的过去,看来刘彻早已把这一切抛之脑后了。
“你就这样忘了吗?”刘陵故意提高嗓门,“你和阿娇大婚之夜,你和我在内室里那场惊心动魄的……”
立马堵住刘陵的嘴,刘彻四下望了望,似乎已经回忆起了他那天的荒唐。
“你想做什么,毁了朕吗?”
那一刻,刘陵用仇视了眼睛看着他,“那天,你以和阿娇大婚为由拒绝接纳我,那现在呢?我能做你的妃子吗?”从刘彻腰后抱住她,她柔情的享受在他的体温里。
然而,刘彻却是不以为然的,他狠狠推开刘陵,“你现在连朕的孩子都要害死,朕怎么可以留你在身边。”
“孩子,陛下在说什么,刘陵听不懂。”刘陵再一次狡辩。
“你别装了,以这样的伎俩作弄人,你算什么本事。”把香炉碎片狠狠砸在刘陵跟前,刘彻的愤怒达到不可遏制的地步。
刘陵看到了刘彻的绝情,原本她以为她会恨他,原本她以为她再见他只是为了报复,可是,她的心是痛的,在刘彻对她大吼大叫中,她看到了绝望。
“你还是不会娶我,是吗?”
泪水在眼中打转,她爽朗快速的抹干了。
“朕昨昔没要你,现在也不会要你,你要是不怕朕不念旧情,你就待在这里,否则嗜杀皇子的罪名,朕一定挂在你的头上。”
“你真的要这样对我,你不怕我回去告诉我的父王吗?”
看到刘陵毫无示弱的模样,刘彻气恼,“你还说你父王,朕早知道你们有篡位之心,你最好回去告诉你的父王,人都老了,别再痴人说梦了。”
刘彻决绝地转过身,不看刘陵,他的背脊很挺,看得刘陵陶瓷瓦碎。“陛下的话,刘陵记住了,你放心,我一定传达你的意思,只是到最后,还望你不要介怀。”
擦过刘彻的身子,刘陵风风火火的走了,她跑出了宫,跑出了长安城,她好累,精心设计去见他,只是想有一丝转机,只要他说一句好,也许,她就放弃了复仇,可是如今,她不成熟的想法会是她今后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