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马上说。
“怎么会有两人?”他抱怨一声,像是老人故意把另一个男人塞进她命里。桑琼轻笑,连旁边看热闹的人也跟着偷笑起来。
“她曾有过一任夫君,难道你不知道?”
“这个我知道,我是问以后……”郯彬又羞又恼,皱眉瞪向周围的人,偏偏她们低头假装吃面也不怕他。
“连以前的都没处理好,还问什么以后!”老人怪责道。
郯彬啧了一声,觉得说不通,就转问其他的,“她前程如何?”
“不是比现在要好,就是比现在要差。”
“这不等于白说。”郯彬埋怨道。
老人瞬间沉下脸,“不过吃你几碗面,替你妻主摸骨断平生,你却有这么多话说。不断了不断了。”
“不断就不断,你还打我妻主呢。”他还记着仇,不管对方年纪又有多大,仍跟他吵上了。
“真是……”老人气得真摇头,转头懒得理会。
桑琼本想说几句解围,可郯彬气不过拉着她回到座位上,“怪脾气,真是的。”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心里暗想,回想老人的话,若他真断得准,那他对她前程的批语便是在说,她已经不能保持现状了。这是最糟的预测,不过真真假假又有谁知。腿上被打的地方还有点疼,她笑了笑,又朝老人看了一眼,只希望他不要断中。
小面馆的面的确比别处的好吃,筷子粗的面条用手工打制而成非常有嚼劲,面汤是用大骨高汤,配菜里加了别具风味的雪菜,最是爽口提味,让人食指大动。桑琼吃了满满一碗,心满意足地点头,抬眼看郯彬吃得一嘴油光,不由暗笑。
“你看你,还没有玉棋吃相好。”她拿过玉棋的帕子替他擦了擦嘴,“这本是夫君是妻主做的事,到了我家,全反过来了。”
“谁让你做了,我自己也会擦。”他红着脸夺过帕子用力擦了几下,朝桑琼得意地努努嘴,“你看,这下干净了吧。”
“是。”看到擦着发红的小嘴,桑琼点头,目光不禁看向别处。真拿他没办法,她暗想。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吃?”刚付了钱,郯彬就兴致勃勃地问桑琼。
“才刚吃了午饭,你就想着晚饭了呀。我和玉儿可都饱了,要多走几步消消食。这天也快冷了,我们去布店看看有没有什么新花式,置办些衣服。”
“这么无聊呀,难得出来,都没些好玩的事做。”他不高兴地嘟起了嘴。
“你想做什么好玩的事呀?”桑琼打趣道。
“像上街看看有没有小偷呀,有没有恶霸或者卖身葬父的弱男子呀,再或者看看官差有没有尽职……总比去看布料好呀。”
“你呀你,还想着抓小偷,难道不记得教训了吗?”话一出口,她不禁后悔,怕伤着他。
不过郯彬最不记得教训了,马上争辩道,“上次是不小心,我刚练成新招术,这次一定打得她们落花流水。”
“别流水了,还是安份些去看布料吧。你不选玉儿也要选。”
“好吧。”他看没希望了,只得无奈地点头。唉,做男人可真无聊。
小面馆离城里最大的布庄很远,三人走了近半个时辰还没有到。马车就跟在旁边,郯彬走得腿发酸,地不见桑琼喊累,她似乎心情甚好,不管周围是什么景色皆看得兴味盎然。难道看小贩聊天都比看他有趣吗,他气恼地想,停下了脚步。
“好累呀。”他拖着声音抱怨,等着她的反应。
“累吗?”到底走了多远,她不清楚,不过郯彬都累了玉棋一定也累了。弯下腰,她微笑向玉棋伸出手,“来,娘亲抱你,一会儿就到了。”
“哪有这样的。”一个箭步上前,郯彬按住她的手,明明是他先累了,要抱也得抱他呀。他暗想,不禁红了脸,怕旁人想到他的想法,他抢先把玉棋抱在怀里,“我练过武,应该由我来抱才是。”
“咦,你刚才不是喊累吗?”假装惊讶地看向他,桑琼跟他怀里的玉棋对看一眼,浅浅笑了。
“什么……”他心虚地屏住呼吸,打量着她的表情,看她笑得更得意以为她猜到了,气得直咬牙,“还不是怪你。”
“我要怎么了?”她轻挑地问。
恨恨跺脚,他气不过可抱着玉棋也动不了手,目光一转,他抓向玉棋的手朝她额头敲了一下,“玉儿,我们一起教训不正经的老****。”
桑琼暗笑,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指着他假装生气:“好呀,你连玉儿也教坏了。”
“谁理你。”他白了她一眼,怕她打回来,抱着玉棋小跑上前。
“看来为妻要好好教训你才是。”桑琼笑着追上去,在他额头弹了一下,“玉儿,可不要跟着学坏哦。”
“不会。”他扬着嘴角说,觉得跟两人在一起真有趣。
“你……”郯彬按了一下发红的额头,她竟然敢打他还打编排他的不是,哼,看他怎么收拾她。
知道他会发火,桑琼早就跑到前面,回头看到他抱着笑得灿烂的玉棋大步追来,心下一暖,脸上的笑也有了温度。刚还说累现在倒精神,她暗想,欢快跑在前面。两人追追打打很快就到了布庄前,桑琼看他累得脸都红了,便停下脚步。
“不跑了吧……”生怕她再跑,他上前抓住她的衣领,上气不接下气地瞪着她。玉棋明明不重,怎么抱着跑这么累,他暗想,如果不是因为玉棋,他才不会让她逃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