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武林猛虎
2910800000023

第23章 痴情女御玺托终身 狠心贼毒药害君王 (1)

穿着婢女服装的杨恕别别扭扭地坐在闺房内。李印月端着一个食盘走了进来,看着杨恕那个样子,扑哧笑了出来:“行了行了,你这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别别扭扭一天了,跟我说说,你们这次逃出京城,一路上好玩吗?龙山华安寺好玩吗?那些华安武僧当真是天天练武吗?这人生在世,有趣的事多了。这府里的衣食住行,我全不在意。若有一天,我能出了这没有趣味的地方,到那山水中去,到江湖中去闯荡,该有多好!”李印月望着窗外,一脸向往,“杨恕,如果这次你们立了功劳,我爹爹宽恕了你们的罪过,你愿不愿意带着我出去走走?”李印月面色飞红地看着杨恕。

“等事情完了,反正我们是要回久延山去的。多你一个人,也无妨。”杨恕内心充满矛盾:唉,其实这个李印月除了脾气刁蛮一点儿,人还是挺好的。就算她爹是李瑾忠,可她确实不坏呀。我、我却在这里做戏骗她……日后她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恨我?他有些内疚地偷偷看向李印月。她一脸神往地继续说:“坐在这里听你说说外面的世界,这感觉真好。行了,你藏在这里,千万别出声,我这就去探探风声。”

九千岁府书房内,九千岁瞪着面前的万盛和庞庆交代,二人俱不敢出大气:“明日午时三刻,便要在菜市口处死那个秦莫愁。到时候她的女儿必定会出现在刑场附近。记着,咱家要活的。还有,别让那个老的当众说出什么不体面的话来,用木球堵了她的嘴!虽说朱枯基和朱辰钧那一老一小都死了,但惠王一党的余孽恐怕还在暗地里活动。你们都给咱家打起精神来。若是有人在刑场捣乱,格杀勿论!咱家最近要筹谋那件大事,从各地招募的死士都到了吗?安排他们在客栈住下,对他们大方些,想吃什么都给他们安排。想要女人也尽他们的兴。他们是要替咱家做大事的,别亏待了他们。”

书房外李印月正趴在窗口。她看着万盛和庞庆二人走远,又悄悄起身向书房内看去。只见九千岁在书架上摁了几下,书架赫然出现了一个机关,里面现出一个锦盒。九千岁打开盒盖,拿出御玺,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李印月好奇地看着九千岁手里的御玺,犹豫了:原来这就是御玺?爹把这东西看得这般重要,我该不该把这东西偷偷拿出去,交给杨恕呢?

李印月犹犹豫豫地回来了。她迟疑地开口:“杨恕,你要保证用那御玺人宫,捉住横波,立了功劳,便要将它还给我。我爹他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如果不是皇帝年纪还小,这御玺也轮不到他来拿。御玺乃是一国之本,若是丢了,或者弄坏了,可就把我爹他害惨了。我知道,以前你对我爹印象不好,万一你要是想害他怎么办?要不,你对天起个誓,你发誓不会用这个御玺害我爹。不然,这天上的雷就……不行,光这样还不行。你得保证!你得保证跟我和我爹一条心……那你愿意娶我吗?”杨恕被吓了一跳,李印月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若是、若是你娶了我,那你就是我爹的女婿,那咱们就是一家人,我把御玺交给你,也就没什么问题了。我也不用你在这里当人质了。把事情办完了,再把它拿回来就好。到时候万一我爹他发现了,责怪起来,我也有个理由。”

杨恕不能置信地看着李印月:“你是跟我开玩笑……还是当真的?原来你喜欢我?这可真是个大大的意外。你先拿御玺来,咱们再谈婚事。空说无凭,我给你件信物。这是我死去的娘留给我的,就给了你吧。”杨恕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无奈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李印月欣喜地接过,珍重地揣在怀里:“好,你等着,我这就去拿御玺。”

趁着夜色,李印月蹑手蹑脚走人书房,偷偷摁了机关,打开锦盒,拿出御玺,随手从书案上找了一个与御玺差不多大的乌金石纸镇放在锦盒内,按原样放好,之后迅速离开。

已换回男装打扮的杨恕,跟着李印月偷偷开了后门,闪身出府。杨恕面带心虚地走了。而李印月则甜蜜地看着杨恕的背影,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甜蜜地笑了。

见到御玺,朱辰钧喜笑颜开。张简正插话说:“有了此物在手,我们大事可成了。世子,如今我们拿到了御玺,你我必须快马出京,调动漠北大军回京勤皇。否则,一旦劫了法场,救出横波的母亲,九千岁知道后,必然会动用东厂和锦衣卫所有人马来对付我们。对了,心湄大师已通知了心湖大师,杨恕的六位师兄已经北上,即日便要入京。有华安六虎相助,我们成事便更顺利了。现在就要看看马千秋那里和宫里的皇上接洽得如何了。”

晚上,得知皇帝正在乾清官佛堂内打坐,马千秋被如意引着悄悄走人佛堂,向皇帝跪拜:“臣参见皇上。您上次让臣在民间寻访的那尊六祖曾经供奉的檀香小佛,臣已寻到一些踪迹。不过那尊檀香佛如今供奉在洛阳白马寺中,臣与那寺的住持商量过,他愿意将此佛像献给皇上。但希望能得到皇上亲手抄写的一副经书,供奉在佛堂内。”

皇帝笑了起来:“这个贼秃,跟朕做起生意来。朕御笔亲书一副经书让他供奉在寺里,也抵得过那尊檀香佛的价值了。他还真是会谈买卖。好,朕这里刚好有一副刚刚抄好的心经,你带了去给那白马寺的住持吧。要记得将朕要的檀香佛带回来。”马千秋躬身,接过皇帝手里卷好的一幅卷轴,二人俱是一语双关。如意在——边一直目光炯炯地盯着,却看不出什么破绽。皇帝闭目跪拜在佛像前,敲响了木鱼。如意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个碗。皇帝站起身来,盯着如意掏出一枚银针,插入碗中。银针没有发黑,他点点头,接过碗喝了:“最近皇太后怎么想起天天让我喝燕窝粥了?”

京城郊外,朱辰钧和张简正牵着两匹马翘首以待。终于看到马千秋纵马而来:“皇上真是聪明。一听我的话音便知道了我的来意。”马千秋从怀里掏出那个卷轴展开,上面赫然是皇帝亲笔:朕有难,众爱卿发兵入京勤皇。朱辰钧接过卷轴,仔细观看:“好,有了御玺和皇上手书密诏在手,我们便可调动漠北大军。二弟,你快联系锦衣卫中还忠心于皇上的兄弟们,等待机会,准备策应动手。”朱辰钧和张简正策马而去。

夜色中,杨子恒背着药箱走在宫内,他远远地看到九千岁和如意从亭榭中走来,忙闪身躲到了假山后面。九千岁和如意边交谈着边走过来:“如意,皇上没有起疑心吧?好小子,没枉了咱家栽培你一场。你给我记住,那药无色无味,要慢慢地下,皇上那孩子太机灵,一次不要下多了,他体内蓄的毒多了,就会出现症状,到时候,他会疑心是皇太后要害他。皇上年轻气盛,必定会和皇太后兵戎相见。到时候后宫恐怕就是刀光剑影,血光冲天。乱到不能再乱的时候,咱家就带人人宫,平了这场祸事。”

如意机灵地接话:“不过到了那个时候,皇太后已被皇上一刀杀了,皇上也被皇太后毒害死了。能手握权柄号令天下的,便只有九千岁您老人家了。”九千岁得意地笑道:“哈哈,好聪明的小子,你这件事办好了,到了咱家穿上龙袍登基的那一天,不会忘了你这小子的功劳!”如意麻利地给九千岁下跪叩头,九千岁仰天长笑。假山后,杨子恒听得一头冷汗。

京城菜市口,一辆木笼囚车从远及近缓缓而来。路两边都是看热闹的老百姓。笼车内,戴着木枷的秦莫愁急切地看向四周。庞庆骑着马,跟在木笼后面,警惕地四周张望。木笼旁边带刀的东厂众手下一个个也都在严阵以待。路边,杨恕和董西装扮成小商贩的样子。邹鼎带着盐帮弟子们混杂在人群中,众人互相悄悄交换着眼神。刑场上,赤裸着上身的刽子手拿着鬼头刀等候着。片刻木笼囚车停下,秦莫愁被硬拉着拽下来,一步步向刑场走去。刽子手喝了一口酒,将口中酒喷在闪亮的刀刃上。杨恕从摊子下面暗暗抽出宝剑,董西的手也摸向怀里。秦莫愁拖着脚链走到刑场上,急切地看向四周,口中呜呜地不能做声。

刽子手一脚踹到她腿弯上,她腿一软跪倒在砧板前。杨恕和董西此时正戴上戏偶面具,人群中盐帮子弟们也都戴上了面具,众人同时出手。董西撒出满天暗器,刽子手瞬间倒下。杨恕等人从不同方向向刑场攻去。庞庆立即抽出那对三棱刺,与杨恕交手。邹鼎等人涌上刑场,砍掉秦莫愁肩上木枷、脚镣,背起她便走。庞庆和杨恕打得难分高下。董西飞身过来,向庞庆撒下一把烟尘,每片烟尘都是一片亮晶晶的暗器。趁乱董西和杨恕飞身而起,混入人群中,倏忽不见。众东厂手下欲追,被庞庆挥手拦住:“不用追了。他们跑不掉的。本公早命人在那女子鞋上抹了香料,只要用猎犬循着味道去追,就能找到他们的老巢。”说完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杨恕和董西摘下面具在街道上狂奔。杨恕停下脚步:“不行,我得回家接我爹。东厂那个姓庞的好像认出了我的剑法。我怕连累我爹,不行,得去接他老人家。”杨恕转头就走。董西一脸无奈。

杨子恒背着小药箱正匆匆往家赶,突然小巷里伸出一只手,把杨子恒拉了进去,杨子恒吓得魂飞魄散,定睛一看,发现面前的正是儿子杨恕。纷乱的马蹄声,杨恕忙捂住杨子恒的嘴。父子俩向胡同外看去,东厂众人骑着骏马向杨家方向驰去。杨子恒着急地跳脚:“我的儿呀,你又闯什么祸了,怎么东厂的人找到咱家头上了?家里还有好多名贵药材,还有你娘的牌位……”

秦莫愁和横波母女终于在沁春苑团聚,二人激动地抱在一起。董西和邹鼎走进来,横波忙跪下恭敬行礼。横波遵守诺言,送上藏匿的通倭密信和皇上密诏。董西接过那两样东西说:“我们劫了法场,事情闹大了,东厂的人正在城中四处搜查。这里恐怕也不会太安全。等天黑后,我们会设法送你们母女出城。”

“不,我们不走。”秦莫愁站起,斩钉截铁地摇头,“皇上他有危险,九千岁要阴谋篡位。”众人更是大惊。这时,门咣当被推开了,杨恕和杨子恒冲了进来:“出大事了,李瑾忠那个老贼正在毒害皇上,他想自己篡位当皇上!”

庞庆带着东厂众手下已追到沁春苑门口,盐帮弟子冲出去迎战。

董西和杨恕护着横波母女和杨子恒,且战且退。眼看众多盐帮弟子都死在东厂手下刀下,关键时刻,华安六虎从天而降,六根长棍将东厂众手下打得屁滚尿流。杨恕一阵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