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建在山顶,林小兔将车停在山脚下。
打开后备箱,拿出里面的登山杖递给林暖。
上山顶可以坐缆车,也有人力挑夫,林暖坚持自己爬,心诚则灵,这座寺庙许愿很灵。
顾意的心脏再次出现问题,已经无法再做移植手术了。
林小兔一身运动打扮,长发束在脑后,背着双肩包,紧跟在林暖后面。
她跟叶晨结婚已经一年了,上个月刚过完三十一岁的生日。
年初,顾叔叔突然犯病,已经在医院躺了大半年了。
仅仅一年而已,妈妈明显显老,丝丝白发若隐若现。
虔诚地烧香磕头,林暖双手合十,紧紧闭着眼睛,现在每过一天,都是赚来的。
半年前,顾意心脏病发,昏迷不醒,天亮他要再不醒,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林暖连夜赶来山顶,跪了整整一个晚上,求菩萨再给他们一些时间,她愿意折自己的阳寿,只要能让他醒来。
今天她是过来还愿的,许了愿就必须还愿。
一旁的林小兔同样虔诚地跪拜,一求顾叔叔身体康复,二求顾念平安,她吃素快四年了,自从他失踪后,她就开始下意识地吃素,这座寺庙,她每个月都会来烧香拜佛。
山顶的风景很好,寺庙里的素斋也很好吃。
“真不错,我跟他从没来过这里。”林暖站在凉亭里远眺,她不是信佛的人,顾意也不信这些。
“等顾叔叔病好了,我们一起来,带上佑怡,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林小兔挽上林暖的手臂,柔声说。
林暖笑着点头,“叶晨对你好吗?”
“很好!”林小兔用力地点头,叶晨接到调任通知,明升暗降,手上没什么实权,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他才三十一岁,总要多磨炼磨炼的。
“要珍惜,要惜福,佑怡还小,以后你要多照顾她。”林暖微微低头,头抵着林小兔的额头,轻声说。
……
“你有一年没来找我了。”南文点燃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然后送到叶晨的嘴边。
刚刚还像个野兽的男人,现在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
叶晨就着她的手,吸了一口烟。
“文文。”他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嗯。”南文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
“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他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无情的话。
“林小兔能满足你吗?她能配合你玩制服迷惑吗?她能任你折磨吗?”南文一口气说道。
所以是,利用完她,就甩吗?
“文文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不希望再在家里看见你,不希望你再去找小兔。”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一缕发丝,深情地凝视着她。
“要不是你躲我,不接我电话,不来找我,我会去你家里找你吗?我想见你!”南文强忍住泪水。
他起身朝淋浴室走去。
“你最好听话,让一个人永远地消失,不是一件难事。”他突然顿住脚步,温柔地说。
“你在威胁我?”南文的身体轻颤起来。
“你可以这么认为。”他关上玻璃门,打开淋蓬头冲澡。
南文扯过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她知道他做得出这样的事。
半夜手机铃声响起,林小兔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身旁的叶晨打开台灯,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拿起手机。
林小兔一脸惨白地望着他。
“荣山的电话。”看了来电显示,叶晨第一时间说。
林小兔擦擦额头上的汗,她最怕是医院打来的电话。
她无法想象,如果顾叔叔出什么事,妈妈会怎样……
一想就揪心。
“等一下再说。”叶晨挂了电话。
“乖,躺下。”叶晨扶着她躺下来。
“荣山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林小兔关心地问。
“工作上的事有点小麻烦,我去书房。”叶晨俯身温柔地在她唇上亲一下。
“嗯,你别熬太晚,冰箱里有夜宵,你要饿了,就热一下。”林小兔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说。
“知道了,乖。”叶晨扬唇笑道。
他起身下床,帮她盖好被子,关了台灯,走出主卧室。
叶晨走进书房,开了灯,关上门,打开桌上的电脑。
荣山将视频内容发到了他的邮箱,凌晨开始,病毒突然入侵政府网站。
三分钟的视频,男人是叶晨,女人是南文,内容就是他们白天上演的一幕。
电话再次打进来。
“海外入侵,不是国内。”荣山直接说,如此短的时间,已经惊动了叶家所有的人,没人打来电话兴师问罪,只是想着解决问题的方案。
病毒已经阻止了,这视频绝对不会进入公众的视线中,却是会传到上头。
对方只是入侵到政府网,可能来自跟叶家明争暗斗的对手。
叶晨这次明升暗降的调任,预示着争斗已拉开帷幕。
“会是他吗?”叶晨轻叩着桌面。
“绝对不会,我亲眼看他上了游艇,无一生还。”荣山肯定地说。
四年前,斯蒂夫的游艇是荣山做了手脚。
即便顾念侥幸逃生,也只能东躲西藏了,斯蒂夫的家族会撕碎了他。
“要怎么跟上面解释?”荣山最担心这件事。
生活作风问题,可大可小,对手要是抓着把柄不放,以后叶家可能会处于被动位置。
“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有记住,以后天大的事也不许半夜三更打电话来。”叶晨揉按着额头说,至少最近不能这样半夜打来电话,他岳丈大人的身体,可能撑不到年末,小兔最近一听到电话响,就如惊弓之鸟,他看着实在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