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已说明娘娘要扶持王爷的意思,以便更好掌控信息,望娘娘不要怪奴婢擅自篡改决议,另外,云髻已经光荣去了。”
收到玉疆的千里传书,阿娇的心紧实了,这场战役已经在她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拉开了,她想退也退不了了。
“娘娘,刘陵公主来了。”应嬷嬷前来禀报。
阿娇惆怅,把信纸递给应嬷嬷,“这是你女儿寄来的。”
“真的吗?”应嬷嬷激动的接过,却在浏览过后落寞。
“嬷嬷,对不起,因为我的关系,玉疆对你只字未提,但是我相信玉疆心里是挂着你的。”
“娘娘不用安慰奴婢,奴婢知道玉疆的心意。”神殇转身,抹掉眼泪,“只要她好,奴婢就好。”
“嬷嬷,你别难过了,只要这段时间过去,我一定会叫玉疆回来陪你的。”
嬷嬷走向阿娇,“不用了娘娘,孩子大了是要过自己的生活的,奴婢不能把女儿一直套在身边,娘娘你就放心吧!”
看着嬷嬷淡定的脸,阿娇依旧感到她的无助与期盼,但是在对她多说一句话也是伤害,于是:
“嬷嬷,你快去请刘陵进来吧!”
木然回神,嬷嬷领命前去。
片刻,打扮妖娆的刘陵就插腰,谄媚走屋。
“阿娇姐,刘陵来看你了。”不顾公众礼仪,刘陵就径直上前拉住阿娇的手,一番娇嗔。
“妹妹怎么有空来这里。你父王还好吗?”
“我父王,阿娇姐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我怎么会知道你父王呢?妹妹可真会开玩笑。”
刘陵狡黠一笑,“是是是,是妹妹话不达理,妹妹给姐姐请罪。”
看着刘陵暂时散开的容颜,阿娇的心绪才舒展一下,拉过刘陵,“我们是从小到大的好姐妹,我怎么可能责怪你呢?”
“那就好了,那阿娇姐知道我这次来做什么吗?”刘陵露出神秘的笑容。
阿娇摇头。
刘陵备显得意,“我是来见窦太皇太后的,就是来进献这本书的。”
刘陵从随从哪里取来书籍,递给阿娇,“这是我父王写的淮南王说,你知道吗?窦太皇太后还直夸这本书好呢?她告诉妹妹,说我父王这本书写的好,她说眼下时局,我们就是要用这道家无为而治的思想对待匈奴,不要像陛下一样蛮干,非要灭什么匈奴,她还说陛下这是不自量力,阿娇姐觉得呢?”
看着刘陵自傲的表情,阿娇有种不祥的预感,“那我就要恭喜妹妹了。”
“阿娇姐这是什么话,我们胜利不是阿娇姐得胜利吗?”
难道连刘陵也知道我要篡位的事,阿娇隐忍有些慌了神,“这话怎么说呢?”
“姐姐这不是难为妹妹了吗?阿娇姐得意思可是妹妹能猜的。”大笑开怀,阿娇顿时觉得那个以前生性乖巧的刘陵已经不是彼时的刘陵了。
“妹妹,我们不说这个了,说说你最近过的好吗?”
特意看了阿娇一眼,“姐姐难道没听过长安城又名的娼妇吗?”闷声发笑,“那个人就是你的妹妹,我,刘陵。”
阿娇慌神,“妹妹你说笑了。”无助的端起应嬷嬷刚刚送来的茶水递给刘陵,她的手就颤动的厉害。
“姐姐还记得我们以前的约定吗?”
“什么,什么约定。”
“我曾跟姐姐说过,我们以后要找一个自己喜欢,也被别人喜欢的人,姐姐找到了吗?”
“我,……”想起刘彻近几年的冷落,阿娇不能做到欺骗,她的爱人已经不再专注于她了。
“妹妹知道,陛下最近又宠信了一个叫卫子夫的女人,陛下还是那个爱你的人吗?”
“不,我相信,他还是爱着我的。”
“阿娇姐,你不要自欺欺人了,陛下已经不爱你,否则你不会呆坐在这里发呆,你应该在陛下的长袖下嘘寒问暖不是吗?”
“你……”阿娇动怒,对着刘陵挥手。
刘陵就在那刻抓住她,“阿娇姐,妹妹忘了告诉你,在长安城做了那么久,刘陵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懦弱的小女孩了,我之所以做娼妇就是要收集情报,就是要灭你的男人。”
“这到底是为什么。”
“哼,很简单,因为我想。”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父王逼着你做的,你告诉我,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你说什么胡话,我父王是不能禁锢我的,禁锢我的只能是我的第一份痴情。”
“痴情,你在说谁,你要对抗陛下,难道……,你的痴情是陛下吗?”阿娇的惊恐已经毫无疑问的表露,她情不自禁抓刘陵的手很紧。
“阿娇姐,不管我是不是要对付陛下,阿娇姐不是已经和我形成统一战线了吗?掰倒陛下,不是我们的共同目标吗?”
“胡说。”打翻刘陵手中的茶杯,阿娇心底的纠结又一次被掀开。
看着阿娇的动怒,刘陵露出欣慰的神情,“我知道姐姐有篡位之意,你放心,我不会说的,也请你相信,我们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不管你是不是站在我们的这边。”
将地下扎手的碎杯子系数拾起,静静地放置在茶桌上,“阿娇姐,妹妹知道你给了我父王四大美女,我相信阿娇姐的心是明确的。”
她心里明亮,阿娇的这四个美人可不单单是服侍,也许更多的控制,阿娇是在设置一把双刃剑,一旦她回心转意,她就可以以淮南王叛乱的理由逮捕他,而如果她篡位之心坚毅,淮南王就是她的桥梁,是射杀刘彻的绝命武器。
刘陵径直走向殿外,她回头望了望繁荣的椒房殿,眼底有种渴盼而又讽刺的神情。
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是多么刺眼,已经活活灼伤她一年多的时间了,她不知道这一年的堕落是不是敌得过她曾经受的伤,也不知道这般肮脏的付出会不会完成她的复仇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