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不愿意和我讲清楚嚒,用得着说那样的话来让我觉得羞涩难堪吗?
心里郁闷了一下,我乖乖的闭上嘴,想要从姬伯卿的怀里挣脱出来,奈何他手臂搂的太紧了,最后也就任由他搂着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山里还没有大亮,填饱了肚子之后,我们继续朝着山上走。
走着走着,申耀阳停下了脚步,说道:“咱们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分开找吧,这样会更快一点。”
“行啊!我和波波去西北的方向,你继续向上找。”姬伯卿牵着我的手,在山里环看了一遍,自己规划好了寻找的方向。
“不是你和妙波一组。”申耀阳当即否定了姬伯卿的决定,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抓住我的胳膊朝着他的方向拽了一把,“你是鬼,在这赤霞山里可以飞来飞去,正所谓站得高望得远,找起来会更方便,你带着她反而会麻烦。”
“我的女人,我带着不觉得麻烦。”姬伯卿瞬间移到了我的身后,霸道强势的姿态将我和申耀阳隔开。
申耀阳低头笑了一声,“你是不觉得麻烦,但是这里树干枝叶茂密,你也不希望妙波受到刮伤吧。”
眼看着姬伯卿和申耀阳都不向后退一步僵持着,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毕竟这是我的事情,可他们却因为我的事情闹得急头白脸。
我将姬伯卿的手拿开,主动站到了申耀阳身边,“姬伯卿,申先生说得对,你带着我的确不方便,我还是和申先生一起。”
姬伯卿脸色微沉,对于我的决定很不高兴,可我意已决,他知道改变不了终是点了头,“申耀阳,照顾好她。”
“放心,不会伤着她的。”
姬伯卿咻地一下不见了,我和申耀阳继续向上走,也可以说我一直跟着申耀阳走,他就像是一个领路人。
走了一会儿,我发现申耀阳领的路越来难走,低头看不清脚下的路,还未枯黄的高草到我腋窝的位置,申耀阳走的稍远一些我就得踮起脚望一望,而且他没有之前寻找鬼医的纠结,反倒是越走越快,知道路一样。
我在后面紧跟,上气不接下气,身上出了一层的细汗,身上冒得热气都顺着我的领子向外散了,后来跟的实在太累,我停下脚步,断续地喊道:“申,申先生,你,你走慢一点。”
申耀阳停下,回眸看过来时蹙紧了眉,对我的体力很无语,可是并没有催促,脚下的步子放得慢了。
等到我撵上了申耀阳的脚步,他说:“我只比你大五岁,不要总是申先生申先生的叫。”
忽然提到称呼的话题,我有点蒙圈,这称呼都喊了有段时间了,怎么突然不愿意听了呢?虽然有疑惑,可瞧着申耀阳一本正经的表情,我‘哦’了一声,“那我叫你申道长吧。”
申耀阳脚下步子一顿,我以为他对这个称呼也不满意,但他却没有叫我改,话锋一转说了有关于我和姬伯卿的话题,“妙波,你准备和姬伯卿一直这么,这么纠缠下去吗?”
姬伯卿,排除他是鬼的身份,排除他执着于和我的夫妻关系的时候,其余时间他对我还是挺好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去排斥他的靠近了。
这种是不是决定和他纠缠下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就算是有一天决定和姬伯卿分道扬镳的时候,我也不会用寻找道士封印他的这种残忍的方式。
“怎么不回答?”申耀阳停下来,侧目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的光芒透出了几分紧张,可又不像。过了会儿,他严辞厉色地说:“妙波,你不要忘记,姬伯卿他是鬼,人鬼殊途,你们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局的。”
“可是我们在幽冥鬼界结了冥婚,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听到申耀阳说我和姬伯卿没有好结局,没由来的心里一阵烦躁,不经大脑就开口秃噜出这么一句话,说完我就后悔了,可申耀阳已经听见,容不得我再去辩驳。
申耀阳听到我给出和姬伯卿在一起的理由是冥婚,长呼出一口气,“只要你不是因为爱上了他而选择和他在一起就好,至于冥婚,可以结自然就可以解,妙波,我能帮你。”
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定要我和姬伯卿分开,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已经友好到这一步了吗?
我定睛看着申耀阳,满心狐疑也问出了口,“申道长,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和姬伯卿的事情?”刚刚申耀阳提出分开找,现在看来,我觉得他是有私心的,尽管是为了我好。
申耀阳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出来,当时愣了下,待反应过来,他继续向前走,边走边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且你的眼睛还需要鬼医看,我们先去找鬼医,等看好了眼睛我在告诉你为什么。”
抓起了我的好奇心,却不说个清楚明白,这么吊着我胃口,实在是可恶。
我跟在申耀阳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着话,试图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结果他嘴巴严的很,什么关键的消息都没有套出来。
就这么一直走,天渐渐昏暗,在彻底黑天的时候我们见到了一间木屋,木屋看上去很破旧,好在能遮风,倒不用露天睡了。
进了木屋里,申耀阳拿出了带盖打火机和用甘草灰包裹的蜡烛,蜡烛被点燃,火苗向上一窜一窜,蜡烛中心的埝烧的久了,烛光也稳了一些,不再继续跳跃。
我和申耀阳坐在地上,吃着干粮喝着水,等到填饱了肚子,姬伯卿都没有出现。我双手抱着大腿呆坐着,多少有些心神不宁,毕竟之前姬伯卿表现的很反常,仔细想一想,好像从他提议来赤霞山寻找鬼医的时候就不对劲了。
他急着和我发生关系,急着给我买房子搬去一起住,急着大婚给我名份,还一直强调我是他的女人,永远都是。这赤霞山上到底有什么让他这么反常?又或者说,这赤霞山上的东西和我有什么联系,让姬伯卿这般等不及了?
问题在脑海中转啊转的,而我在没有找到答案时就被困意捆缚住,脑袋歪到一边,脸蛋贴着胳膊,坐着睡着了。
睡着睡着,我感觉身边的温度在降低,缩了缩脖子没太当回事,可是阵阵冷风却在我身边吹的更加肆意,宛如寒冬腊月的风,带着割破我脸的冷冽,让我再也睡不下去了。
我揉揉眼睛,对申耀阳说“申道长,这木屋里的温度怎么比昨晚上还冷?”话音落下后,木屋内安安静静的,偶尔从外面传进来风声。
这么诡异的情况让我的困意瞬间全无,瞪大眼睛打量着木屋才发现,哪里还有申耀阳的影子,分明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可因为坐的时间长,两条腿有些麻,不得不弯下身用手敲击着双腿,梗着脖子喊:“申道长,申道长你在外面吗?听到了回答我一声啊!”
风声再继续,温度在降低,回答却没有。
申耀阳这个人是怎么回事,白天的时候还关心我呢,怎么到了晚上就不见了踪影?
他到底去哪里了?
就在我心急如焚时,腿麻缓解了,我紧忙站直身子,双手不停搓着胳膊,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哆嗦着身子走到木屋的门口处,我凑近两扇门的夹缝向外看,没想到外面正好有一只眼睛也在朝着里面看,差点把我给吓尿了,两条腿软的像是没有了骨头,摔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躲到了木屋的角落。
外面那么黑,按理说我应该看的不清晰才对,可那只眼睛却特别的亮,和灯光的亮又有着不同,黑亮中显得异常诡异,要不是姬伯卿曾经锁过我的魂,我敢肯定自己会丢魂昏死过去。
姬伯卿不知道在哪里,申耀阳又在晚上失踪,屋里静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屋外有盯着的人,或者那个根本不是人,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盼着木屋外的东西不要进来,然而事情在顺着我的心意发展的同时,屋内开始出现了笑声,笑声听起来像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呵呵呵”轻笑的声音并不刺耳,不过在我吓得胆战心惊的时候,多么好听的声音都将我吓得六神无主。
我双手抱着脑袋,将脑袋埋在双腿上,,呜呜的哭着说道:“我来这里没有恶意,只是暂宿一晚,我保证,保证天一亮就走,饶了我吧,不要再吓唬我了。”
话音落下,笑声嘎然而止,温度也开始回升,这让我不禁暗想:遇到的女鬼是走了吗?
默默地静等了数秒钟,我这才慢慢将头抬起来,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前方。
没想到睁眼后,入目的不是木屋空荡荡的一幕,而是见到了一条墨蓝色的百褶裙,长长的裙摆下露出了一双蓝色圆头的鞋尖,顺着百褶裙向上看,我见到了正主的相貌。
她一脸慈爱沧桑,头发如严冬初雪落地,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文,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但是眉眼间不难看出,她年轻时绝对是位清秀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