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末路格格倾城恋:哑妻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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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爱怨结2

陈安贞只得笑了笑,是的,大夫是如此的说了,小产也如坐月子呢,不能受风,不能着凉,更不能,太过悲伤,老是流泪,这样的情况,哭瞎了眼睛的情况也是有的。

所以,她不能哭。

宁明远看着陈安贞勉强的笑意,虽心疼但也不能任由她自性的伤心下去。

虽然他的心里,比着她,还要疼上一分。

“外面的天气很好呢,下来走走吧!”宁明远说道。

陈安贞摇摇头,她一点也不想动,没力气。

宁明远放着笼子到桌子上,他走回来,揭开被子,抱着陈安贞坐好了。

床边,秋儿码得齐整的衣裳。

宁明远拿过来,抬起陈安贞的胳膊来,给她伸上袖子,嘴里骄纵的说道:“好啊,现在,换了我服侍三少奶奶了,我都要把你宠坏了!”

系好了她身前的扣子,用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轻声的说:“还要我帮你穿裙子吗?”

陈安贞红着脸摇摇头,宁明远便笑了,径直的走到桌子边去,他随手翻着几个账本,一面的问着陈安贞:“想吃什么,我叫厨房里去做?”

回过头去,陈安贞已经自己系好了裙子,听到他的话,摇摇头。

他走过去,把陈安贞抱下床来,直放到南窗下的椅子上,他向着陈安贞说:“看,又下雪了,没准是最后一场了,春天要到了呢!”

陈安贞从玻璃窗子里望出去,外面,一片的白茫茫,雪花,大片大片的落下来。

院子里落了厚厚的一层。

正这时,秋儿走了进来,抖了抖身上的雪,回过头来,看到陈安贞与宁明远趴在窗台上向外看雪景,就说道:“这里有干什么好看的,少爷少奶奶,园子里才好看呢,刚刚我还听着六少爷和五小姐吵着去堆雪人呢!”

宁明远来了兴致,但对着陈安贞说:“反正一会儿才能吃饭,我们也去园子里看看!”

秋儿吓了一跳忙说道:“三少爷,那怎么行,少奶奶这时可不能出门的!”

宁明远看到,陈安贞的脸上隐隐有着失望的神色,就转念想到了什么,他兴冲冲的说道:“安贞,去不了也没什么,他们能堆,我们也可以啊,你等着!我在咱们院子里给你堆一个!”

陈安贞不及阻止,宁明远已经走了出去。

秋儿听到他说如此,也来了小孩子心性,跟着跑了出去。

陈安贞趴在窗台上,看到宁明远在院子当中站定了,指着石榴和秋儿拿了铁锨撮着雪,他便滚着雪球,陈安贞看着他兴冲冲的向着自己点头笑着,陈安贞便也笑了笑,冲着他。

心底一暖,那个大男人,以前,阴酶凉薄的男人,现在,为了哄她开心,而不惜像个愣小子一样,只做着外人看来,傻傻的事。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已经立着个一人多高的雪人。

陈安贞看到宁明远笑得如个孩子似的,向着自己摇着他的大拇指,她看到他还叫着秋儿把他的礼帽与黑色的围脖套到雪人的身上去。

陈安贞看着那个憨憨的雪人,终于开心的笑了起来。

宁明远看到玻璃窗内,妻子许久不见的欢颜,心上,升起一陈凄凄的疼,但脸上,还是僵着的笑意。

多福与来旺在角门那里,向着这里指着,然后是他们窃笑的声音。

要是以往,宁明远准会回过脸去,狠狠的瞪他们一眼,可是,此时,他一点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他只要她的妻子,开心就好,只要她,走出那个阴影就好。

宁明远扔下了铁锨,走近了房子里,他跺跺鞋上的雪,走近陈安贞。

从身后揽上她的身子,他亲了下她微微笑的脸颊,他的眼睛与她,同望着院子中那个雪人。

“安贞,我只想你欢喜,只要你欢喜,要我做什么都行!”宁明远俯在陈安贞的耳边说。

然后,他轻声的说:“安贞,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还年轻的,以后,我们一定会有好多的孩子的,我们带着他们在院子里堆雪人,好不好?”

他又亲着她的脸颊,感觉到陈安贞轻轻的点头。

陈安贞在他暖暖的怀中,看着院子中的雪人,想到,他与她,带着一堆的孩子堆雪人的情开,嘴角边绽开一朵花,她安慰自己,是的,她还年轻呢,过了这一年,才十八岁,她以后,要给他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宁明远侧脸看到陈安贞沉在幻想中,充满希冀的一张脸,纯结的美。

他的心,撕裂了一般,安贞啊——,我的好安贞——

涟漪在另一边的偏房里,也看到刚刚宁明远兴冲冲的堆着雪人的样子。

他眼中的宠溺,他心上的疼爱,全是陈安贞。

肚子里,动了下,涟漪手摸上去,心上方安宁了些。

七个月了,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了呢,越来越多的胎动,让她感觉到这个小生命的存在。

涟漪离开窗子,走到床边,眼睛扫到床的一角,好多的小衣。

都是陈安贞着秋儿送来的。

每一针,每一线,都是那个女人,对于她曾经的孩子的爱。

短短只四个月,她竟做了有十余件之多,大小不一,样子各异的小衣小袄。

绣着龙啊,凤啊,胖娃娃,要费很多的心力啊。

她躺下去,心中有一点点的愧疚,陈安贞的孩子,没的,不是说和她没有关系。

她想起,听雨亭下的一幕,她不由得心上一紧。

想到,陈安贞在医院里脱离危险后,宁明远回家来,匆匆的找到她这里,怒吼着对她说:“你以为安贞的孩子没了,我就会对你好吗,你以为,你生下个孩子,我就会对你好吗,你害了她,我怎么会原谅你,你给我滚,给我滚,不要在这里,我不要你,也不要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滚啊——”

他的怒吼吓坏了香茗,她撒腿跑了出去。

涟漪只哭着说:“明远,我没有啊,我什么也没做,她是自己失足的,是真的,不信你问她!”

宁明远拉着她的手,只向着外面推着她:“你说什么,好好的,她失什么足,秋儿说,她只走开一会儿,回去时,你就在她的身边,她跌在那里,不是你推的她,她怎么会跌倒,啊?!”

涟漪说道:“是她自己心虚的,我又没做什么,我只是问了下她,她就失神绊倒了,自始自终,我都没有碰过她!”

宁明远捏着她的双肩,眉间如烧着火一样:“你胡说什么,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说,她有什么可心虚,她心虚什么?”

涟漪急切之下说道:“我只是问了她个实情,那个言副官言景龙,当年就是清风寨的寨主,他掳了她上山。定做了不苟之事!”

“你说什么?不要胡说!”宁明远断喝道。

“我只是代你问他,为你不平,那个言副官劫了她,她怎么还会是清白的!”涟漪惊恐的说道,因为她看到宁明远的眸子,那样的深沉,从没有过的风暴在里面。

“啪——”一个耳光甩在她的脸上,涟漪瞬间的愣住了。

他再冷遇她,却从不曾向着她动过手,这个巴掌一下子把她打蒙了。

她清醒过来,只大叫着:“你不信吗,你去问她,不然,她慌什么,她怕什么,你当她是个宝,她却连残花败柳也不如——”

“啪——”又一个耳光。

“你——”涟漪完全的呆住了,失了声。

“不 许 你 说 她——”宁明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如果我听到外面的人传这件事的一个字,我会杀了你的!”宁明远的眼里如充了血,说完了,只转身走开。

门光当一声关上,涟漪方才清醒过来,刚刚他说什么,他说,他会杀了她。

涟漪向后退着,坐到床上,疯了,都是疯子,不是她疯,就是他疯了。

他竟为了那个不贞的女人,要赶她出去,为了她,他竟连他的骨肉都舍得不要。

可是,宁明远跑到她房中,大声斥责她的事,在府中传了开来,大家都说着,陈安贞的失孕,是她一手造成的。

可是,她真的不像他们传说的,她真的一只手指,也没有碰到她。

可是,没有人会相信她,直到陈安贞回到府中,方为她撇清了,还叫秋儿送了这些东西过来。

虽然谣言淡了下去,可是,她感觉到,从宁老太太到下人间,对她的冷淡。

陈安贞这夜里被身边的响动惊醒,她睁开眼,看到宁明远没在床上,她扭了下头,看到他站在窗前,刚刚,许是他下床的声音。

他站在窗前的身影,瘦削而清俊,这些天,他明显的瘦了些。

陈安贞正想坐起身,却听到宁明远深深的叹口气,唉——

她就愣了下,没有动,他的叹气,好低沉,有着说不出的愁怨在里面。

她看到,他身侧的手,捏紧了,那样的紧,他的身子仿佛亦抖了下。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可是,他的样子惹得她心底一阵惊慌的疼。

他的身影,也从没有一刻,这样的让他心疼过,他似忍受着,说不出的痛苦,还有,道不明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