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伯卿理解了我的意思,噗嗤笑出声来,“哈哈哈哈”
听着他的笑声,我顿时就懵了,一脸的呆样。
是他自己说得,鬼的实体需要怨气,煞气,戾气来塑造,那不就是说他的实体是这三种气弄成的嘛。
我那么理解有什么好笑的。
“别笑了”被他这么嘲笑着,我忽然感觉自己的理解很不恰当了,带着一股子污劲儿,可我真的没有瞎想啊!
姬伯卿见我沉着脸真的发脾气了,他咳了一声不在发笑,但是憋着笑的样子也顺眼不到哪里去。
“波波,我说得这三种气就像是人身上的血液一样,咳咳,并不是充满整个实体,像是充气一样。”姬伯卿摸摸了鼻子,解释道。
我剜了一眼姬伯卿,埋怨他说话不直接引得我误会,“噢,原来是这样啊!”
“对呀”姬伯卿点着下巴,一副你多想了的提醒模样。
为了不让自己这么尴尬下去,我脱了鞋子上炕,铺好了被子猫进了被窝里,同时,这个举动也间接的表达了我对姬伯卿的信任。
申耀阳夸赞姬伯卿的演技好,话里的意思就是说姬伯卿用自己的演技成功拖延了时间,等到申耀阳及时赶到,这才将我从陈东翰的鬼爪中解救出来。
姬伯卿在陈东翰面前表现出来的痴心情深是真的也好,是做戏也罢,只要他不是有伤在身还逞强就好,至少在知道自己硬拼赢得机会不占太多的比例时,那么智取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这时候,姬伯卿侧躺到我身边,手臂支撑着脑袋,呈现出一幅贵妃醉酒的姿态,我们俩四目相对。
大概是自己心里的疑问太多了,我完全没有睡意,“陈东翰和林启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他们对付我是想让我怀鬼胎,可是他为什么对付你?就因为上回你捣乱打破了他的计划?还有啊,你很了解林启光似得,难道你们之前就认识?也不对呀,认识的话为什么他刚才会认不出你呢?”
我这番言论像是在自言自语,可一股脑的说出来就是希望姬伯卿给我解惑,不要让我稀里糊涂的,不然这一晚上对于我来讲绝对是一场煎熬。
“我的确认识林启光,并且他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都知道,而他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要为林家祖宗报仇,这仇恨是他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所以我认识他,他却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只知道我被封印,没想到我会再一次出现,至于林家第二个仇人就是连家了。”姬伯卿换了个姿势,他翻身平躺,双手枕在了头的下面。
“林家也是正宗道家,那个时候和连家齐名,两家道法难免就会被拿出来作比较,久而久之两家人便是面和心不合,在封印我这件事上,连家同时也设计了林家,让林家人损失惨重,死的死,伤的伤,从此败落了下来,林家后辈一直想要找连家报仇,奈何名望与实力都不是他们能撼动的,这才渐渐走上了邪路,可结果不过是小打小闹,并没有给连家带来多大的危机,反倒是毁了自家的前途。”
我侧身静静聆听姬伯卿讲述有关于林启光的事情,由于很专心的在听,我发现他周身有意无意的开始蔓延了黑色的鬼气,将他白皙俊朗的面孔衬托的越发威严,尤其是谈到连家的时候,冷峻的侧颜看上去都有点骇人。
“他们为什么要封印你呀?”林连两家都修道,他们都想要封印了姬伯卿,那是不是说明他当时做出了很出格的事情?
我动了动身子,又换了个姿势,继续静等着姬伯卿的回答,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我等到的只是一片宁静。
手肘撑着炕,我身体前倾凑近了姬伯卿,这一看才发现,姬伯卿双目紧闭,两片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像是睡着了。
“姬伯卿,姬伯卿。”鬼也用睡觉的吗?我喊了他两声,可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应,我蔫蔫的躺回被窝里,翻身背对着姬伯卿将屋灯关掉。
睡得迷迷糊糊时,我感觉到被子掀开,冰冷的身体贴上了自己,耳边也一直有说话的声音,却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抓不住关键的字眼,索性让自己迷糊下去,直接忽略那声音。
第二天早上,公鸡打鸣的声音将我叫醒,伸个懒腰睁开眼睛,我瞧见姬伯卿盘腿坐在我身边,一手托腮正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不得不承认,有姬伯卿在,眼痛真的不算什么了。
我坐起来,对姬伯卿说:“早”
“早”姬伯卿也学我讲了一个字,然后起身下了火炕,将衣服从背包中拿出来递给我,“今天我们就去赤霞山,赤霞山越接近顶峰灵气越足,常人去了赤霞山难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你到时候不用害怕。”
我点点头,换好衣服出了屋去偏房吃早饭,然后就是退房付钱,离开农家院旅店时和老板说了此行的目的地,他为人很热情,开着电动小三轮载着我和申耀阳去了赤霞山山脚下。
到了地方,目送老板离开,我将自己要找鬼医的事情和申耀阳讲了,“鬼医曾经也修过道,申先生,你有所耳闻吗?”
申耀阳点点头,“鬼医常年居住在赤霞山中,当年隐居还是因为亡妻呢,这世上薄情之人那么多,像他这样只爱发妻不爱名利的男人实在是不多了。”
瞧着申耀阳,我发现他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位鬼医的敬佩,得亏他是个男人,不然我一定以为他在犯花痴,来这里带着私人目的。
“那你知道具体的位置吗?”我们开始往赤霞山山上走,边走边聊。
申耀阳看了我一眼,摇摇头,“鬼医的住所很隐蔽,不然寻他的人那么多,哪里还有清净可言?”
我也赞同申耀阳的话,可是难免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毕竟找不到鬼医,遭罪的人可是我呀,尽管有姬伯卿用鬼术麻醉控制住,但是总这样的话,眼睛会不会瞎掉?
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是个瞎眼女孩,我就忍不住发抖,这倒不是歧视瞎子,而是我自己心理建设薄弱,受到这样的打击根本就适应不了黑暗中的生活,我一定会崩溃。
我低着头跟在申耀阳身后走,忽地,我的手感觉到一凉,扭头去看时发现姬伯卿握紧了我的手,他这个举动其实在平常不过了,可这个时候却像是冬日中照过来的一缕暖阳,给了我温暖。
被他拉着向前走,这一走就是好几个小时,饿的时候吃压缩饼干充饥,累了就坐在地上休息,不知不觉中,太阳西下,夜幕降临。
山里比外面黑的更早,晚上还有雾气出现,身上穿的衣服被雾气打湿,潮乎乎的。
我背靠着一棵大树,通过枝叶之间的空隙看着星光点点的夜空,说什么也睡不着。
姬伯卿坐在我身边,申耀阳坐在我对面,我们两人一鬼谁都没有说话,周围偶尔传来虫鸣和风声。
我将下巴抵在膝盖上,说道:“走了一天都没找到,如果一直这么走下去,我们身上带着的干粮不够用啊。”
“山里有野兔子,放心吧,饿不着。”申耀阳盘腿而坐,手掌向上手背贴在两条腿上,这个架势像是在打坐,“明天还得继续走,你睡会儿吧,不然明天没有精气神。”
眼下这种情况,我只能点头同意,动了动身子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就在准备闭眼休息时,姬伯卿忽然站了起来,吓得我心里一惊,忙问道:“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吗?”
姬伯卿瞅着东南方向眸子都不眨一下,嘴角牵着露出一抹森冷的笑,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和往常不一样,怎么说呢,太像一只鬼了,一举一动都透出无形的莫测。
我站了起来,立在姬伯卿身边时踮起了脚,原想是朝着他看的方向望一望,谁知姬伯卿扬起手将我揽入怀中,抬起我的下巴低头凑过来亲上了我的嘴巴。
他舔抵着我的唇舌,细细吸允着我口中的津液,这突然的举动让我整个人都傻了,等到反应过来,我立即去推搡他,可他却先一步抓住我的手放到了他胸前。
大晚上,他发什么神经,没瞧见还有申耀阳在场吗?
呸,没有申耀阳在场也不能这么对我好不好。
我心里暗暗鄙视着自己,同时也羞涩的红了脸。
等到姬伯卿结束这一吻,我已经瘫软在他怀里,只顾得上呼吸空气来填充肺腔里被吸走的气息,就连质问都没时间说了。
申耀阳一直在一边打坐,气定神闲的样子,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坐着睡着了,不然怎么会不被姬伯卿的举动所打扰呢?
“睡吧”姬伯卿赫然开口,接着就扶我坐下来,而他坐在我身边,让我靠在了他怀里。
莫名其妙发神经吻我,又莫名其妙的让我睡觉,他今晚上怎么这样奇怪呢?
琢磨不清楚为什么,我心里非常的别扭,“姬伯卿,我睡不着。”
姬伯卿歪头,他的脸颊正好贴上了我的头顶。
他的一只手摸上我的脸颊,大拇指细细摩挲,轻声道:“波波,你知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说晚上睡不着,这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