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太爷,漱儿他只是一时执迷,稍加开解必能——”
“都不必再说!除非他自己想明白,否则,这个家主他也不必做了!”
……
四十六 黑黑白白真可笑
那一次,夏侯漱被关了整整半个月。
他并不是被放出来的,夏侯家的奇门遁甲以及西院周遭严密的布置,都客观决定了他不可能逃得出来。
而暗地里打通关节,把他放出来的,正是施仲秋。
也因此,直到神志不清,他也从没有怨恨过这个表妹。
从西院脱身,夏侯漱几乎脚不点地地直奔那桃花林中,与司珈弥朝夕相处的小茅屋。
“去,跟上他,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得表哥如此倾心相待。”黑暗中,原本瘦弱乖巧的女孩子此刻却是面色冷凝,那眸底一闪而逝的阴郁,在月光映照下,激灵灵的,能让人心惊胆战。
“找到了待如何?”手下人比了比脖子,一脸的讨好。
“不必,毁了她的清白便可。记得,多带一些人去,越粗陋不堪的……越好,懂了么?”她莞尔一笑,轻描淡写的转身,款款离去。
“……是。”
……
当夏侯漱赶到本该桃树林立,粉瓣如雨的茅屋附近时,哪里还有什么司淼淼?早就人走茶凉,空徒四壁。就连那些多情而唯美的桃花,也仿佛一夜间凋落尽了,只余光秃秃的丑陋的枝桠。
“淼淼——!淼淼你在哪里?你出来啊!”
白衣少年于干枯的树桠中仓惶奔走,玉冠掉落了,他仿佛不知,衣襟沾满了泥,他全然不觉……
如此,在这前后不过须臾间便能看遍的地方,他找了七天七夜,也等了七天七夜。夏侯漱怔怔地靠坐在那株桃花树下,那树下曾是他赠她胭脂,她许他笑靥的地方……
他不甘心,既是倾尽所有,唯一颗心而已,又怎能如此轻言放弃?
一日等不来,他便多等一日,一年等不来,他便多等一年。
清隽眉目,修长十指,含着脉脉温情缓缓抚过那桃树枝,竟是温煦而释然的一笑。
“既已情根深种,执迷不悔,又何妨一个等字……无论沧海桑田,岁月无休,我等你便是。”
“……夏侯家的血脉不能中断,你回去吧,与你的表妹成婚,才是你应当过的生活。”平淡的叙述,仿佛不欲真的说服了谁,不带一丝躁意。
是……淼淼……
夏侯漱周身一颤,竟是不敢置信似的轻轻回转,仿佛怕动作重了,会惊飞他梦中的女子,此生认定的良伴。
而司珈弥这一句绝情绝心的劝谏,他显然也并没放在心上。
“淼淼,淼淼你来了……”俊朗面目微微局促,带着一腔惊喜,却又不敢太过欢欣。
“娶你的表妹,与她生子,这是命数,无可更改。”司珈弥一双杏目就这么淡淡的,直直地望着他。却又仿佛并不是在看他,而是透过他看向了芸芸众生,或喜或嗔。
“可是,若不能与你一起,便是断子绝孙又如何?”
【写文的时候一直在听《天空之城》吟唱版,结果我这么二这么欢脱的家伙竟然惆怅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