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花了吧?”张沄爱说道,我摸摸额头,可能吧,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没有那就最好咯。处理完事情之后,果然已经是大半夜了。
我看了一眼张沄爱,“现在呢?你还要去广州?”
张沄爱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不去了,没兴趣了……”
丫的还是跟以前一样爱折腾人,她说道:“现在去也赶不及吃早餐,干脆不去……”我差点没闷出一口老血,你妹的大晚上开车开几个小时去广州就是为了吃个早餐?“你咋不上天呢?”我说道。
她瞥了一眼我,兴致勃勃地说道:“我们去找唐先生吧?”
我皱着眉看她,问道:“唐先生又是谁?”
“昨晚那个小哥啊……”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凑过来暧昧地说道:“诶,”她撞撞我的肩膀,“你很久没有过那啥了吧?”我笑眯眯地看着她,老子一次都还没有过,没办法,某方面很冷淡,看岛国动作片都没有反映……
见我笑得奇怪,她神秘地说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扬扬眉,反正我还不想回去,杰哥饿了会找安魂堂老板,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于是就答应她了。
她带着我穿过了几天狭窄的小巷子后,来到了装修颇为精致的“会馆”,打了一个电话之后,昨天那个小伙子就出现了……进了屋子我才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niulang店,会馆里很安静,偶尔会有交谈的声音传出来,难得啊,我记得张沄爱带我去的“会馆”十分吵闹,一看就是声色犬马场所,这样看的话,其实我并不会觉得这是niulang店,但是张沄爱说了关于***,那就是niulang店无疑了。我倒是没想过温城这种小城市也会有niulang店。
niulang跟ktv里边的公主差不多,点哪个就是哪个,因为我一向对这个没有兴趣,所有的niulang都是张沄爱挑来的,包括那个唐先生。
他们倒是热络地闹起来了,但是我坐在一边格格不入。
张沄爱朝我使了个眼神,我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是我还真是没有办法融入他们,正发呆呢,我旁边的的沙发就陷了进去,我侧头,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清爽的男孩子,真的是男孩子,可能刚满十八岁,但是他颇为老道地跟我聊了起来。
“你不喜欢这种气氛?”
我点点头,他笑道:“你不会是紧张了吧?”
我有些莫名其妙,我怎么就紧张了?
他笑了笑,看起来十分清爽,虽然知道这男的可能阅女无数,但是还是有一种十分干净的气质在里面,张沄爱的眼光还真好。
“如果你觉得这里让你不太舒服的话,我们也可以去外面聊。”他给了我一个试问性的笑容,说实话,我倒是觉得这个建议不错。
出门的时候,张沄爱一脸暧昧地看着我,无声地说道:“厉害。”
我看着她跟那几个牛,郎坐在一起,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也不知到底谁更厉害。
我虽然和张沄爱关系好,但是生活习惯性格截然不同,只有一个爱好是共同的,爱钱,为了钱可以付出很多。
眼前的男人或者说男孩给我倒了一杯水,说道:“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喜欢到这种场所的人。”
我不置可否,我对这个一直都没有什么兴趣,对于我这种对性没有什么追求的人,一杯酒足矣。
到最后我们俩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这孩子跟我不是一个频道的,聊不起来。
张沄爱跟唐先生一起出来的的时候,我已经无聊到快睡着了,而我对面那个男孩一脸委屈的样子,“王小姐,你还真是伤一个niulang的心……”
我趴在桌子上,有点想笑。
“王小姐,你衣服上有张纸……”
“哪里?”
他的手指凉凉的,碰在我脖子上,“在这。”说罢他把从我衣领处夹出一张纸,那形状,像是一个简单的人样,我突然想起了前天晚上那个纸人,霍地坐了起来。
“怎么了?”
我一把抢过纸片人,问道:“你有打火机吗?”
他一脸莫名其妙的把打火机递给我,“你不会要烧了这张纸吧?”
我还真的是要把它烧掉,纸人,挺爷爷说这是一项很高级的术数,我联想到之前被符纸烧掉的纸人,有点不寒而栗。
男孩撇撇嘴,有点无语地说道:“不就是一张纸吗?”
张沄爱碰碰我的肩,“喂,走啦。”
我跟着她走出去,上车后,张沄爱侧头看了一眼我,“你该不会没有给小费吧?”我避开她的目光,“我怎么知道有什么规矩……”
张沄爱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又不是第一次去niulang店了,装什么啊你。”
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凌晨四点多。
我问道:“你跟那个唐先生?”
她摇摇头,“他可比我矜持多了,人家这店又不是红灯区的falang妹,只是聊天放松的……”这倒也是,那个店看起来不像是“falang店”,基本都是两个人坐在一起聊天。
“不过要是你情我愿,上一次床也不是不行……”
我听她说各种无节操的话,有些无语地翻了几个白眼,她突然就来了一个急刹,“卧槽这女人不要命了?”
我被吓得白眼差点翻不回来了,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
刚要睁眼的时候,手臂被张沄爱死命地掐住,“阿晓阿晓,那个女人不见了,不见了,就在我面前……”
我揉着眼看她,她一脸惊恐,语无伦次地说道:“刚刚出现在路中间那个女的不见了……”她突然就不说话了,被吓得不断地打嗝,“她……她在后座上……”
我透过后视镜看的时候,还真的看见一头黑发的女人坐在后座上,我心一凉,妈呀喂!
我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把车锁打开……”车门发出“嗒”一声的时候,那个纸人扑了上来,直直地朝张沄爱那边扑过去,张沄爱“哇”一声拿住包挡在自己面前,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没能碰到张沄爱反倒是弹到了我身上,因为我带着佛珠,在碰到我之后,女人身上冒出一阵阵白烟,化成一片小小的纸人落在我腿上。
天将亮,路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我们俩坐在车里相顾无言,我最近遇到的怪事已经让我觉得这只是小菜一碟,但是我要怎么跟张沄爱解释……
她还是呆呆的,半晌才说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张了张嘴,但是这很难解释,比如说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盯上我们,它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于是我用什么时辰不吉利遇到怪事很正常这种理由对付过去,幸好张沄爱不是一个寻根问底的人,还是比较好糊弄,在这种事情上。
刚刚那个纸人是要对张沄爱下手的,只是到了一半像是被什么攻击了,我想了一下,对她说道:“你包里是不是装了什么符纸之类的东西?”
她想了一下,皱眉道:“没有啊……”她找了一下,“里边只有阿窑给的玉佩……”
我点点头,“那你最近都带着这个玉佩吧,反正玉养人。”还护主。
“这玉佩能保平安?”她问道。
大概吧,但是刚才这玉佩的确是发挥了作用,阿窑不会害她我还是能够保证的。
“我记得以前阿窑也给过我一些小玩意儿,都是在我倒霉的时候给的,还挺灵的。”他想了想说道。
哟,那这个阿窑不简单啊。
因为她老公打电话过来问她的行踪,张沄爱打算回去了,见我一脸戏谑,她一边掏出化妆品补妆一边说道:“怎么说我也算是他的妻子,只是少一个本子,再说了,我可舍不得那么多钱……”
我摇摇头,其实能看出来她很爱她老公,只是她更爱她自己,不愿意为了别人屈就自己。
我没有会清明巷,而是找了一家茶店开始挑日子,纸人是在我撞坏了别人的墓地开始出现的,所以跟坟主脱不开关系,还是越早越好。我翻看了一下历书,最近适合修坟移柩的日子就是农历三月初二、初三,但是明天就是初二了,现在准备根本来不及,丧葬人没有请,重新入殓的棺木也没有定,我有点头痛三月初二、初三过后有初六初八,六七天也够我准备的了,于是就选定了初八,打电话给黄巍的时候,这小老头说这些天都没有空,我笑了笑说我再挑日子吧。
黄巍不解道:“王小姐,我记得你也是做这一行的,自己来也行啊。”
“我这不是刚入门吗,还不会,也当是学习学习……”其实我根本不会啊,就只会罗老先生教我的冥婚,话说那件事过去也挺久了,那些细节忘得七七八八,鬼的媒人婆还是很不好当的,但是如果钱多的话,我也不介意。
我打电话给罗老先生,希望他给我推荐几个人,清明巷骗子有点多,这年头,找一个真正的神婆仙公可是很需要眼力的,街边摆摊的,想想就好,灵验不到哪里去,所谓真正的大师都不会瞎****,风水阴阳可是有规矩的。
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是他的儿子接的,“罗爷爷呢?”
他儿子有点不耐烦,“住院呢,你们这些人怎么还老烦他……”
住院了?
我说我是他故人王鑫的孙女,他的语气才和缓下来,“书晓啊。”
我问道:“罗爷爷怎么了?”
“昨晚给一户人家做法事,桃木剑没拿稳,掉了下来,恰好是剑尖向下,插进他脚里,刚好卡在骨头缝里了,现在正在住院呢。”
做法事桃木剑掉了下来,我听说这是神仙不保佑的意思,估计罗老先生以后不能再干涉阴阳之事了,他只能走到这儿,而且法事做到一半出事,会惹祸上身的。
再怎么说也是我爷爷的故人,我还是得去看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