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怎么能这么说,我又不是神仙,能预知刘娟说的事。再说了,我们本来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还想独善其身吗,我可连弟弟都考虑要许给你了。”桑琼调侃道,看串红说不出话来,加了一句,“今天的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没有十足的证据,说出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们有底。”串红冷声道,有些不信任地打量了郯彬一眼,比起她和雅楠,桑琼还是多担心自己的男人吧,连宫都敢乱闯不知还会惹出什么事来。
“好了,出去吃饭吧。”桑琼揽上郯彬的腰,拉着他出去。
郯彬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忍不住问:“为什么不多问一点?”
“能问出什么?都没没凭证的东西。我们光是证明她刚说的那些是真是假,就够烦的了。”
“总有你的道理。”白了她一眼,郯彬不服气地扁着嘴。才这样问几句,什么细节都不去打探,太粗心,难道她不信刘娟的话,郯彬不悦地想,还是她有心帮着萧栉。
夜里,桑琼也没提起要怎么查案,郯彬心里焦躁,一夜懒得理她。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催着桑琼去查案。桑琼赖在床上打着哈欠,仰头朝外面望了一眼。
“正下雨呢,我们多睡会儿。”
“起来,下雨又怎么样。”用力摇着她,郯彬看她还是不肯起,气得想捶她。
“你也一起睡。”抓住他的手,桑琼用力一拉将他压在身下。
温热的气息困着他,郯彬挣扎了片刻,不然没有推开她,自己的身体倒像着了火。
“夫君,你好色哦。”桑琼迷糊地眯着眼。
“你才色呢。”满脸通红,他恨恨抓着她的肩,即使恼她却不想推开。
春色正浓,外面却响起扫兴的声音。小杜急急敲了几下门,朝里面喊,“主子,沈将军的人来了,说要拿人。”
“随便她拿,串红的私事总来烦我。”桑琼不满地抱怨了一声,戏谑地看向身下等着她动作的郯彬。谁让他昨夜不准她碰,她坏笑着想。
“快点……”郯彬哑着嗓子低声催道,知道她又在使坏,她总在这种时候欺负他。
小杜的声音又在外面响起,“主子,沈将军不是来拿串红的,她是派人来抓昨天绑着送来的女人,小葵正拦着等你去呢。”
桑琼目光微沉,可怜兮兮地看向郯彬,“要去吗?”
“当然要。”郯彬不假思索地说,抓着她的手却不肯松开。就差一点点了,他气恼地想,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地看着桑琼。“你快去吧。”
心口一揪,桑琼在他额头亲了一下,“马上回来。”
他松口手,目送她离开。被冷气掠过的皮肤热不起,谁知她什么时候回来,郯彬皱着眉想,马上跟穿好衣服跟出去看看。
阴雨笼罩中,一列士兵围着刘鹃和小葵。桑琼穿过队列,站到中间,浅笑看向领队的人。
“不知刘娟犯了什么事,劳各位一大清早的这儿拿人。”
“私藏兵器。”带头的冷冷地说。
“原来是这事呀。”桑琼了然一笑,勾着嘴角露出思索状。
“佟太医想拦着?”来人轻蔑地问,一个小小的太医何来权利扣押军中要员。
“本来有皇上御赐令牌在,要拦也可以。”她假装为难地说,“不过这人留着,我们也没用,大人要就请带走吧。”
“是……”来人顿了一下,还以为她有令牌在手会阻拦,谁知她竟同意了。挥手下令,她让人押着刘鹃离开,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望了一眼桑琼。
阴雨中,桑琼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她们都不知她的打算。串红以为是来抓她的一直躲在门后,等人走了才敢出来,困惑地打量了桑琼一眼。
“让她们把人带走刘鹃好吗?”
“她们是你母亲的人。”桑琼抬眼轻笑道,“有沈大将军审问,不是更公正一点吗?”
沉下脸,串红更不知她的打算。不过如桑琼所言,她现在跟她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只能希望她们没事,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太医的桑琼,不适合参与朝中大事。
“就这么让她们把人带走了?”郯彬走到门口,一看情形,不由大怒。
“放心,我心里有数。”桑琼安抚道,扶住他的手臂,将他藏在胸前。明明身上的火还没消,他就敢出来,敢不怕别人看见,她板着脸想。
“你总这样说……”他抱怨道,隔着衣袖被她碰到的地方却热了起来。
串红也看出端倪来,欠下身正要走,却听桑琼说:“把你的八字跟雅楠的合合,快些把日子定下来。”
心跳顿了一下,串红抬眼看向她,想不到她真打算把雅楠嫁给她,这么快……
“婚礼会简单些,想来雅楠也不喜欢张扬。小葵,你跟串红一起去办。”淡淡留下话,桑琼就搂着郯彬回房,房门一关,自然是一番温存。
恩爱过后,郯彬才想起问她雅楠的亲事。“这么快就把楠儿嫁她了?要不再多看些时间?”
“再看也开不出朵花来,有什么不好的,成亲后由楠儿慢慢教,他管不好还有我们呢。”
“倒也是,不过婚事交给小葵去办没关系吗,要不要等小杏回来?”
“小葵跟小枝成亲的时候也办得很简单,她总归有过经验,现在她受伤不能当护卫,再不让她做点别的,别闷出病来。”她说。
小葵中的毒是解了,但是只是不会危及她的性命,完全解开还要些日子。她现在身子一阵阵的痛,像是骨髓里生了针,动作一大就刺痛。偏是这样的时候,她焦躁地想,要是她没有中毒,说不定刘娟也不会被带走,但是主子也许有别的打算,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毒解清了,好助主子一臂之力。现在的形势,对主子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