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郁璃靠在床边,轻轻的哄拍着怀里的孩子,因为坐月子她无法站起身,看着在眼前坐立不安走来走去的洋洋,只能出言安慰道。
下午时分,她刚喂完孩子,大门就被打开了,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怎么也没想到寻找多日的恩人还能再次见到。
从洋洋一进门就急躁的坐立不安的情况来看,虽然她不知道事情原委,但心知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郁璃,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不能再等了,不行,我得马上走,不然真的来不及了。”说风就是雨,洋洋才刚坐下的屁股又不安分的抬了起来,这刻她多恨自己的蠢笨,手机丢了,却连一个可用的号码都记不住,只能坐在水深火热里煎熬着。
“等下,洋洋外面天都黑了,你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你要去哪里我让人送你过去。”
被焦躁的情绪刺激到充耳不闻的洋洋,不顾郁璃的劝阻,径自打开大门,却在门口刚好撞上了匆匆忙忙赶来的啊峻,“阮小姐,凌哥有命,已经备好车,我马上送你离开。”
正中心意,洋洋连连点头,走在前头匆匆离去。
因为走的急,敞开的大门并未关上,郁璃无奈的拢紧眉头,小心的下床走到门边关上,但才刚起身,躺在身边的小婴儿立刻拔高嗓音大哭起来,顾不得大门,郁璃只好抱着孩子又拍又哄,但不知为何,无论她用尽办法的轻哄,嘹亮的哭声却始终持续不散,抬起头,看着微敞的大门,不安的心绪蒙上心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大哥,麻烦你开快点。”
为了怕洋洋情绪过于激动妨碍驾驶,啊峻已经特意安排她坐在后座上,但显然地理位置丝毫不影响她妨碍驾驶的能力。
“阮小姐,你别激动,先坐好,你这样很危险,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往G市了。”啊峻好声相劝,凌哥再三有言,无论如何要用最快的速度将她安全送到G市,他不敢抗命,却想不到这女人激动起来就像打了鸡血,丝毫不顾念他正在驾驶,而且是大晚上天黑路暗,还对他又拍又打。
“对不起对不起,我怕赶不及,拜托你一定要赶到,越快越好。”洋洋抿紧唇瓣,安静的坐回去不再言语,而放在膝盖上的一双纤手早已经搅的越来越紧,关节泛白了。
天际在车辆行驶中渐渐吐白,洋洋一手搭在玻璃窗上,目光灼烫的望着窗外,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而更可怕的却是让她等待关心至爱的人面临死亡的过程而自己却来不及阻止,那比让她自己独自承受还要痛苦。
从后视镜中看了眼后座上的洋洋,啊峻眉头微锁,整一夜虽然她都没有再言语,安静的跟刚刚急的恨不得长翅膀的模样判若两人,但她不经意的举止都看得出她有多么心急火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阮小姐,已经到G市边界了,很快就能到了。”
“不,大哥,我不回家,麻烦你送我去XX礼堂,马上拜托。”
就要到G市了,洋洋的心底就像装了千斤重担,沉的差点喘不上气。天刚亮,离婚礼开始大概还要几个小时,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通知准备婚礼现场的人全部离开,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慌,错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
啊峻了然的点点头,高级轿车在公路上犹如利箭飞驰而过。
昏暗杂乱的废旧工地上,颤颤巍巍的跪着三个男人,个个鼻青脸肿,全身颤抖。
“还不肯说吗?”比克一个眼神,身旁的五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立刻上前对准三人又是一阵暴打。
“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我们也是受人所托,只是挣口饭吃啊。”
三个男人挤成一团,怎么闪躲还是躲不过各处袭来的拳打脚踢,瘫在地上哀声叫饶。
比克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背对着的好友,僵硬的背脊明显告诉他耐心不多。
“行了别打了,把他们手脚都砍了,扔进海里去做鱼饵。”
登时,三个男人吓白了脸,尽管被打的起不来,还是迫不及待的爬到比克脚下,“大哥,不要,我还不想死,我告诉你,我全部都告诉你,是个姓向的小姐要我们绑了那个女的然后卖掉,越远越好,现在……现在恐怕……”
为首的男人愣是不敢说出下文,已经时隔一日了,想起那天那妞被叶凌毫不犹豫的买下,想必一定是看上了那妞,在他黑道大哥手里的女人一天之内还能毫发未动,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啪的一声脆响,比克大惊,猛的回头,只见一旁原本坚硬的木门深凹了一大块,心头警铃大响,完蛋了。
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见眼前人影忽闪,动作快的不可思议,转眼间跪在地上颤巍的男人已经瘫倒,嘴角吐着血丝,躺在地上哀痛沉吟。
“泽朗,冷静点。”比克眼疾手快的抓住桑泽朗,及时赶在他挥出第二拳时抓的他牢牢的,他敢保证,这拳下去那男人十条命都没了。
深锐的眸中迸发着毫不掩饰的暴戾,灼烧着毁天灭地的怒焰,就连四周的几个大男人看的都战栗不已。
“你现在杀了他,洋洋就真的找不回来了。”看他盛怒的戾气稍微淡去了点,比克为防万一,挡着他身前冷声问着另两个男人,“你们把那女的卖到哪去了?”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再看向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老大,早就吓破了胆,丝毫不敢隐瞒的都说了出来,“我们……我们把她卖到A市的‘风华绝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