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嫁衣……”
“这嫁衣是我故人绣的,绣成于****期间,她也因此遭了罪,未婚夫也不愿招惹红卫兵,只好把婚约毁了,我的故人也受不了,撕了嫁衣就跳河了,这件嫁衣,是我太太修复的,她不知道我故人已经去了,就一直收着,直到她也去世,这嫁衣就换我保管了,我想着,我死后,这些东西也没几个人继承,我倒希望有个有心人收着,好好保存,我故人一生没几个人对她好,这嫁衣是她生前的心血,要是能有个收藏的人好好收着,那就好了……”
原来不愿意把这嫁衣给自己的女儿是这样?
我说道:“这些东西要是是真的,那必然很贵,所以,我可以让孟华也过来看一下吗?”
嫁衣倒还好,主要是那几
个德化窑的瓷器,这瓷器贵到飞起,怪不得说不拿出来摆放。
老杨是个明事理的人,他点点头,“只是那孩子,从来不喜欢别人把这些珍贵的东西易来易去,这一次,我让他失望了……”他的神情有些悲伤,“唉,这还是我教他的。”
“凡事有市场,就会有交易,也就能得人赏识。”我淡淡说道,他们俩的思想,我理解然而并不接受。
他点点头。
接了我电话没多久,谭孟华就过来了,我说道:“孟华,你看一下吧。”
“师姐,你能去外厅等一下吗?”谭孟华只有在有事求我的时候或表妥协的时候才会喊我师姐。
我点点头,就忘外厅走去。
坐了大概半个小时了,谭孟华出来了,老杨脸色也轻松了许多。
谭孟华坐了过来,说道:“那些东西都是真的,那件嫁衣我就不好说。”我读大学的时候,专攻历史服饰,在这个上,谭孟华从来不与我相争。
“杨先生真的要把那箱子藏品都出了吗?”
他点点头,“我看不住多久,有孟华看着,希望能遇上一个好买主。”
怪不得找的是我,我这儿有谭孟华,凡事有他劝诫。
我微微一笑,“可以,但是我住的地方算不得安全,等我离开那天,再交易,可以吗?”
交易这个词让谭孟华瞪了我一眼。
夜晚游城的时候,我是一个人行动,谭孟华这家伙怎么说都不陪我了。
我挽挽被夜风吹散的头发,走了没多久就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身体一凉,脑袋就有些昏沉。
我揉揉眉骨,晃晃脑袋。
似乎有人在我耳边窃窃私语,让人发毛。
“你又撞了我……”
声音细细的,却让人毛骨悚然。
“你撞了我为什么不道歉……”
“你害死人了……”
“只能以命偿命……”
我听得恍恍惚惚的,脑袋又昏沉,霎时间耳朵竟全是那个细细的声音。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说不听!”突然一个高亢的声音冒了出来,接着手臂一疼,瞬间就回过神来。
那个喊醒我的人还在怒骂,“……你神经病是不是啊?!你想死,跳河去,割脉去,走上大马路害人干嘛!”
自杀?
劳资有钱又长得好看,谁特么愿意自杀?
我看着这个扯着我的大叔,周围也已经围着许多人。
我用不受桎梏的手捂着额头,说道:“我脑袋昏沉……抱歉……”
现在我可是明白过来了,不知道上哪儿惹了脏东西,这是被人折腾了。
大叔看我病怏怏的样子,愣了一下,“身体不好话也听不进去了?!”
我只是认错,“对不住对不住……”
大叔看我这个样子,就说道:“走吧,不想死,好好看路。”
“哦……对了,这些大叔。”我看着川流的马路,心有余悸,道了谢,努力集中精神走着。
不知不觉居然走去新城了,我这是走了多久。
不行了,脑袋越来越昏沉,耳边的窃窃私语又出现了,我当机立断,叫了一辆出租就回旅馆去了。
回到旅馆已经是快十二点了,这旅馆不是二十四小时开门的,一到十二点就关门了,还有十几分钟就十二点了,真走运。
有些古物身上有灵,善灵、邪灵多可能有,我为了镇|压这些灵,特意从瓜哥那儿拿了镇邪符,还是挺有用的。
我进门的时候,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受到糯米攻击。
老板娘只是淡淡地看着我,说道:“回来啦。”
我“嗯”一声,就往楼上走,听到楼下动静的时候,我偏头一看,她正拿着一张符,站在门口处烧了。
我上到二楼走廊的时候,居然听见了女人的尖叫声,不过很快就停了。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我总感觉自己腿很酸,可不是嘛,劳资从古城区一路走到了新城区,走了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我竟不自知,要是真的被车撞了,哭都没地儿哭,只能枉死。枉死者,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太可怕了。
我刚勉勉强强洗完澡,准备睡一觉的时候,门被人敲响了。
我警惕道:“谁啊?”
“是我,阮方。”
我走过去,打开门,“老板娘,你怎么过来了?”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问你要不要喝一杯热牛奶定定神,有镇惊丸,你要么?”她看着我,手里还托着一个托盘,上边放着一杯牛奶。
我接过她的牛奶,网上介绍说这家店的老板娘十分热心,看来还真是。
“镇惊丸,你不要么?”她接着问道。
我说道:“我可能是风吹的,自小就这样,头被风吹久了就会难受,这镇惊丸是用不上了,从小到大,我没被吓过,胆子大,不要紧。”
“这样啊,那好吧,要是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上三楼找我。”她这样说道。
我点点头,见她转身了就把门关上了。
人不错。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今晚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说什么撞到人了,估计就是指昨晚我撞倒的那个女人,嗯,应该是女鬼,我透过窗子看了看外边的路,拿出镇邪符,把它放在枕头下。
大学里跟着白白,奇奇怪怪的东西也见得不少了,我从来不怕这个,不过突然间的出现,还真能吓我一跳。
又梦到了那个骗我钱的江湖郎中,他在梦里哭着,说我拿走了他最值钱的东西。
我嘿嘿一笑,妈的让你骗我钱。
接着他握着我的手摁在他的胸上,“你拿走了我最值钱的东西。”
……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