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茫茫将手机往旁边一扔,仰头倒在床上,虽然路随和赵新韵之间肯定是没什么的,以前雾茫茫也没觉得有什么,但今天看到那对袖扣的时候,她莫名就有些吃醋。
而且路随那一堆袖扣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是前女友们送的呢。
龙秀娟的照片里看不到路随的身影,但她在闺密群里发了一张路随女伴的侧颜,还特地@了雾茫茫和路青青。
当初赵新韵的消息也是龙秀娟@给雾茫茫的,堪称插刀教“闺密”。
“怎么今天又是她?真傍上我小叔了?”路青青在群里回了一句。
这是路氏旗下电视台新冒头的主持人,知性而貌美,学历和背景都是无懈可击。
“看来赵大小姐真的成了过去式了。”龙秀娟幸灾乐祸地感叹了一句。
“这女的腿真长啊,羡慕,她应该有一米七二吧?”路青青的狐朋狗友发了一句。
路青青鉴定了一圈道:“长得比我们家茫茫差多了。”
龙秀娟打了“呵呵”两个字。
雾茫茫看着那知性女主持的裸背,视线停留在她凹陷的脊柱沟上,这模样还真符合路先生的审美。
晚上,路随回到路宅的时间不算晚,十点都不到。
雾茫茫当时正在游戏里做日常,听到走廊上有动静儿,她也坐着没动。
游戏还是以前的游戏,不过雾茫茫换了一个区,重新养号,装备什么的因为没时间下副本所以早就不走PVE路线,现在改走PVP,每天就是打架,和人PK,这个对技术的要求很高,雾茫茫被虐得有点儿惨。
竞技场中她经常被人虐到死,还会被队友骂。不过不要紧,技术都是练出来的,不管是打人,还是被人打,雾茫茫都觉得是一种发泄。
路随走到雾茫茫身后的时候,她刚在竞技场中被对方集火打死,所以雾茫茫回头看见路随时,表情绝对称不上温柔。
雾茫茫退出游戏,站起身在路随的礼服上嗅了嗅,果然有一股女人香水的味道,平时雾茫茫还挺喜欢这一款的,她自己也有一瓶,但此刻闻起来只觉各种刺鼻。
“要不要再删我的装备啊?”雾茫茫一把将路随推远挑眉道。
路随一下就笑了起来,重新走上来低头咬了咬雾茫茫的鼻尖:“吃醋呢,这么大火气?”
雾茫茫实在没脸硬着嘴说没吃醋,因为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于是她双手使劲儿地推路随,将他推倒在床上,然后猛虎扑食一般骑坐在路随的腰上:“我就是吃醋了,怎么着?”
雾茫茫越想越生气:“为什么一定要有女伴?你一个人去会怎样啊?染了一身的香水味儿回来,真够刺鼻的,也不知道挑个品位好的。”
“我的天,这是哪里来的母老虎?”路随笑道。
“我不高兴。”雾茫茫趴下去将头搁在路随的胸膛上来回蹭。
当时路随虽然没有表态,但之后他赴宴再也没带女伴。
雾茫茫既满意又略微有点儿小歉疚,不过她实在不喜欢那种场合,路随也一点儿不逼她,雾茫茫自然乐得装傻偷懒。
周日早晨,雾茫茫刚做完一百零八遍的拜日式下楼拿牛奶,正好看见老彼得恭恭敬敬地将路嘉楠迎进门。
雾茫茫措不及防地就站在了路嘉楠的面前,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姑姑怎么来了?”路随正巧洗完澡下楼来,显然他也不知道路嘉楠会出现。
路随走上前轻轻搂住雾茫茫的腰:“一身的汗,去洗个澡再下来吧。”
雾茫茫如蒙大赦一般就要转身。
“别急,我有话和你们说。”路嘉楠冷着脸道。
雾茫茫立即向路随投去求救的眼神,路随的手在背后轻轻捏了捏雾茫茫腰上的嫩肉,表示她无路可逃。
“姑姑。”雾茫茫声音细得跟蚊子一般地喊了一声。
“嗯,坐吧。”路嘉楠将手包往沙发上一放,眼睛也不看雾茫茫,直接问路随道:“昨天招待莫洛温夫妇的时候,茫茫为什么没去?路随,你应该知道这非常失礼。”
莫洛温夫妇?雾茫茫听名字觉得有点儿熟,想半天才想起这是路氏在欧洲的重要合作伙伴。
雾茫茫这仅有的一点儿概念是来自于去年路嘉楠对她的科普。
这对夫妻已经结婚三十年了,十分恩爱,家庭观念很强,所以路随接待他们时最好能有一位确定了正式关系的女伴,由她负责招待莫洛温夫人。
“去洗澡吧,味道怪怪的。”路随没有回答,转而向雾茫茫道。
雾茫茫的脸顿时就由白转红了,她站起身朝路嘉楠道了歉就上楼了,汗腻腻的一身面对人时很容易没有自信。
等雾茫茫再次下楼时,路随和路嘉楠已经聊到了别的话题,气氛也不再紧绷。
而路嘉楠看她的眼神依然是既生气又无奈,最后离开的时候虽然一句话没说,只是当着雾茫茫的面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送走路嘉楠后,雾茫茫十分过意不去地问路随:“昨天你怎么不跟我说是接待莫洛温夫妇啊?”
“无妨,我又没有结婚,莫洛温不会在意的。”路随道,“小姑姑这是借题发挥,就是想来看看你。”
雾茫茫听了,心里并没有松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是任性了。
既然和路随重新开始了,应该更早一点儿去见路嘉楠的,而不是这样一拖再拖,让路随夹在中间为难。
“我让你为难了吧?”雾茫茫低声道。
“没有。”路随亲了亲雾茫茫的脸颊。
雾茫茫清了清嗓子又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估计有点儿为难你。”雾茫茫这回头低得更厉害,声音也小得更厉害。
路随皱了皱眉:“既然知道难为我就别说了吧?”
“放假之前我就申请了参加程教授主持的古墓群考古项目,昨天收到电话了,下周二就要出发。”雾茫茫道。
“如果你想练手,家里的瓷器你随便砸,行不行?”路随问。
“若是不够,我再去给你拍行不行?”路随又问。
雾茫茫一把抱住路随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口轻声道:“我也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路随。”
“而且这个项目不会超过两个月的。”雾茫茫抬起头向路随保证,“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
雾茫茫被路随冷落了整整一个晚上,雷打不动的九点钟固定娱乐活动都没有动,一直到周一晚上,路随依然冷着一张脸。
“欸,你以前公事出差我也没有给你甩脸色好吗?难道就因为我是女的,就不能有自己的工作啊?”雾茫茫的脾气也上来了。
“我可没有一出差就两个月。”路随反讽道。
雾茫茫从背后抱住路随的腰道:“别矫情了路先生,我会很想你很想你的。”
过了很久路随才转过身抱住雾茫茫:“下次不要再参加这种长期项目。”
雾茫茫没回答,自然又是不欢而散。
周二一大早雾茫茫就拎着自己的行李箱下了楼。
路随正在餐厅里用早餐,雾茫茫一边走一边吩咐道:“安妮,给我用纸袋装两个面包圈和一盒牛奶,我赶时间。”
安妮手脚十分麻利地装好了雾茫茫要的东西。
雾茫茫接过纸袋,走到无视她的路随旁边,低头在路随脸上亲了亲:“我走啦。”
说完这话,雾小姐真就头也没回地潇洒走了。
餐厅里的气氛顿时僵冷起来,大约过了三分钟,站得像一棵松树般笔直的老彼得看见路随将餐巾往桌子上一扔:“挑挑拣拣了大半辈子,就挑了这么个玩意儿?!”
老彼得眼观鼻,鼻观心,恨不能什么都听不见。
安妮则是几乎将自己站成了墙贴画。
路随的视线绕场一周,最后拿起手边的电话往餐厅外的花园走去。
雾茫茫此刻正在去机场的路上,手机在她手上黑了又亮,亮了又黑,那个烦死人的电话还是没有拨出去。
上回路随说过的,吵架之后让她不要主动认错。
但是真的太想认错了,雾茫茫用力克制住自己心中那只想按电话的手。
不过男人不能太宠了,她这回如果让步,今后恐怕就再也立不起来了。
何况,这可是自己的工作,路随又不是不知道她早就申请了这个项目组的,只是出发时间最近才定下来而已。
雾茫茫还没完全做好心理建设,就听到了短信提示声。
“记得打电话。”
短短五个字而已,却如天籁般美妙。
雾茫茫赶紧回了一句:“一定会的,记得想我,爱你。”
网路上“爱你”真心是普通寒暄语,但是对于路先生这种一点儿也不熟悉网络用语的人而言,这两个字莫名就戳中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她原本以为路随肯定要她下机时才会来电话或者短信的,想不到路先生这么上道,才气了这么短的时间。
打开微博,雾茫茫在“茫茫慌慌”的新号下面发了一条文字:“喜欢,就是舍不得生你的气太久。”
路随人茫茫是第一个点赞的。
雾茫茫心里暗笑,路随肯定设定了特别关注。
此刻虽然是甜蜜满满,但是现实真的很骨感。
雾茫茫虽然已经对艰苦环境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也没料到会如眼前这般艰苦。
古墓群是在一个特别偏远的山区发现的,以现在这种建设速度,如果不偏远,肯定早就发现了。
而这个山区的偏远程度实在远远超过了雾茫茫的预计,他们在省会城市下机,转车到地级市,然后再坐中巴车到县城,然后转车到镇上,再包了个面包车去村上,但面包车只能走一半路程,进沟再改换步行。
抵达离古墓群最近的村子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黄土村才通电了不到半年时间,手机没有信号,村上是准备要牵电话线的,但基础设施建设总是需要时间的,所以想打电话得去附近的集镇上。
雾茫茫总算是见识了一回什么叫“通信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了。
对于手机没有信号这一点,雾茫茫的预料明显不足,她是那种以为全世界都已经被Wi-Fi覆盖了的人。
于是雾茫茫同路随基本已经断了联系一天多了。
项目组一到当地,立即就开始安营扎寨,一切讲究效率。
现在是夏季,也是雨季,对考古工作有很大影响,最怕的就是暴雨。
这个古墓群是村民修建房屋挖地基时发现的,墓群西北角已经被损毁,暴雨来袭的话,雨水流进墓群会造成很大影响。
前期已经有一组考古人员在工作,现在雾茫茫他们的到来,算是抢救性开发。
因为这种工作性质,雾茫茫基本不可能空出两个小时的时间去镇上打电话。
晚上十点收工后,雾茫茫也没可能洗上澡,只能胡乱擦把脸洗洗脚就上床睡觉。
万幸的是雾小姐带了两大包面膜,洗完脸往脸上一贴,拉灯就能睡觉,在临睡前一秒雾茫茫还在想,但愿她回城的时候,路随还能认出她来。
到黄土村已经四天了,雾茫茫和路随也算是失联四天多了。
晚上收了工,雾茫茫跟着几个师兄、师姐围坐在火堆面前烤腊肠,就着腊肠油滴在火堆上发出的滋滋滋的香气,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抱怨这鬼地方。
这腊肠是用黄土村的村民去年过年杀的猪腌制的,生态猪吃起来特别香,但是也不能一直不吃新鲜肉不是?
黄土村是没有新鲜猪肉卖的,得逢双号赶集去附近镇上买。
所以项目组每周都会派人去镇上采购新鲜猪肉和一些生活必需品。
雾茫茫很忐忑地举了举手:“我能不能跟马军一起去?”
马军长得人高马大,走山路最快,所以每次采购都是他去。
雾茫茫说去买肉当然是借口,其实就是想去给路随打个电话,路上找找手机信号什么的。
失联太久,都不知道路随心里会怎么气她呢,雾茫茫心里特别内疚,当然也有些害怕,因为这就意味着她要花大把的时间去哄路随,而且还不一定能哄回来。
“想家啦?”项目组负责人杨丽问雾茫茫。
雾茫茫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现在太忙了,最近天气预报说可能有一场暴雨,我们得抓紧时间,要不然你下周再跟马军去买肉行不行?”杨丽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雾茫茫当然不能再说什么,不好意思地说了句“抱歉”。
吃过晚饭,雾茫茫将马军拉到了一边:“马师兄,你明天去镇上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
“当然可以。”马军立即就应了下来,他对雾茫茫很有好感,没有想过这么娇滴滴又漂亮的姑娘这几天下来,一句喊苦喊累的话都没有。
雾茫茫将写着路随电话号码的纸递给马军:“这是我男朋友的号码,你就帮我告诉他,这里手机没有信号,所以没办法给他打电话。”
雾茫茫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拜托拜托。”
马军收起电话号码,嘴里说着:“放心吧,一定帮你把话带到。”其实他心里的独白是:“好姑娘怎么都这么早就被猪拱了。”
次日下午,和马军一起从镇上回来的不止新鲜猪肉和日用品,还有一个人,或者应该说是一行人。
但雾茫茫只看得见走在最前面的那一个。
雾茫茫放下手里的小刷子,飞快地跑了过去扑入路随的怀里。
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一个劲儿地开始哭。
“她男朋友?”杨丽问旁边的马军道。
马军点了点头:“茫茫让我给她男朋友打电话,结果她男朋友已经在镇上了,正好一路回来。”
杨丽羡慕地叹了口气:“谈恋爱就是好啊,这么大老远地都赶过来了,我走半年我老公一点儿反应没有。”
马军听了也不敢答话,只能干笑。
雾茫茫从路随胸口抬起头的时候,一张脸花得简直不能看。
她现在干的工作其实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蹲在地上拿小刷子小心地把埋在土里的古董给清理干净。
这个古墓群有被盗的痕迹,很多东西已经损坏,需要小心翼翼地清理。
因为这种工作性质,风一吹,雾茫茫的头发和脸上都会沾上土,每天看起来都是灰头土脸的,这会儿自然也不例外。
泪水在她脸上冲出了两道小沟,看起来十分滑稽。
“你怎么会来的?!”雾茫茫的语气既惊讶又开心,然后很豪放地用手背擦了擦脸。
路随漫不经心地道:“你的电话打不通,我自然要过来。”
果然!
“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是这里没有信号,要去镇上打。我又走不开,其实我已经拜托马师兄给你打电话了。”雾茫茫赶紧解释。
路随嗯了一声,掏出手帕给雾茫茫擦脸:“这才几天啊,你怎么脏得跟猴子似的?”
算日子也不过才分开五天而已,但是对两个人来说都已经是度日如年了。
从城里到黄土村本来就要两天,雾茫茫算了算,路随大概是一天多没收到自己的电话就已经出发了。
事情不能细想,一细想就各种感动和冲动,雾茫茫抱着路随的腰不肯松手,真怕自己是在做梦。
现在离天黑已经不远了,路随和他的保镖自然不可能再出发。
村里的民居已经被项目组征用得差不多了,雾茫茫本就是和杨丽她们几个女人挤的一间屋子,路随晚上自然是不用想怀抱美人了,而且他们一行还得跟马军他们挤。
幸好是夏天,户外也不算冷,大半夜的雾茫茫靠在路随的怀里,路随则靠在背后的柴草垛上。
雾茫茫看着天上的北斗星问路随:“这种经历是不是很有趣?”
路随的回答是:“雾茫茫,你这一身都什么怪味儿啊?”
几天没洗澡的味儿呗。
雾茫茫生气不说话,可又舍不得冷落路随,只能忍了脾气:“你什么时候走啊?”
“我空了五天时间出来,还可以再陪你一天。”路随道。
有一天算一天。
第二天雾茫茫美滋滋地领着路随帮她刷土,看着一向干干净净的路先生灰头土脸的样子,雾茫茫真的挺乐的。
不过最可乐的是,雾茫茫晚上收工回村子里时,看见满院子都晾着自己的衣服。
“你洗的?”雾茫茫一把抱住路随。
“我总不能让保镖洗吧?”路随反问。
雾茫茫一把捧起路随的双手,夸张地亲了一口:“可心疼死我了,这样一双艺术家级别的手居然给我洗衣服。”
路随用手指戳着雾茫茫的额头将她推开:“这两个月,你能照顾好自己吗?我真担心。”
“当然。”雾茫茫道,“我早就想好了的,内裤都是带的一次性的。项目组也不是没人性的,我们请了房东大嫂专门帮着洗衣服,她们能赚钱,我们也能节省时间。”
“所以,我这是白洗了?”路随皱着眉问。
“怎么能是白洗呢?你把我心里的阴霾全都洗干净了。”雾茫茫抱着路随猛亲。
晚上雾茫茫捧着脸看着路随替她收拾各种东西,听他各种唠叨注意事项。
路先生给她带了很多东西。
清肠胶囊,防止她水土不服排便不畅的,真是特别细心,雾茫茫在心里给路随翻了个大白眼,虽然是男女朋友,但是这种事情不必考虑得这么周到吧?很丢人的。
除了清肠胶囊,还有各种药品,防虫水、眼药水、液体创可贴、补充维生素的胶囊,甚至还有抗氧化自由基的保养品。
当然更少不了一大包长翅膀的白天使。
还有各种小零食。
有时候原来听人唠叨是如此幸福。
可惜甜蜜的时间只有几十个小时。
到最后,千言万语都只能化作——
“照顾好自己。”路随亲了亲雾茫茫的额头道。
雾茫茫对了对手指对路随道:“下回你别来了,路远不说,你来这里也会影响我的工作进度,还有村子太小,光项目组的人都装不下了,你要是来又是一堆人。”
路随狠狠捏了捏雾茫茫的脸蛋:“雾茫茫,你够有良心的啊?”
雾茫茫当然有良心,路随刚走的那个晚上,她就一直靠在柴垛上数星星。
来这个地方受苦是她心甘情愿的,为了事业嘛。
但是看路随那一身肉被蚊子叮得满身是红点儿,雾茫茫就莫名心疼。
路随的体温高,待在雾茫茫身边就是一个人形灭蚊器。
啪!雾茫茫一巴掌打在小腿上,一手的血。
也不知道这蚊子叮了多少人,现在没有人形灭蚊器,雾茫茫就只好自己喂蚊子了。
工作枯燥但也不乏干劲儿,也基本进入了正轨,雾茫茫觉得去镇上打电话实在不方便,但相思之情又忍不住泛滥,就央求马军给她带了一叠信签纸回来。
镇上的信签纸完全没有花里胡哨的东西,就是白底红杠特朴素那种,雾茫茫还从没用过。
其实其他粉粉绿绿的信签纸雾茫茫也没用过,上学的时候都只有别人给她送情书的份儿,而且微博、微信盛行,现在谁还用手写字啊?
即使是邮件,雾茫茫也只是在工作上才用一用。
晚上洗完脸和脚,雾茫茫就坐在门槛上,脚边点了一盘蚊香,用矿工帽上的电筒照亮,垫着硬木板给路随写信。
雾茫茫早已经习惯微博那种不超过140字的写作模式,这会儿咬着笔杆儿一直犯难。
杨丽走到雾茫茫旁边坐下:“真是羡慕你们这种小年轻,有激情啊。瞌睡睡不醒,还要照着手电写情书。”
雾茫茫心想,你是不知道路大人有多难搞。
“不过你男朋友对你真挺好啊,还给你洗衣服。”杨丽拍拍雾茫茫的肩膀,“表面上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的。”
杨丽是快四十的人了,考古这一行,大老板她见过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雾茫茫这个男朋友一看就是气场十足的大人物,身边还跟着保镖,就这样还动手给雾茫茫洗衣服,甚至包括私密衣服。
“杨姐,你是不知道他,表面上看起来挺好的,私底下很凶的。”雾茫茫甜蜜地抱怨道。
杨丽挑挑眉:“我又不跟你抢,你谦虚什么?”
这话说得雾茫茫的脸立即就红了。
一块二的平信一共走了两个星期才走到路随的手里。
老彼得将信交给路随时,他还一时没反应过来,路先生这辈子大概都没收到过一块二的信。
薄薄的信纸只有一页,路随看完脸都黑了。
一页纸上大半页雾茫茫都在赞美我国的邮政系统。
说是以前网购时,还以为快递才是全中国女人的最爱,现在才明白小山村里没有快递,但是邮递员每天都很勤劳地骑着自行车来送信、收信,是广大人民群众最坚实可靠的朋友。现在她看到绿色就觉得很贴心。
“本来想多写点儿的,但是好像写多了会超重,一块二的邮票就不够了。”
最后雾茫茫又提了几句杨丽和其他同事对路随的赞美,然后写道:你千万别再来了,对比之后她们对自家老公都产生了各种不满情绪,你这样是影响社会稳定,不利于社会和谐。
勿念,拜拜。
回到书房,路随提起笔就给雾茫茫回了一封信,只有一句话:“你字真丑,该练练了,随信附上钢笔字帖一本。”
在雾茫茫收到这封信之前,路随这边每天都有一份****黄信封的信寄到。
雾茫茫的信是越写越顺手,什么鸡皮蒜毛的事儿都会一一告诉路随。
比如,清肠胶囊吃了很有效,刚来那几天脸上长的痘痘已经消失了。
又比如,今天蹲在地上刷土的时候,刷出了半截蚯蚓,她已经学会不尖叫了。
再比如,她再也不想吃馒头了,请路随将来也不要在她面前提馒头两个字。
当然也有开心的事情,比如隔壁王嫂家的高中生回家了,在山上采了一把野花送给她,野花特别漂亮,她从来没见过。
再两个礼拜后,雾茫茫就收到了路随给她写的第一封信,她表示愤怒。
但是路随的钢笔字真心漂亮,就是不怎么认得出,雾茫茫是连蒙带猜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对比一下自己的字,雾茫茫觉得是有点儿寒碜,但指望她练习写字是没那个工夫了。
所以雾茫茫给路随回了一封信,写道:“好好写字,写楷书,别装模作样。”
有人度日如年,有人度日如秒,转眼间雾茫茫已经在黄土村待了一个半月了。
“茫茫怎么没来?”宁峥问路随,“我生日你都不放她出来啊?”
知道路随心里硌硬,平日里哥几个聚会,路随不带雾茫茫出来,宁峥也表示理解,但是总不能藏着永远不见他吧?
路随斜睨了宁峥一眼:“她不在。”
“又分手了?”路琳凑上来不坏好意地笑道。
宁峥听了立马就来了兴趣:“给她发微信也不回,微博都一个多月没更新了。”
这妥妥的是雾小姐的分手状态。
别说宁峥,就是旁边正聊天的沈庭、蒋宝良还有王媛都转了过来。
“我们很好,谢谢。”路随淡淡地道。
话虽如此,但谁都看得出路随情绪不高。
晚上的牌局路随大杀四方,宁峥忍不住讥讽道:“都说赌场得意,情场肯定失意啊。”
路随看着手里刚摸起来的九萬就想起了那次雾茫茫跟着路青青来跟他道歉的场景来。
“不打了。”路随将牌推到站起身,“你们玩吧。”
“什么状况?”宁峥问路琳。
路琳耸耸肩:“更年期吧。”
路随回到路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信还没到吗?”路随问迎出来的老彼得。
“没有。”老彼得回道。
下午路随并没有直接去宁峥的生日派对,而是先回了路宅,想看看雾茫茫的信,这么久以来,雾茫茫基本都保持着每天一封信的节奏。
路随闻言眉头立即就皱在了一起,一边上楼一边对老彼得道:“替我安排明天早晨的飞机。”
二楼走廊里,路随吩咐完老彼得,就开始给彭泽打电话:“把我后面五天的行程都空出来。”
听见开门声,又听见关门声,雾茫茫这才从自己卧室里出去,她踮着脚尖走路,生怕被路随听见。
走廊尽头还站着老彼得,雾茫茫笑着向他做了个OK的手势,表示万分感谢。
雾茫茫将耳朵贴在门上,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之后才开门进了路随的卧室。
路随此时已经进了浴室,雾茫茫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的衣服扒掉,然后就开始犹豫。
究竟是该直接躺上床凹一个贵妃醉酒的造型呢?
还是换一件路随的衬衣去浴室上演湿身的诱惑呢?
两部戏她都想演,纠结。
不过到底是相思之情泛滥成灾,少看一秒都是折磨,雾茫茫挑了一件路随的衬衣,然后在脖子上晃悠悠地挂了一条路随的领带,轻轻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透过淋浴间的磨砂玻璃门,雾茫茫默默地欣赏了三秒路随身材的光影,然后就被一只手大力地拉进了淋浴间。
莲蓬头的水浇了雾茫茫一脸,然后又被口水舔了一身。
这热烈程度让雾茫茫觉得,哪怕是凉水都能被路随给造沸腾了不可。
半梦半醒间,雾茫茫发着晕地想,浴室羞耻Play什么的以后再也不能玩儿了,太折磨人了。
“你们项目组的工作完成了?”路随手里拿着药酒正替雾茫茫揉着膝盖,雾茫茫在那乡村干的都是辛苦活,跪在地上清理瓷器,一回来都肿一半了。
“没有啊。”雾茫茫打了个打哈欠,强撑开一点儿眼皮答道,“就放了两天假,轮休。神仙也熬不住两个月一天不落的工作啊。”
“两天?那你怎么回来的?”路随的声音突然就低沉了三度。
不过雾茫茫这会儿睡眠不足,脑子有些转不动,所以闭着眼睛慢吞吞地道:“早晨四点就起床赶路了,坐的六点那趟早班车到县城……”
其实雾茫茫也挺佩服自己的,总共才放了两天假,所有人都选择睡懒觉,只有她半夜起床就为了能回来看路随几个小时。
路随是到过黄土村的,知道那个村子的偏僻,陡峭的盘山公路加上几乎没有安全保障的面包车,简直就是催命良药。
那盘山路,每隔几里路程,就有路标写道:此处事故高发。
“你半夜出门难道就没担心过自己的安全?”
雾茫茫腿一缩,呼道:“痛、痛、痛。”
路随又在雾茫茫的膝盖上大力揉了几下,这才放开。
雾茫茫知道路随在气什么,她狗腿地坐起来,从背后搂住路随的脖子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次回来的时候我穿得就跟上酸菜的翠花一样,而且你看我这张脸,早就晒得不成样子了,所以一点都不用担心被劫财劫色。”
雾茫茫想起刚才老彼得看见她那鬼样子时候的表情忍不住就大笑了起来:“你都不知道彼得看到我时的表情有多乐。”
雾茫茫挪到路随的正面,模仿了一下老彼得那种出离的震惊又要故作镇静的扭曲表情:“眼睛都快瞪掉了。”
雾茫茫在床上捧着肚子笑得简直喘不过气来。
路随看见雾茫茫在床上那鲜活的样子,在她身边就连空气好像都有了光,忍不住翻身过去把她压在身下亲了又亲:“再有半个月你们的工作就该结束了吧?到时候我去接你,不许自己一个人跑回来。”
“呃……”雾茫茫卖萌地咬了咬自己的指甲,看着随时准备扑下来咬死她的路随。
两个人对视了半天,路随冷笑了一声,翻身躺到了一边。
雾茫茫心虚地挪过去,半趴在路随的胸口道:“这次的古墓群发掘比我们预期的工作量大,因为暴雨又停工了几天,后期工作也更困难,所以我大概要十月初才能回来了。”
“你确定十月初就能回来,下次你不会又告诉我要过年才能回来吧?”路随讥讽道。
虽然雾茫茫觉得不会,但是也不敢把话说死了,看路随的样子,就知道他气得厉害,这种时候只有卖力伺候才能逃脱一劫。
清晨六点,雾茫茫被路随从床上挖起来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等上了飞机又大大地补了一觉这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醒了?”路随将雾茫茫的牛奶递到她嘴边,“还要飞一个小时,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这么美好的谈恋爱的时间怎么能光用来睡觉呢?
雾茫茫立即就摇了摇头。
下机之后就转乘路随的专车,因为路途太长,闲着也是无聊,路随又不是那种跟你聊各种琐事的人,而且他一路都有很多电话,公事非常繁忙,所以雾茫茫只好拿起自己的笔电玩。
车上有车载Wi-Fi,雾茫茫看了看桌面上的游戏标志,一时心血来潮地登陆了自己的账号。
虽然有一个多月没玩了,但是界面是一如既往的熟悉和亲切,毕竟她已经玩了很多年了。
只不过这次登进去的时候,雾茫茫差点儿没把自己认出来。
怎么会多了那么多华丽丽的外观?
这款游戏就是烧金神器,雾茫茫在以前那个号上花的钱都够买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了,但现在这个号就寒碜了一点儿,一来是她自己囊中羞涩,二来也是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激情,不过是空闲之余的一点儿慰藉而已。
所以游戏里出的各种时装外观,雾茫茫都没有买过。这些时装可一点儿也不便宜,一件披风的价格是人民币499元,而这种披风如果想要渲染自己所喜欢的颜色而不跟人撞衫的话,大概需要花费3000人民币左右,因为渲染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雾茫茫打开自己的包袱看了看,又上论坛转了一圈,基本可以确定自己这个新号上,所有外观都集齐了,包括那些节日限量外观也都集齐了,这可是需要去拍卖的。
雾茫茫斜睨了旁边的路随一眼,然后又仔细看了看自己新号的进度,PVP的最高级别的套装她走之前一件都没有,这个需要每天做日常还有参加竞技场才能赚得积分去购买。
即使每周一天不落地做日常,再把竞技场打到最高分,所得到的积分也只能换一件,而一套装备一共是六件。
而雾茫茫现在却在自己的新号上看到了四个部件,可见这是每天都有人在帮她做任务的。
雾茫茫将笔电扔到一边,等路随手里的电话刚讲完,她就抱了上去:“路随,你是不是有帮我做游戏任务?”
在给路随的信里,雾茫茫没话找话说的时候,的确提到过自己的游戏,还给了路随账号和密码。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她知道路随嫌弃她每封信的内容少,所以每次就跟小时候憋作文似的,恨不能把自己今天吃了几碗饭这种事情都写进去凑字数。
雾茫茫提及游戏时,压根儿就没指望过路随能帮她,他不删掉她的号都算不错了。
“是你亲手做的任务吗?没让别人碰我的号吧?我有洁癖的,别人碰我的号,我会有一种被摸了一把的耻辱感。”雾茫茫搂着路随的脖子撒娇。
路随轻轻咳嗽了一声:“我帮你做任务,只是为了弥补我以前的错误,但并不是支持你打游戏的意思。”
雾茫茫猛点头表示知道,但依然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你怎么会有时间帮我做任务啊?”
在雾茫茫的心里是觉得把路随的时间用来给自己做游戏任务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也算是休闲娱乐吧。”路随淡淡地道。
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去走她走过的路,看她看过的风景,自然也包括上她的号看看她玩的游戏。
雾茫茫在路随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大大的眼睛里像是落入了一颗星星般明亮而璀璨:“谢谢你。”
雾茫茫不知道路随明不明白他的这种态度对她有多重要?
对雾茫茫而言这是一种认可,她知道沉迷游戏是不对的,可是这并不犯法,不过是她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而已,跟女人逛街这类爱好其实并无实质差别。
以前她打游戏时看到路随,总是第一时间就得切出去,不管当时在做什么,那是一种超级心虚的表现,因为她并不希望在路随的眼里看到对她浪费时光蹉跎岁月的鄙夷之情。
当初路随不愿意吃雾茫茫剩下的饭菜之时,雾茫茫心里的想法是,他嫌弃我,他一点儿都不爱屋及乌,所以他不是真的喜欢我。
所以当路随删掉她多年的心血号时,雾茫茫才会那样大爆发。
但现在这种可以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和喜欢的人一起分享的感觉,简直美好得像是天堂。
雾茫茫跪坐到座位上,竖起右手对路随道:“我发誓,一定不会沉迷游戏的,我就是每天随便玩一下,跟我刷微博和逛街没什么区别的。”
路随点点头,嗯了一声。
“你觉得这游戏好不好玩儿啊?”雾茫茫问路随。
“比你差远了。”路随应了一句。
雾茫茫嘟嘟嘴,就知道路随不会好好回答她的,索性坐回去继续拿起笔电看游戏。
路随侧脸瞥了雾茫茫一眼,心里想着儿童心理学的分析真的没话说,对付雾茫茫这种人,说教绝对不是个好办法,最好的办法是你什么也不说,等着她自己反省忏悔就好。
新的PVP装备虽然还不全,但实力也不容小觑了。
雾茫茫很久没有摸游戏,打算去竞技场玩一把,她的治疗技术还是不错的。
刚走到主城竞技场的入口处,雾茫茫看着入口处的那三尊雕像就吓傻了。
游戏里每个月的竞技场月度三甲队伍都会以雕像的形式放到竞技场门口供大家抬头瞻仰。
雾茫茫是没指望过自己能上这儿秀一把的,但此刻立在正中间的那组冠军雕像里的漂亮小萝莉,真是怎么看怎么像她。
小萝莉头上飘的名字也似曾相似。
路茫茫。
雾茫茫急急地调出面板看了看自己的名字,原来她还真叫路茫茫。
可是她这个号的名字以前明明是叫茫茫123456的,因为游戏里叫茫茫的太多,所以只能加上数字才能注册成功。
当然进入游戏之后也是允许玩家改名字的,不过这也得用人民币说话。
显然,雾茫茫的名字就是被某大款修改了的。
雾茫茫抬头去看路随,路随回了她一句:“怎么?”
雾茫茫赶紧表示:“这新名字还挺好听的。”
新名字当然好听了,也不看是跟谁姓的。
路随淡扫雾茫茫一眼,没再管她。
而雾茫茫呢此刻正在接受密语的夹道欢迎。
“哇,路爷你终于上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路爷,快,竞技场就等你了,半小时刷完,我老婆赶着生孩子呢。”
“路爷……”
雾茫茫听见“路爷”两个字都快飘上天了,她何德何能居然也混了个“爷”字辈啊?
在竞技场里这么受欢迎,搞得雾茫茫立即就下了线,然后将笔电塞到路随怀里:“路爷,你闯的祸你自己扛,我在竞技场只有躺尸的份儿。”
路随推开雾茫茫的笔电,淡淡地道:“我再厉害,用触摸板也没办法大杀四方。”
“哦哦。”笔电的确有这种弊端,好歹也得带个鼠标才好进行逆天操作。
雾茫茫收起电脑然后含情脉脉地望着路随道:“你看过那本言情小说没有?里面的男主就是游戏里的大神呢,特别帅,你要是认真玩游戏,肯定也是大神,肯定有超级多的人会给你放烟花的。”
游戏里是尊重强者的江湖,哪怕你是土豪,如果操作太菜,大家只会当你是肥猪哥,不会有尊重。
而如果你是神操作,哪怕现实里可能穷得只能啃馒头了,一样会享受超高江湖地位的。
所以游戏里热血的世界,连路随也不例外,是以他很臭美地回了雾茫茫一句:“我不认真玩,也是大神。”
“我觉得我快被你迷晕了。”雾茫茫夸张地道。
路随无奈地摇了摇头,真不能理解这些小女生的心理,说实话在路随看来,沉迷于游戏的男人都不怎么可靠,除非他是职业电竞圈的。
但偏偏就有小女生特别迷恋这些人。
路随刚开始帮雾茫茫做任务的时候,是一窍不通的,虽然研究了半天彭泽整理出来的各种攻略,但游戏毕竟是实践性操作。
所以路先生还学会了用另一种软件,那就是YY语音聊天。
虽然只在第一次去竞技场时上了一次,但是路茫茫这个萝莉号的男性身份已经是确凿无疑了。
于是路先生生平第一次被很多人问候成了人妖。
然而随着路先生成神之路的开启,一路可是收获了不少希望“千里送”的萌妹子。
当然这种艳遇直接就被路随给省略了,没必要告诉雾茫茫。
“给我收集这些外观,花了你很多时间吧?”雾茫茫又问路随。
对路先生而言,那么点儿钱他当然不在乎,但是这里面费掉的时间可是值大发了。
而真实情况其实远远没有雾茫茫想的那么甜蜜。
掏钱买外观当然没问题,路随对雾茫茫那点儿炫耀的尿性还是知道的。
但是若要花费大量时间去帮她收集节日限量外观以及渲染各种套装的话,路随实在抽不出太多时间。
不过他虽然没有时间,但是还有很多妹子诚挚而热情地想帮他。
比如那套七夕限量新娘妆就是有个可爱的妹子看到网上有人在拍卖立即密语路随的。
作为回报,路随送了那妹子一套十分昂贵的渲染石,然后密语她道:我是茫茫的丈夫,她出差了,所以我帮她玩几天。
本以为那个妹子会从此消失,哪知道那妹子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还十分感动地道:你对你老婆真好。
之后的故事就简单了,路茫茫身上的套装基本都是那个可爱的妹子花时间帮路茫茫收集的。
当然这等支线情节,路随直接就略过不提了,然后揉了揉雾茫茫的脑袋道:“虽然很费时间,但是你高兴就好。”
雾茫茫感动得都快流泪了,她有一种幸福得快要飞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