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刚刚在气呢,现在又心软了。”小杏无奈地摇着头,“我这一辈子的口水呀,就是费在这些反复的事上。”
“不情愿了,是吧?”拎住她的耳朵,小竹冷着脸看着她。
“我怎么敢呀。”小杏连忙讨饶,拉过他的手捂在胸口,嘿嘿冲他傻笑几声。“这事就别提了,主子还醉着,我得回去侍候。我也是天生奴隶的命,怕别人照顾得不好,自己能休息也不休息。”
“好了,别废话,快去。”小竹推着她催促道,主子的事最要紧,私房话有的是机会说。
“是。”小杏连连应道,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才小跑着离开。屋中的人跺脚的模样她似乎想象得出,有这样一个人在哪怕受点苦也是情愿的,主子一定也如此。正君看上去是被误了终身,误不误得成还不一定呢,她可觉得两人生情的机会有的是呀。狡黠的笑笑,她眼中的光芒隐入夜中,不为旁人所知。
绣房内,下人收拾完桌上残余的菜肴关门退下,晓杉和郯彬坐在榻上聊些家里的趣事。等面前的的茶凉了些,晓杉端着茶隔着飘渺的水汽望着不远处的郯彬。
“彬儿,你妻主对你可好?”
微扬了一下嘴角,马上郯彬又沉下脸,负气说:“才不好呢。”
“如何不好了?”晓杉戏谑地问,脸上展露出欣慰的笑。他的儿子他还不知道吗。
“她……”一时找不到理由,郯彬懊悔地鼓起脸,一看到晓杉的表情便知他没信。气恼地撇嘴,他说:“就和爹爹你一样,净欺负我。”
“呵呵,若她像爹爹这般对你,我和你娘亲就都放心了。”晓杉笑道,拉过他的手捂着。
“她才不像娘亲和爹爹那么好呢。”
“她是你妻主,自然不会像我们一样对你。”轻拍他的手背,他隐晦地说:“你现在也通晓人事了,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像孩子般任性,凡事忍让些。”
“父亲……”他皱起眉抱怨地跺脚,“我才不任性。”也不想一直当孩子。
“好。”晓杉宠溺地附和,“你和她的孩子相处的如何?”
“玉儿吗?他倒挺乖,见面都会行礼,与桑琼一点也不像。爹爹,你放心吧,我脾气再大也不会伤着孩子,也不会落人话柄说我欺负了他。”
“你不常去看他吗?”
“嗯。过去也不知说什么。有桑琼宠着他,我去不去都一样。”
“彬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她会娶亲也是为了替她儿子找个父亲,若你不理,她迟早动别的心思。”
“她敢!”郯彬冷哼了一下,心里却没底,她看上去怕他,但每次他都被她蒙混过去。
“她是不敢,可是她是你的妻主,要是心里对你有不满,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你。你们都成亲了迟早也会有孩子,你就当学着如何跟孩子相处,多跟她儿子亲近,她不是糊涂人,你对她儿子好五分,她说不定就还你十分。”
“爹爹,你这样岂不是要我巴结一个小子,我不要。”他负气转过脸。
“啧,这怎么算巴结呢,父亲疼儿子是应该的。”
“又不是我生的他。”
“可你现在是他的父亲呀。”
不情不愿地嘟起嘴,郯彬想,又不是他想做陌生孩子的父亲,都是父母安排的,不过,跟玉棋亲近一点也没什么,他本就乖巧讨人喜欢。他是为了玉棋的乖巧才肯对他好,与老色女可无关。
“对了,你住了这几天,可曾听她提起过去的事?”
“她好像是大户人家出身,与家中的姐妹处不来,便拿着钱物到别处定居。跟人做生意也差点被骗,她家也就败落了。”
“是这样,那她的亡夫是什么人?”晓杉忽然问。
郯彬微愣,他从没起过问她亡夫的事。微微摇头,他表情生硬地说:“我不清楚。”
“都是过去的事,不用问得太清楚,不然还以为我们家小气。彬儿,你若没有非知道不可的理由,以后也别问,免得自寻烦恼。”
“爹爹是觉得我定不如她亡夫吗?”他气恼地沉下脸。
“看你,又想到哪里去。在为父眼中,彬儿是除了我自己之处最好的男子,别人怎么能比。”
“爹爹也一样,只会拿话哄人。”弯着眼眉,他忍着笑,心中的喜悦却藏不住。
“咦,除了爹爹之外,谁还曾哄过你呀。”他打趣道。
“爹爹……”郯彬嗔怪一声,生气转过脸。
晓杉暗笑,好声哄着他,压低声音问:“好了,是爹爹问错了。你现在也知晓人事,这几夜,身体可有什么不适的吗?”
“没……”他低下头小声应道,要是让父母知道两人还没有洞房,不过空添她们的烦恼,再说那是自己提出来的,又怪不得别人。
“真的没?”晓彬追问,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害羞,难道他有什么事瞒着。
“真的没有,爹爹,这些事你就别问了。”
“好,爹爹不问。”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拿下架子上的书盒。郯彬好奇地跟过去,见厚厚的书盒解开后,父亲移开上面的书拉出底层铺着的锦布,下面还藏着一本书。正纳闷什么书藏得这么隐秘,晓杉已经把书递给了他。郯彬接过一翻,不由羞得把书丢开,倒退了几步。
“爹爹,你怎么会藏着这样的书?”
“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怕羞。这书大部分出嫁的男子皆私藏着,又不止为父一个。你好生收好,为了生孩子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