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景德元年的冬天。契丹太后萧燕燕带领着自己的儿子(已是契丹主的耶律隆绪)举家南伐,大部队已经越过了大宋边境要塞遂城,准备攻下潭州,一举拿下大宋。
紧要关头之际,寇准谏言,劝大宋皇帝赵恒御驾亲征,以振士气。就在赵恒犹豫不决之际,寇准厉声道:“皇上您还在犹豫什么,倘若契丹攻下潭州,乘胜而入,天下还能保住吗?是谁提议皇上迁都的?他的罪可以杀头!陛下是英明神武的大宋皇帝,岂能临阵脱逃?!只要您御驾亲征,定能一举击退敌人!大宋的文官武将都很团结,只要我们坚守阵地,消磨敌人的士气,敌人就会疲惫厌战,从敌我地势来看,我们有必胜的把握,皇上为什么要抛弃太庙,去楚蜀川之地呢?”
而在宰相寇准与毕士安来到紫宸殿之前,王钦若与陈尧叟早已与赵恒议事多时,王钦若与陈尧叟主张迁都,不与契丹正面交锋。
寇准话音未落,狠狠扫了站在一旁的王钦若一眼,心想:就是你,在皇上身边左右吹风,想让皇上做逃兵,不把你支开,皇上就左右摇摆下不了决定,契丹军已达边塞,再不出兵等待何时?
于是,寇准道:“为稳定军心,让大宋的臣民都知道皇上抗辽的决心,必须派一位皇上最为看中的亲信大臣前去,臣以为,参知政事王钦若理应在此时为国效劳,去天雄军前线抗辽!臣则会跟随陛下一同前往潭州,将辽军赶出我大宋边境!”
毕士安与寇准意见一致,力劝赵恒亲征:“陛下,契丹太后萧燕燕与契丹主亲征,倘若皇上迁都,岂不增长敌人嚣张气焰?若潭州失守,国将不国!”
王钦若与寇准意见相左,他据理力争道:“皇上,寇准此乃居心叵测,御驾亲征是置皇上的安危于不顾,国不能一日无君!倘若陛下有所闪失……”说到这里,他对寇准指指戳戳道:“你担当得起吗?”
“王钦若,你在此刻劝皇上临阵脱逃,是想让皇上成为千古罪人!陛下亲征,可令人监国!”
“寇准,你这是对皇上不敬!”王钦若用颤抖的手指着寇准,声音都开始哆嗦了,寇准竟然要他去天雄军前线打仗!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寇准态度强硬,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赵恒也并未发怒,事实如此,若敌军攻下潭州城,汴京就会暴露在契丹骑军之下。赵恒虽崇尚和平,却也并不懦弱,他当即就听取了寇准的建议,将王钦若派到天雄军前线去抗敌去了,并准备御驾亲征。
次日朝堂之上,赵恒与众大臣商议,选出监国人选,赵恒想要让宰相毕士安一同去潭州抗敌,毕士安却称病不想去前线,唯有寇准一身正气,一边与朝堂上的议和派据理力争,一边积极备战。
深夜,赵恒去了刘娥寝宫,对她道:“月儿,朕要御驾亲征了,今日朝堂之上,已经定了监国人选。”
“御驾亲征?”刘娥倒吸了一口凉气,都说契丹人凶狠非常,皇帝年轻,没有上过战场,这才登基几年就要御驾亲征,并且定了监国人选?令人监国,这不就是准备后事,做了万全的打算?
“皇上,此去凶险非常,臣妾不放心!”刘娥蹙眉,握住赵恒的手道,“臣妾想要与皇上一起去潭州,奋勇杀敌,为皇上分忧!”
“月儿是女流之辈,前线凶险,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朕怎么能置你的安危于不顾?”赵恒道,“你相信朕,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不!”刘娥摇头,道,“臣妾从十五岁开始,就没有离开过皇上,臣妾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一个人去前线冒险,臣妾无法安心在这里等皇上。”刘娥哽咽道,“你总是让臣妾等,臣妾在张府等了你十几年,现在你又要让臣妾等,臣妾不想再等,臣妾要守着陛下,生,一起生,死,一起死!臣妾没有孩儿,陛下是臣妾的唯一,倘若陛下有个什么闪失,臣妾也无法独活!臣妾要与陛下一起去抗敌!”
“月儿,你错了,朕怎么会是一个人呢,宰相寇准与朕一同去潭州,前线还有那么多的大宋精兵,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也不是任性的时候,朕今晚来,是跟你告别的,你要在宫里好好的,等朕回来。”赵恒道,“明日,朕就御驾亲征!你在宫里等着朕的好消息!”
赵恒此晚并没有留在刘娥寝宫,而是去了德庆殿,郭慕青怎么说也是他的皇后,他御驾亲征之前,要去跟她道别的。
赵恒走后,刘娥慌张道:“玉瑶、梨香,快去帮我准备男装,我要随皇上去潭州杀敌!”
梨香与李玉瑶都愣住了,她们并没有为刘娥准备男装,而是上前奉劝道:“美人,您忘了,您现在是在宫中,您是后宫美人,就算您想要与皇上一起浴血奋战,那些大臣们也不许啊!”
“美人,前线战事凶险,契丹人茹毛饮血,杀人不眨眼,您就算去了,又能怎么样呢?在宫里,等皇上回来就好了啊!”梨香也道。
刘娥摇头道:“契丹萧太后举家南伐,契丹雄兵个个骁勇善战,皇上身边武将无多少可用之人,当年傅潜就抗旨不尊,任契丹人攻下城池也不出兵,导致宋军大败,我怎能不忧心皇上的安危,不行,我必须要随皇上亲征!”
李玉瑶与梨香面面相觑,刘娥道:“让你们去准备男装,你们就快去啊!我在后宫,只是最不起眼的存在,品阶低下,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到时候玉瑶换上我的衣物,乔装打扮一下,称病不出门,便可以唬过宫人。”
梨香紧张道:“美人,那我呢,我也要随你一起去!”
刘娥握住梨香的手,道:“你与玉瑶一起留在宫中,等我回来!”
“美人,你这样做太冒险了!”梨香道,“我不同意你这样冒险!”
“为了皇上的安危,冒险也值得,况且,我也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你们不必为我担心,只要好好的留在掖庭宫,等我回来即可。”刘娥道。
梨香找来了几件宋军士兵的男装,只要有银子,几件宋军衣裳很容易就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