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重生不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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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行船逆行假离去

“钟叔,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天的粮食,是不是杜府的。”钟叔老实点头,“少爷,没错,是香菱差人送来的。”

陈方文痛心疾首,“钟叔,你糊涂啊,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咱们即便饿死了,也不能受他们嗟来之食。”

傻叉,李晟在心里重重鄙视了一番,真要饿死了,还谈什么理想抱负。钟叔连忙认错,“少爷,是老奴错了,可是,我怕你饿着啊。”

陈方文带着怀疑的目光,“钟叔,你是不是收了那丫头的贿赂,我现在可是跳进黄河也牵扯不清了。”

钟叔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李晟赶忙圆回来,“表哥,你冤枉钟叔了,钟叔怎么可能收贿赂。吃他点儿米粮算什么,等咱们发达了,十倍百倍还给他们就是了。”

无论当官,还是经商,还是生活,一个忠贞的老仆人,就是一笔丰厚的财富。没有钟叔的照顾,陈从文这个秀才相公,只怕真的要被饿死了。

陈方文点头,“没错,以后还给他们就是了,他今日掷我一升,我明日扔他十石。”得,很有志气,这还有仇恨了。钟叔说了个很现实的问题,“少爷,今天的午饭,还煮不煮。”

李晟觉得莞尔,陈方文却很是难堪,“钟叔,不是都说了么,以后还他们,先借着用。”两个表弟来看望他,总不能连午饭都不招待,太说不过去。

“钟叔,我每月不是有米粮下放么,你难道没有去领。”秀才有福利,一个月几斤米粮,饿不死人。钟叔苦笑道,“少爷,内城大官的俸禄都拖欠了,更别说您的月俸。”

陈方文失望地摆手,“钟叔你去吧。”他看着李晟道,“阿晟,考中了秀才,在家里风光得很,在京城,什么也算不算。”

青山城里,一抓就是三五品官,文人墨客数不胜数,秀才根本不算一颗菜。李晟道,“表哥不用灰心,咱们又不会永远都是秀才,对不对?”

秀才上面是举人,举人上面是进士,进士上面是大学士,大学士之后,还有大儒。学无止境,博士,博士后,真是活到老,学到老。

李晟总是会宽慰人,这个表弟,说话总是让人舒心,聪慧地不行,拍了怕李晟的肩膀,“阿晟,你不明白为兄的苦衷啊。”

你有毛个苦衷,我怎么就不理解了,故作高深,李晟也不跟他争辩,“表哥,我们这次来,是有事儿麻烦你的。”跟李晟谋划的极道位置相比,陈从文这些事儿仿佛过家家。

“有事儿就说,咱们兄弟间,不要客气。”李晟来这里,就没打算客气,“我们没地方住了,想在你这里挤一挤。”

“你们要来住,欢迎之至。”有了李晟作伴,香菱就不好乱来了。李晟的计划跟他有些出入,“表哥,人有点儿多,十个人。”

少年队五个,加上李晟他们五个,共计十人。陈从文没想到有这么的人,住的地方倒是不缺,可粮食是个大问题。

“粮食不用操心,我哥来的时候,带了一船的粮食。”汴河里的大船,满载一船粮食,可不是小数目。

传闻柳家庄富庶,没想到这么有底蕴,“那好,这些房子,都可以住,你们什么时候搬过来?”

李晟想了想,明天下午吧。为了替陈从文节省些口粮,李晟和柳毅没吃中饭,便告辞离开。柳毅诧异道,“从文表哥也太好骗了吧!”

“读死书就这样,咱们家柳昭,可不是书呆子。”柳毅的脸色白了些,他和张柔瑾谈恋爱的时候,没少被柳夫子训斥,”就他那样,还不是老学究的做派,又是什么?”

柳昭的问题,李晟很少过问,这段时间一直劳心劳力,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确有些疏忽。在柳家这么活泼的氛围里,柳昭成为呆板的书呆子,可能性不大。

跟柳昭的了解,李晟知道,他不是食古不化的孩子,”老大,你就不要操心了,阿昭聪明着呢。“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越是懂得藏拙的人,后劲力越是强大。古往今来的成功者,谁没有过隐忍的时候。

“你说,那位杜侍郎家打的什么主意,怎么会看重他一个秀才?“在青山城里的权贵,会看上一个乡下小秀才,的确不靠谱。李晟对此同样疑惑,”咱们不是要住在陈记么,有的是时间了解,咱们总不能让表哥吃了亏。”

李重香一家子,对李重丙那是没得凶,李晟的回馈,远远不够。甭管对方是不是侍郎,若真对陈从文不利,李晟都要与其扳一扳手腕的。

”当务之急,咱们得制造出离开青山的假象,然后偷偷潜回这里。“如今,汴通帮的势力处于真空期,在城隍庙滞留的参与帮众,也未放归。遁掉行迹,宜早不宜迟。

东西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房子值不了几个钱,就当礼物,送给官府了。这年头,光有房产还不行,没有进项,同样不能在青山生存。京城对于人们来说,居之大不易,从古至今,尽是如此。

北上广深,多少人在那里演义着漂泊的故事,而此刻,都还是蛮荒之地。现在的青山,要居住下来,每月不耗费个几两银子,根本无法生活。

平安堂的伙计们,对李晟算是有了好脸色,“李晟来了呀。”李晟笑着跟他们点头,转进院子里,邹桐正提着药箱子,打算往外走。

“邹爷爷,您这是去哪儿呢?”

邹桐叹了口气,“水患过后,内城生病的多,且药物短缺,这不,有人请去看病。”

大灾过后,食物和救急用的药物最是珍贵。内城里缺乏大夫,所以在外城寻找,邹桐很有名气,请的人都用马车来接人。”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不急的话,就等我回来了再说。”

外面的人开始催促,“邹大夫,好了没有,等着救急呢。”

“邹爷爷,我要会柳家庄了?”

邹桐先是皱了皱眉头,接着眉头又舒展了,“也好,回去安稳些,青山啊,水深着,你这样子啊,我还真有些不放心。”

李晟是个闲不住的主儿,甭管是谁,真看不住他。先前在庞家庄,平安堂的人忙着救人,就李晟跑得无影无踪。不是说他待在军营里,他们估计得满世界找人。

“邹爷爷,您这一次去多久啊,那个,庞庄主会来平安堂看病,估计得养上一段时间才回去,估计会……”

邹桐点头,“他那病,是的好好养一养。来就来呗,这几天,对我们多照顾的,正好还些恩情。”

这是李晟不拖累平安堂的方法,那位姓庞的汴通帮人,看在庞庄主的份上,绝不会为难平安堂。李晟先前吩咐龚安,就是走一趟,将庞庄主,请来青山城。如果汴通帮拿平安堂来威胁他,的确很麻烦。

“屁股还疼不疼。”邹桐很是关切的问道,李晟摇了摇头,“好了,全好了,邹爷爷你去吧,过段时间再来看您。我娘要生产了,我们得回去守着呢。”

不是理由的理由,只是为了让邹桐不再担心。邹桐拍李晟的肩膀,“恩,一路顺风,我先走了。”

邹桐出门,上了轿子,这边邹林对着李晟说道,“李晟,这些天谢谢你。”

“嗨,谢我干什么,这些天给叔叔婶婶麻烦了,还请多多担待着,我有事儿,就先走了。”

李晟走后,邹夫人感慨道,“老爷,他似乎不是那么讨厌。”

“就是性子有些古怪,都是好人,不然,咱们老爷子还跟他做忘年交。”李晟跟邹桐能无话不说,亲密无间,这真是邹林羡慕的。虽然跟邹桐把话说清楚,但那条无形的沟壑,怎么都无法逾越。父与子,天然的有那么一条道,让彼此保持着距离。

出了平安堂,径直走到河边,少年们都在小船上等候,“沫儿,你怎么把他们两个也带上?”

“不带着他们,你让他们去哪儿?”胡大两兄弟死了后,他们真的失去了方向,都不知道要怎么生活。宁白眼小心翼翼注视李晟的表情,水丫头懵懂不知。

“好吧,带着就带着,只要你不用怕奔波。”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来来回回,会很累人。从柳家庄至汴京城,那是顺水,从溪河流进汴河主干,不用费多大的劲儿。回去的话,就是逆流,少年操起桨,喊着口号,避过河中大船,往上游划去。

开封府地方,地势平,山脉靠近南边,划船不是很费力。少年们没接触过划船,胡归一只是简单培训了下。李晟坐在船头,脑门沁出汗,“往左,快点,别撞上了。”

小蓬船撞上大船,就跟鸡蛋往石头上碰。李晟心有余悸道,“还好,还好,老大,你们下来的时候,没有翻船,还真是幸运。”

柳毅坐在船头,同样脑门冒汗,瓮声瓮气道,“我哪里知道,这个时候这么多的大船。咱们来的时候,河面宽得很,而且,哪有船的影子。”

周小兵点头,“是啊,咱们来的时候,就是飘过来的,都没怎么划船。”

是啊,谁能想到,捧皇帝脚的人多了去了。没有物资,就是空船,同样扬帆起航,巴巴的来青山勤王来了。空船在河面上,不稳,速度很快,避之不及,就麻烦了。

“老大,好好体会,以后啊,咱们说不定还得水战,咱们水陆空,都要精通。”空中虽然一片空白,可历来最高防卫,便是空中。这时候,若是能从天空派人攻击,定然会以为是神技。

柳毅纳闷了,“咱从军之后,不是西北,就是北国。南边夜秦虽然有时骚扰一下,不过纤芥之疾,我们练习水战,没多大的作用。”

敢说水战没作用,金兵铁蹄横扫江北。若不是长江天堑,南人舟船厉害,怎么可能延续王朝。未来,可能南宁,会有无数人做着北伐的雄心壮志。李晟不行这是一个梦,金人之后,还有更为强大的蒙古,横扫了亚洲,建立了大元。

被异族统治,有着说不完的血泪,所以有无数仁人志士觉醒,在极端不利的情况下,还要勇敢地抵抗侵略,直到驱除鞑虏,复我中华,方的始休。

“老大,行啊,挺有见识的,谁跟你讲的这些?”

“阿晟,咱们还真是小看了翁翁。他这些年不声不响的,其实藏的深呢。诚叔还真是厉害,带着伤呢,没几个回合,就把程辰晨给撂下了。”

那是当然,程辰晨功夫厉害,可柳诚的无疑,全都是杀人的技巧,没有一点花哨,不追求美观,只求克敌制胜。如今大宁朝的武艺,偏重于美观,最后成了花架子。“对了,你说程辰晨,这小子,怎么没来青山城。”

程辰晨要是来了,在内城,至少能找些二世祖,不求帮多大的忙,借着名头,狐假虎威也是不错的。没看见,那个金渊的税务官,就知道和内城的人打好交道。

“别说了,本来都说好来京城,他也担心程国公府。可是到上船的时候,又打了退堂鼓,真是个胆小鬼,主要吧,还是怕见到他的妻子。”

没有见过面,只是两家大人约定的婚姻,连堂都没有拜过,就稀里糊涂成了已婚人士,程辰晨的确够冤的,“阿晟,他这么拖着,慧儿怎么办,要是让慧儿做小,爹娘肯定不答应。”

妾太没有地位,宁为贫着妻,不为富者妾,李晟眼冒凶光,“他敢,他要是这么做,我非把他的皮给扒下来不可。”

”对,他要敢这么做,我也不会放过他。慧儿还小,等的起。“十三的年纪,是太小了,过个六七年,都不算晚。柳毅和张柔瑾十四五岁成亲,也真是够早的。

李晟低声问道,“老大,我给你嘱咐的事儿,你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