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半面残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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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心灵底线(3)

雨灵看雀灵也喜欢琴。就教雀灵弹琴。雨灵弹一曲之后,雀灵就跟着弹。她们好像都是一样的人,对音乐有亲切感,音符就像她们的与生俱来的老朋友,一直和她们交流,教她们很多东西。她们在音乐的天地里,自由自在的生活。她们都是上天遗留下来的天使,精灵天生残疾,却和常人不一样,善良,真诚。

她们的人生充满不幸,但他们有感觉。可是她们却没办法适应混乱,纷扰,快速的社会。只能在自己的构筑的个人天地里,生活。对于熟悉的人,她们会为她们留下一个狭窄的缝隙,偷偷地放他们进来。可是不敢把自己的小天地全部呈现,只是一小部分。

千奇百怪的他们,运用千奇百怪的方式想要和社会相通,联系,融入。他们不敢轻易相信人。一旦他相信你,就会一生依赖你,永远记住你,习惯有你的日子。雨灵就是因为相信傣,才会依赖傣,想要和傣在一起,并且才暂时性地好了。

上古时代,有人说他们是没有灵魂的魔鬼,来到人间作恶的。随着科学的发展,人知识的丰富,和研究。不断认识他们这些人的存在。通常,他们有一个固定的依赖物,会时常摆弄这个东西。依赖的东西千奇百怪,随时代的变迁而变换。这个东西能给他们带来安全感。失去了这个东西,他们就会不安,甚至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

他们还会不断重复一个动作,比如,手指摆动,不敢直视别人,敏感……他们不发作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雨灵和雀灵是特殊的天才,音乐天才,舞蹈天才。但是他们的生活却不能完全自理,不能完全独立生活。

雨灵还好在傣和她妈妈的教育下,恢复得和正常人没什么差别。可是雨灵却不能承受太多的悲伤。太多的悲伤会让雨灵找不到方向,回不到现实的世界,只能隐藏在自己封闭的小世界里。他们需要一个引路人,带领他们找到那条上天为他们留下来的微小缝隙,并不断刺激,学习。

在行为上的教育是只能减轻严重程度,却不能根结。在未来医学中,不断探索中,一定可以解开这个不解之谜。雨灵和雀灵都是属于那种学者型的孤独症患者。说他们是孤独症患者其实是不公平的。他们的问题不是后天形成的,是先天的脑部损伤所形成,具体是什么原因,现在还没人知道。雨灵因为有人从小教她,算是很幸运,现在基本能够自理,但是还是需要一些人的帮助。

雨灵已经很不幸了,还加上手和脚的缺失,她的生活将更艰难。雀灵,情况更严重。本身的问题更严重,言语表达有问题,还受过很大的刺激。这些雨灵和傣猜到了,刚好遇到雨灵和傣,这是她的幸运。

雨灵还在教雀灵,不仅音乐上,还有舞蹈上,更重要的是和人交流上。雨灵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让雨灵进入她的世界,了解她的内心。雨灵本身就是一个孤独症者,很了解孤独症者的心里。知道他们的防备心里很重,只有付出绝对的真心,你才有机会,并且还需要一个契机或时机。雨灵的契机已经找到了,就是音乐。真心构建的桥梁就是雨灵的用心教她弹琴。

奇迹往往是在不断努力和坚持中,才有可能出现的。雨灵在等待这个奇迹,傣更是在等待奇迹。傣通知好一切,就站在旁边,望着雨灵在那认真的教。心中想着:希望雀灵能够代替自己成为雨灵的依靠,这样雨灵就不会出现问题了。就算有问题,雨灵在尘世有了牵挂,寄托,自己的永远离去对雨灵的伤害也不会太大,她也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好起来。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傣默念着,祈祷着,不敢打扰她们。

凝望着雨灵和雀灵,一个教一个学,看起来有说有笑的。近一看都是雨灵在努力。可是雀灵却是全身心地投入到音乐中,不管外界的一切。看起来比雨灵的天赋更高。傣却是觉得这是好事,正好他们可以一起在音乐里一起交流,在音乐里驰骋。

13外面的人都准备好了,基拉格走进傣旁边问,可以开始吗?傣摇摇头,她也留下来,问台上那女孩子是谁。傣回答说,那个女孩子,和雨灵一样都是天才,只是他们都是一样很难接近,是孤独症患者。她的问题比雨灵还严重,但她对音乐的天赋却超过了雨灵。现在他们在音乐中交流各自的情感。在彼此寻找她们交合的契机。我们不要打扰她们,要不就前功尽弃了。给她们足够时间,和空间。你们听到了吗?音乐里,透着她们的悲伤,所遭遇的不幸的事情。我们要静静地聆听,才能听出一点来。她们的情感太复杂了,她们的防备心太重了,还有雀灵的排斥,雨灵柔和的,温暖的,真诚的,在慢慢地瓦解雀灵的防线。一旦打扰,们都会受到很严重打击,可能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像这样了。

傣和其他人在等待时间的离去。都没有说话了。雨灵在琴音里听懂了雀灵的悲哀和绝望的思绪。一次次地打击,冲刺着雨灵的心灵底线。她们的琴音逐渐融合在一起了,相互交合。

傣震动了,她们的琴音杂糅在一起了,她们彼此进入各自的心灵角落里,传递着各自的情感。她们进行了初次的了解了。慢慢地琴声缓了下来了,她们的情绪也好了起来。琴音停了下来。她们也回到了现实。

傣看她们已经好了,就叫所有人去准备,自己则到雨灵和雀灵身边。她们都没有排斥他。只是雀灵稍微有点害怕。但还是跟着雨灵,怯怯地看着傣。

她们都是遥远的星空里来的,她们的心灵被遗忘在遥远的地方。她们要不断训练,学习,早日拿回属于自己的心灵之音。傣为她们换装。雨灵还是换上了她妈妈的衣服,雨灵还是想上次那样激动。而雀灵换上了华丽,高贵,有孔雀的五彩缤纷的鲜艳显目的翎,雀灵也很欢喜,这是她第一次穿上这件衣服。

一件舞蹈衣服,牵挂着傣的心意。傣看了她们一下也去换装了。

雀灵迫不及待地跑到了舞台上,展现了自己和雨灵刚才学到的,并加入了自己的起伏的情绪,像是应下了傣的默念,为傣送行。傣流下了眼泪,接受着雀灵的表演,感叹雀灵的对音乐的亲和力,如此强。雀灵演完了,回到了台下。

舞台上空荡荡的,只有几件乐器,几个人准备好了,等待傣的吩咐,就开始造出音乐。傣背着雨灵走上台,轻轻地放下雨灵。一切静悄悄的,他们看到雨灵和傣上台了,自然而然地吹起了笛子,弹起了琴,打起了鼓,顿时雨灵懂得了傣的用意。雨灵自己站到位置上,傣也站在另一边。随着节奏的起伏,音乐的气氛,傣起先跳起了孔雀舞的基础舞步。雨灵则深情地盯着傣的步法,似在欣赏,又在指点。傣越跳越弯曲,柔和,曲线完美契合,活脱脱的孔雀在做着各种动作。雨灵懂了傣的心意。

雨灵单独的小腿快速的移动,敏捷。雨灵脚掌蹬地,起跳向前,转过360°,停在那,向下蹲下,膝盖着地。手臂三道弯,自由灵活,弯曲,犹如秋风扫落叶,飘飞起来。手指快速地摇摆,残影留在空气中,往复循环,残影叠着残影。头甩来甩去,细长柔和的发丝,如孔雀开屏一样,向四周飘飞,像石头掉落溪水中,荡漾开去,水波由中间向四周有规律地,缓缓地,如同莲花一样,有规则,美丽,清洁,圣洁,神圣。随后,站起来,踮起脚尖,像芭蕾舞蹈演员一样,脚尖如此有力。手呈三道弯,斜向上伸展,光亮修长的头发,自然下垂到腰下,柔顺,乌黑,笔直。鼓声一转,雨灵保持这个姿势,旋转了起来。像回旋舞一样,一圈又一圈地旋转,看不到雨灵的身影,只有一只孔雀在旋转,转到了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沧海桑田,宛如天仙下凡。

傣的舞蹈也进入了高潮了,雨灵和傣在高潮时刻,产生了共鸣,心连心。他们进入一个唯美的想象的时空里,在这里,他们自由地表达爱意。暧昧。他们在感悟,体悟舞蹈的更高境界。世间在这一刻静止了,静止了。

青苔悠悠,流水潺潺,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姑娘坐在岸边,脚在水上嬉戏。一个青年小伙子,拿着朵花,走到姑娘的身边,坐了下来。把花递给她,也玩起了溪水。夕阳西下,斜射在柳树下,点点照在他们身上,远远看去,美不胜收。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余音寥寥,韵味无穷。傣和雨灵配合天衣无缝。他们演奏的无懈可击,完美无瑕。舞曲结束了,余味无穷。他们都还在陶醉在其中。

雨灵和傣抱在起,支撑各自的身体。这一曲舞蹈几乎耗费了他们的体力,特别是雨灵只用一只脚,来支撑自己的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如果不是傣抱着,雨灵已经倒在了舞台上。其他人,看到了他们这样,就上台来,把他们抬到了后台休息。基拉格倒来了水,喂他们喝水,并称赞他们的舞蹈,独一无二,无可替代。傣交代雨灵要照顾好自己和那个女孩子。雨灵还很疑惑。太兴奋了,忘记了,之后就没事了。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雨灵和傣在心灵深处的共鸣。在那时他们超越了一切道德,现实,伦理,美丽,善良,世间的一切情感。彼此只有彼此。他们也仅限于此,在精神上交流。

傣放下了心,静静地睡去了。太累了,太痛了。雨灵也依偎在傣身上睡着了。没有人打扰他们,给他们足够的独处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