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鬼的媒人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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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大病

我看着朝着我诡异地笑的陈乐怡,她怎么这么奇怪,不会是烧出问题了吧?

接下来三人居然没有人吭声,陈乐怡先转站,我帮她买完票之后取了钱给阿良。

阿良拍拍我的胳膊,“谢啦。”

“九出十三归。”

“擦,这么狠?!”

“你是谁啦,这么熟了,给点利息咋了?做生意做到我身上了?”阿良打趣道。

“熟悉好砍肉。”

“擦……”

说了一会儿笑,气氛也没有太沉,阿良问道:“你觉不觉得陈乐怡给人的感觉变了很多?”

我点点头,“有点。”

“不会真的发烧烧出问题了?”

“我不知道。”我现在都有点在意她那个眼神。

“我先走了。”我跟阿良告别,转汽车会温城。

上车之后就昏昏沉沉地睡,感觉到外边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我偶尔清醒几分钟,瞪着车窗外朦朦胧胧的景色,偶尔闪过一些衣裳干爽的人,那是路边鬼。我把头顶那个空调口关了,空调风吹得我头疼,身体凉凉的,脑子里全是遥村里喜庆的颜色和阿梅绝望的脸。

我看着手机,想打电话给张纭爱,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好继续睡觉。

“小姐,小姐,醒醒……”

我掀起眼皮看着那个乘务小姐,她说道:“到温城汽车站了,该下车了……”

我愣了一下,“噢,好。”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怎么这次感觉这么快。我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我摸摸额头,好像又发烧了。肚子已经饿到没知觉了,我到汽车站的肯德基找张纭爱来接我。

“旅游去啦,这么爽啊……”张纭爱的语气怪怪的。

我因为不舒服懒洋洋地回应,“嗯……”

“让你陪我去丽江不陪,老是跑山卡拉的地方。”张纭爱的语气有点抱怨。

“嗯……”

“你怎么了?”她听出我的声音有点不对劲,问道。

“有点不自在。”

“受伤了还是感冒了?”

“感冒。”

说着说着我就趴桌子睡着了,头太晕了,电话响了很多次我都没有听到,直到肯德基的员工可能觉得我挂了过来查看我才醒过来,眼睛都要花了,眼前小哥居然长了三双眼睛,他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电话又响了,我接了,说话都有气无力。

“你在哪儿呢?”

我累到说话的意愿都没有,就木木地拿着手机,小哥看不过眼了,靠近手机说道:“二楼肯德基。”

张纭爱过来找我的时候,我觉得我特别清醒,但是什么都不想做,身体比意识累。

“大姐,你说话啊。”

我扭头看着张纭爱,想说话,但是嘴巴死活张不开。

她的表情有点慌张,“我去你这是旅游去了你这是在自杀吧……”

她提了提我的胳膊,“起来……”

我站不起来,只能木木地看着她,此时肯德基的经理也过来了,她也有点着急,“怎么了,小柳这是怎么了?”她看着那个小哥。

小柳说道:“她吃着吃着就趴下了……”

经理的脸刷一下就白了,估计是以为我是因为他们的东西出了问题。这个小柳的说话艺术厉害……

因为无论张沄爱怎么喊我我都是无动于衷,她摸了摸我的额头,惊叫道:“卧槽怎么这么热!”看她一脸慌张的样子我突然又觉得好笑。

她把双手伸在我的腋下想要把我抱起来,但是愣是没把我提起来,“王书晓你吃了什么最近怎么这么沉!”她一边抱怨一边努力,看得我突然有种要弯了的感觉。

“小柳,你帮一下忙。”经理说道。

“噢好……”说罢就把我提起来扛到肩上,我突然有点想呕。

张沄爱拍拍小伙子的肩膀,“哎你这是帮忙弄死她吧?”

小伙子一听,默默换成了横抱。

到医院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烧到飞起,灵魂跟身体已经不存在协和度这种东西了,眼前的东西都是花白的,整个人感觉已经飘在了半空中。

医生是熟人,所以没有走那些麻烦的流程,虽然只是个男护士,但是高止山以他的人脉和能力很快就帮我处理好了病房的问题,等我缓过神来,我已经躺在病床上,医生拿着医疗器械过来询问我的状况,我虽然话都不能说了,但是奇迹般的没有晕过去,不过活受痛苦还不如晕过去。

医生看完之后,让护士帮我打针,又是肌肉注射又是静脉点滴的,看着都觉得麻烦。

插着针的手很凉很麻,感觉那边的半个身躯都进入了休眠状态,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看着换了几回的针水,终于觉得困了,右手往眼皮子上一盖,睡了。

半夜醒过来的时候,针水已经撤掉了,我也感觉自己魂魄回到了身体里,此时才是难受,因为身体还没复原,感知却恢复了,那种不适感让人有继续晕过去的冲动。

张沄爱坐在椅子上趴着病床睡觉,这场景怎么越看越觉得熟悉……我搓了搓眼睛,听到走廊有脚步声,霎时清醒过来,那声音很轻,但是落地的时候发出的声音简直是落在我的心尖儿上。

我看着病房门,身体不好动一下肌肉就发疼,我摸摸额头,绝对还没有退烧,但是针水已经撤了。门开了,我旁边的病友已经趴在床边的张沄爱都睡得很沉,我看着门外那个细长单薄的黑影,这是怎么了?这人怎么这么奇怪。

那人走了进来,外边大厦投进的灯光映在他身上,我却什么都看不见。

那人手里拖着一条细长的东西,走到我这边,我张嘴想喊人,手意图伸向呼救铃,但是我动弹不得,我看着他走近我旁边那张床,手一扬就用手中的东西勾住那个人的脖子然后手往回一扯,病友一直在挣扎,床都移位了,我张了张嘴,心想自己也没办法搭救,就把头扭到一边,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心里有点慌慌的,突然看到走廊里出现一片白色,真的算是一片,那是一个扁扁的人形,很单薄,我就这样定定的看了一会,旁边的病床终于没有声音了,但是我觉得那边传来很强的压迫感,很阴冷,我下意识扭头看,终于看清了那个凶手,可是他……没有脸,我张大了嘴,拼命地叫,但是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那人的没有五官的脸靠了过来,我下意识把眼睛一闭,身旁的阴冷忽然消失了。我死死地闭着眼,慢慢地居然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被哭天抢地的声音吵醒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待着几个颇为年轻的女人在那边疯狂地哭,医生和护士都在一旁劝,张沄爱抓住我的手,表情有点严肃。

我问道:“怎么了?”我能说话了,但是声音小小的细细的很难听,我皱起了眉。

张沄爱说道:“你别怕,没事,医生说你发高烧灼烧着声带,所以会有一段时间说话说不了,别勉强。”

“我不是说这个。”我暗暗地指指旁边,张沄爱什么都还没说,我忽然记起昨天晚上闯进来的那个人。

“死了呗,昨晚就死了,居然跟死人待了一晚,真是晦气……”

“怎么会,住在这里的病情应该都不算严重才对……”

“昨天看还是生龙活虎的,昨晚突发心脏病走的。”

心脏病?可是按我昨晚看到的,应该是窒息才对,怎么……我摇摇头,可能是做梦了。

哭声越来越大,还掺杂着辱骂医生护士的声音,指责医生和护士不尽责那个病人才会死,医生护士的表情都很无奈,但是这种情况还不能多辩解得考虑死者家属的情绪,也算是难为了。

那个看起来有三十来岁的男人指着医生的鼻子骂,说着说着就挥拳相向,一个看似是他母亲模样的人制止了他,“够了阿宏,人要走谁也拦不住!”

“妈!要是爸一直在重病房住着,他们肯定不会这么吊儿郎当……”

“好了好了,消停点吧……”女人擦擦眼泪,向医生护士道了歉。

张沄爱的手在那个阿宏动手时开始一直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腕,我皱眉道:“张,你干嘛呢?”

”嗯?”她意识到握得太大力了弄疼我了,说道:“sorry,没事吧?”

“还好,不过你怎么了?”

“没有,就是怕待会闹起来,抓着你的手逃命把你捎上。”

“……”张沄爱还是一贯那么谨慎。

不过看起来气氛倒是和谐起来了,死者家属都没有再闹,护士过来把死者走了。家属跟医生走出了病房,留下几个小护士一一给我们这些待在病房里的病人和家属道歉。

我看护士小姑娘脸都憋红了,看看这委屈得,旁边那个年长一些的,看着她,表情也算不上太上太好,她过来问我觉得怎么样了,问了几个问题,那个小一点的护士就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现在面对这种还算有理智的家属你就委屈得哭啦?不调整一下以后还有得你受。”

“我知道……但是……”小护士擦擦眼泪,“我去个厕所……”

“嗯。”

护士看着我,“喉咙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还行。”

“这样还说还行。”她皱着眉,又问了几个问题就走了。

我靠在升高了的床头上,有个家属开了窗,风一吹,白色的窗帘一掀,我突然想起做完看到的白影子,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朦朦胧胧的,也不知到底是梦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