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涂姑娘蹙着眉,有些泄气似的把往房间里打量的视线收回来,抬头望着院子上方广阔无垠的天空,吁了口气,整个人倒向了身后墙壁,把全身重量都懒懒倾靠上去。
片刻,她咬唇望向身旁的晏十七,低声道:“你不觉得么?苒姬虽然说桀骜不驯了一点儿,反骨了一点儿,呃……还时不时有那么点儿阴沉古怪吧……但是——”
“不像是演技这么差,一点点事情都捂不住的啊?如果她有心瞒着卿不欢,没道理表现的这么游移不定。”
刻意接近,层层布局,终于浓情蜜意,HE了,却偏偏自己跳出来横生枝节?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神经病啊……
“嗯,擅入梦术者多半不可能讲梦话。”殷红唇瓣微动,晏十七凝眸若有所思。
“对!就是感觉上很违和。这就像,就像是一边偷地瓜一边原地生火烤了吃一样,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咳,这比喻还真不怎么时髦,涂格表情纠结的闭了嘴。
没一会儿,又快速眨眨眼,诧声道:“诶?入梦术?!”
“……嗯?”那厢被她突如其来的激动,弄得有点儿莫名其妙。
“入梦,入梦……一边偷地瓜一边烤,也就说神神秘秘的做着一桩事儿却自己嚷嚷出来,这是不是也能理解成……苒姬嚷嚷禅郎,是一直在梦里和他幽会着?!”
对于这个问题,晏十七还真不好回答。
毕竟从他们俩的角度,苒姬有可能不死心依旧入梦寻找夏侯漱;也有可能伺机对薛太后做点什么以纾解工作压力。
哪怕是为了日后那个让人不明就里的局面,而在梦中私会莫缇都比较合理。
在这个时候突然又扯出一个禅郎,还要处心积虑的入梦去见……这会不会太古怪了一点?!
禅郎特么到底是谁啊?!于这个布局有任何关系吗?!
难道说……他还能是苒姬的真爱?!(#‵′)凸
显然,涂格对晏十七的沉默丝毫不在意,只是有些神神叨叨的低喃:“我就说嘛,怎么这个神秘的禅郎一直不出现,居然是在梦里相会吗?”
稍顿片刻,她又忍不住抱怨:“可是,这又为什么啊?”
“啊——!禅郎到底何方神圣啊?!”
禅郎到底是谁?
苒姬背后的人是不是当年的戚有狸?
夜奔的目的会不会和涂格猜测的一样,只为营救冕?
事情还真挺多。
可隐隐约约都有些头绪,却又理不太清,实在叫人憋屈的不行。
这厢两个职业围观群众依然是云里雾里,那厢北地边陲巡营计划却迫在眉睫。
想来,时光才是最残酷。哪怕给人多一些相处都吝啬。
……
卿不欢走的那天,苒姬就站在城楼上,衣裙猎猎,眼看他领头单骑出城,右手一抬,三军铿然跪下。
破晓时分,那二十万卿家军泛着寒光的甲胄,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而后,刷的一记!大军自中间倏然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