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初夏!衣衫已渐单薄!
她甚至能感到那男人掌中的热力,正通过几层丝薄布料,传入她的肌肤。
她想尖叫!
可她忍了,因为,她听见了那只手的主人的低低笑声。
她侧了脸,脸颊却从那人的唇上擦过,因为他也正在看着她。
脸颊有些烧,同一时间,她看见他的低笑也僵在嘴角,看样子,对太过突然的亲密不适应的,并不是只有她。
如今二人面面相对,距离未免太近,近的她都能感到他清浅的呼吸,似有若无地浮在脸上。
“妾身……谢谢相公。”说完话,她轻咳了声,同时眼神示意,他的手该拿开了。
他看似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可眼里的深邃却有些吓人,像是寂静无声地流淌这什么异样的情绪。
忽而,男人弯唇一笑,眉眼也跟着变得弯弯如新月,连同之前他眸子里的那些情绪,一同弯进朦胧的视线中,“小旭这般客气,跟为夫还说什么谢?”
莫梓旭无力地再看看心口处那手,他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放得极其不是位置?
好吧,她承认,如今这个身体的发育水平还算良好,********?他不会愚钝地以为,那是她的“肌肉”吧。
万般无奈地,她试图委婉地解释,“相公,妾身已站稳,无大概了。”
“嗯。”
除了这一字,没有任何别的动作。
莫梓旭觉得心口都快被沁出汗来,舔舔唇,“相公,此处人多拥挤,咱们先下桥吧。”
说着,不待他反应,便稍微挣了挣,就欲往桥下走,可莫梓旭还没有挣出他的怀抱,就被他又捞了回来,好在,这次他的手,终于换了个位置,扣在了她的腰际。
“人多,一起吧。”祁连琛如此轻描淡写地说了声,而后就扣住她的腰,一并下桥。
莫梓旭悄悄抹去薄汗一滴,盯了眼有些褶皱的胸口意料,轻吐一口气:总算放开了。
不一会,二人便下了桥,此时,祁连琛也没眷恋,松开了她的腰,人也不着痕迹地退开两步之外。
莫梓旭心里赞许:这才对嘛,搞得刚刚真是……太诡异了。
如今,松了口气,她四下一看,才忽而掩唇惊呼了声,“糟了,柳儿呢?”
莫梓旭着急地往桥上看时,祁连琛也正侧目看着她。直到她无意识地回头瞥了他一眼,他才端端收回视线,下巴往桥上一点,“你不用担心她,常喜正护着她呢。”
“常喜?”
莫梓旭心里唏嘘,也不知道常喜那厮是真心地护着,还是只随便敷衍敷衍,那里那么拥挤,柳儿再急着找她,指不准不小心地就被推倒……
她不敢再想下去,继续往桥上张望,人群中,竟还真被她找到了柳儿的身影,再往柳儿身边瞧去,不禁脱口而出,“嘿,便宜这家伙了!”
原来,常喜为了防止别人冲撞着柳儿,将她护在怀中,虽然说是间隔着距离,可桥上人来人往的,时不时二人的身体就撞在了一起,撞地常喜脸上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可心里却美得很。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总之就是和以往抱着搂着府里那些小丫鬟的感觉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
再说祁连琛听到莫梓旭那句话,便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而后,勾起一边嘴角笑了笑,“常喜是府里上等小厮,家世清白,尚未娶妻,为人忠厚老实,和柳儿配,也算不差。”
听到这里,莫梓旭心里为柳儿不平,不由回了句,“同样是丫鬟,柳儿是自小跟着妾身的,竹儿是服侍了相公多年的,论理,她们二人应该是相当待遇,凭什么,竹儿就认定了要嫁给少爷做主子,而柳儿却要配给一小厮?”
祁连琛一怔,莫梓旭的反驳还真是让他无从而对,“谁说竹儿是认定嫁给少爷的?而且,为夫也并不觉得,嫁给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小厮做正妻,是一件多么不好的事。”
二人说话间,柳儿已被常喜护送下桥,前者一下桥,就瞅见了莫梓旭,提着裙角小跑过来,“小姐,刚刚真是吓坏奴婢了。”
常喜也低着头,神情有些扭捏地回到祁连琛的身边。
一见他那样子,莫梓旭不由蹙眉,那模样分明就是占了便宜后的不怀好意,之前对祁连琛护在她身后而升起的几分感激,顿时烟消云散,莫梓旭握住柳儿的手,“走,咱别呆在这,去找四妹看她放纸鸢去。”
这一次,莫梓旭连辞别都省了,拖着柳儿就走,她心里也明白这通气生的有些突然而古怪,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柳儿和竹儿在祁连琛心里的待遇差别,她就莫名不爽。
而祁连琛主仆瞅着莫梓旭二人气呼呼的离开,那常喜是一脸纳闷,怎么说,刚刚他也是个恩人,“少爷,少奶奶她……”
祁连琛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出息,没碰过女人?没见过漂亮女人?看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子,谁还敢呆在这里?爷要找地方去逛逛,你自己反省吧。”
“小的……”
常喜搔搔头,看着在家少爷理都不理自己地走开了,说真的,最冤的就是他,他没做什么呀?不就是按着少爷的指示,护送柳儿下桥么?充其量就是怕她磕着碰着的,不经意间抱了她两下,怎么就贼眉鼠眼了呢?还有,还有,他这辈子,确实是没有真正意义上地碰过女人,这少爷可是最清楚不过的!唉,冤呐!
桥下一别,兵分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