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壁嚣张的肆笑更让许平君心里没了底,倘若病已与绝壁真打起来,她不仅帮不了忙,还会因自己受制于绝壁而让病已有所分神,病已的武艺虽较三年前大有长进,人界已无敌手,但绝壁又岂是人界凡人可比?他可是魔界的天之骄子啊!
琉璃眸微转,流光隐现,微怒涌上她的心头,已失了方才的冷静,“魔少选在今日来为难平君,莫不是料准了今日乃聚仙楼新开张,特意来寻平君晦气不成?”
绝壁眉目含笑,似乎对她的质问多了一份兴致,较之她始终平平淡淡的神情,此刻的她方教他有了些许的熟悉,“君华冤枉本少了,本少岂是这般无聊之徒?何况君华酒楼新开张,本少本就应该来贺喜,此举怎到君华眼底便成了寻晦气了呢?”
“魔少客气了!平君可受不起。”她敛目微阖,避开他那双灼热勾魅的红眸。
见她如此,绝壁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绝丽面容,终是叹了口气,“君华……”
“小女许平君,现今更是刘夫人,并非什么君华,魔少可别再喊错了。”掀起眼帘,她说得强硬无情,眸中更无初时的感激。即使他对她再好,再有恩情,她也容不得他伤了病已半分!
绝壁长眉微扬,红眸眯起,只余修长细小的缝含着怒气,妖孽的面容如即将离弦的箭般紧紧绷着,紧抿的唇半晌方吐出一字来:“你……”
“我怎样?”她毫不迟疑地瞥睨,对上他那双因气愤而愈发如血欲滴的红眸。
绝壁迅速地欺身靠近,将平躺于床榻上的她看了个通透,双手撑于她身侧,他愤怒的眼在瞬间幻变,玩味深沉的眸光让始终镇定的她不禁生出一丝慌乱,尽管她极力掩饰,也掩饰得很好,却仍教他察觉了去。
擒着十分愉悦的笑容,绝壁倾身趴在她的耳畔,犹如轻烟的嗓音盅惑着她力镇的平静,“你故意激怒我,不过是为刘病已那一介凡人。可惜了,本少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放心,本少所设的结界,刘病已还是进得来的。”
绝壁清楚知道,他设的这个结界对于那些凡夫俗子尚有用,却挡不了这人界的两个人,一为尘未天,二便是刘病已。
也正因如此,许平君才更心慌意乱。轻笑出声,如银玲清脆悦耳,她突然笑得有如盛开的牡丹花儿,从容优雅,尊贵不可侵犯。
近在咫尺的容颜,那一抹让天地山河也为之黯淡失色的笑容,看到绝壁眼里的意味却极其讽刺,似是在耻笑着他的强求,他的妄想。
“你是我的!无论你怎么逃,你都逃不掉!”他霸道地宣告。
“别忘了,我已是人妇!”她敛笑好心相告。
“那又如何?”火红宽袖一挥,他起身坐直,大手随势一捞,握着她细盈的腰往他身上一带,许平君已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他无视于她的怒视,好心情地轻抚着她散落一身的青丝,“记住,你是我的!不管你是云英未嫁还是身为人妇!”
无奈地叹气,许平君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面对一只不讲道理一味蛮横的魔,她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
“魔少,现今的我乃人界许家之女许平君,并非妖界灵女白君华啊。”无力地靠在他的怀抱,许平君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一遍一遍地提醒着眼前这只魔看清事实。
绝壁置若罔闻,只是环着她的双手蓦地收紧,似要将她与他融为一体方肯罢休。
“魔少!”细细地碎吻落在她的耳垂,许平君气急地怒斥,眸渐渐浮上狠绝之色。他若再无礼,不管什么代价,她必不会饶他!
绝壁却是吻上了瘾,由耳垂往下,如雨落的细吻纷纷落于玉颈之上,他不是不知道她的不悦,也不是不知道她身体紧绷的异样,只是他不想理会,更不愿停下这么美味的探寻。
辗转往上,绝壁不点自朱的薄唇便要覆上她因愤怒而死咬得微微泛血丝的樱唇,盯着如此迷惑,他的红眸渐渐蒙上一层****,理智在一点一点流失,看着她恼怒却又无力阻止的模样,他的唇慢慢靠近。
就在咫尺,当绝壁的唇快要覆上她的唇,一阵狂风夹带着暴怒袭卷而入,许平君只觉紫衣纷飞,眨眼间,她的身子已落入另一个怀抱,熟悉的茉莉香气让她安了心,一直高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紧绷的身子也渐渐松懈下来,唇边绽出由衷地绽放出一朵灿烂的笑容。
触及许平君由心的高兴,绝壁被人打扰的怒火连同吃味的不悦齐齐算在来者的头上,此人正是他要等的刘病已,她心上的人!
杀了他!
杀了他!
绝壁瞪着一手执阻神锏指着他,一手怀抱许平君的刘病已,瞬间,所有的狂怒与夺妻之恨在他内心不停咆哮。
刘病已全神戒备,心神不敢有丝松懈,若不是绝壁方才全身沉侵于****当中,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夺过小平君,一想起适才的暖昧情景,他不敢他若迟些来,他的小平君会遭受到怎样的污辱!
“对不起!小平君,我来晚了。”满怀的愧疚,刘病已手环她细腰的手臂又紧了紧,让她更贴入自己的胸膛。
没有一句质问,没有一丝质疑,即使他只是刚到,即使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却是毫无保留地信任她,毫不顾及自己安危地守护她,他的全心信任与爱护,让她滚烫的泪水扑簌而下,沾上他淡紫色的深衣。
等不到柔软的声音,刘病已心一慌,忙低首察看怀中的娇儿,却见她满面泪痕,心想她定是受了许多委屈,重抬眸再睥向绝壁时,那黑眸已聚集了狂风暴雨,杀机愈盛。
感受到刘病已浑身愈盛的杀气,许平君抓着他衣襟的小手越抓越紧,她浑身无力,也不知绝壁给她施了什么魔功,若非病已那只抱着她柳腰的手紧紧抱着她,让她整个身子毫无缝隙地靠在他身上,她早已跌落在地。
只是,病已与绝壁难免一战,但他怀中护着她,武艺自是无法肆意施展,绝壁本是魔,身为凡人的病已本就无十足的胜算,若再拖上她,岂非要病已的命么?
想到此,许平君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襟,“病已,快些把我放到床榻上去,我这般模样只会连累你。”
绝壁也不想与刘病已一战而伤及许平君,听罢言道:“刘病已,快把君华抱至床榻,本少好与你再战上一战!”
刘病已未有言语,无声地横抱起许平君,小心地把她轻放于床榻上,让她轻靠着床板坐好之后,对绝壁杀气腾腾的锐利黑眸在看向她时,已没了戾气,有的只是满满的深情与疼惜,“小平君,你我何需再讲‘连累’二字?你且歇着,为夫自当为你所受的委屈讨回公道!”
“哈哈哈……好!本少便等着你来讨!”
绝壁嗜血的本色渐渐显露,红发愈艳,红眸愈盛,声线中的杀气凌冽得让许平君浑身一颤不觉说道:“魔少,莫非你忘了三年前与病已在五子峰一战,引得魔王将你禁涸三年?”
绝壁红眸微转,心中明白许平君此时说这话的用意,不觉恼火更盛,睥睨于刘病已目光中的火足以燎原,他冷哼一声,“你放心!对付区区凡人,本少还不至于要用到魔功,本少便与他用这人界的武艺比上一比!”
虽是她的激将法,绝壁却也知道她所说不无道理,若再在人界滥用魔功,再惹得父王亲自收他回魔界,界时他怕再也不是禁涸三年这般简单了。
反正他本就没打算用魔功,何不顺了她的意?只是见她竟为刘病已如此百般周旋,一门心思全然无他立足之地,一时心中郁结之气实在难下!即时双掌掌心生火,一把由火孕育而生的火魔剑现于他手,剑下更是狠绝,毫不留情!
刘病已因着绝壁的话语一张俊容沉下几分,绝壁一再将他贬低,其蕴含他配不上小平君的意味颇浓,传到他耳里极是刺耳。当下紫影一闪,与一身火红的绝壁迅速展开杀招,亦是招招夺命,锏锏灭魂。
“病已小心!”眼见刘病已差点中招,许平君的心提到喉咙口,不由轻喊出声。
刘病已险险避过绝壁一剑,但凌利的剑气仍教他脸侧隐隐作痛,心中暗讶之余,他向许平君投去一抹温暖的笑容,让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