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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部分原因来自想象 (1)

盲点9:简化一切

1993年夏天,大约 5000人聚集成不同的小团体,在华盛顿特区参与降低暴力犯罪的国家示范计划。他们在两个月内,以两星期为班次,轮换静坐在国会大厦,试图以此降低暴力罪行。这个计划的组织者约翰 哈根林预测,通过他们的努力,犯罪率将下降 20%。然而,罗伯特 帕克在他的著作《巫毒科学》中报告说:“那两个月内的谋杀率达到了史无前例的新高。”但是,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哈根林声称静坐取得了成功,将犯罪率降低了 18%。来自《华盛顿邮报》的一名记者立即询问:“和什么进行比较?”哈根林回答说暴力犯罪的发生率比没有静坐活动时预测的比率低 18%。记者继续追问:“但是你怎么能预测没有静坐活动时暴力犯罪的发生率?”

如果没有静坐活动,华盛顿特区的犯罪率是否也会降低?也许。但是这次“降低”是否和静坐活动有关?要相信它们有关,你就应该相信,如果没有静坐活动,那个夏天的暴力犯罪率必须比实际犯罪率高出 18%,尽管事实是,这么多年来,发生静坐的那个夏天的暴力犯罪率一直都没有被超越。

华盛顿特区静坐团体的故事是本章的一个重要示例:我们的世界观会导致我们难以客观地评估证据。依照静坐团体领导哈根林的预测,这个计划已经失败:和夏天平均犯罪率相比较,他们没能将暴力犯罪率降低 20%。事实上出现了相反的情况,犯罪率上升到了新高的纪录。然而,哈根林声称计划取得了成功,坚持认定能通过复杂的计算方法得出“如果没有进行静坐犯罪率将会是多少”。当我们真的想要相信某些事情导致了其他事情发生时,我们一定能找到方法来证实。

◎童年养成认定“前因后果”的思维模式

但是在本章,我会更关注静坐团体故事中表现出的另一个问题:人们怎样能确认事情的原因?怎样认识到犯错了?儿童的思维再一次会给我们一些启发。4岁的德斯蒙德正在观察他的保姆克莱尔做沙拉。克莱尔在往盛满绿色蔬菜的碗里切胡萝卜片,当她提起刀准备切另一片时,德斯蒙德伸手去拿了一块。幸运的是,小刀只是差点切到了德斯蒙德的手指。但是,当克莱尔在水龙头下清洗砧板时,德斯蒙德抗议说:“我只是想拿一片胡萝卜!”克莱尔惊讶地意识到,德斯蒙德认为她是有意切他的手指以示惩罚。

如果德斯蒙德能向我们解释他的想法,他会怎么说?可能会这样:“当第一件事情发生后,另一件事情随之发生了,第一件事导致了第二件事的发生。”这种直觉型的推理在 3、4岁儿童中非常常见,他们的逻辑假设是:先出现的是原因,后出现的是结果。

作为成人,我们不断地使用这种推理,并且,在很多情况下这种推理是有效的。但是,它也存在缺陷。第一个缺陷就是过于简单化。当我们以这种方式思考时,就好像某件事的发生能由一个简单、明晰和即刻的原因来解释。成人都知道,要解释某件事的发生,单一的原因往往是不够的。有一句俗语说:最后一根稻草也可能压死骆驼。它告诉我们微小的事件也会导致惊天动地的变化,但是我们却不能仅仅用“最后的稻草”(导火索)来解释某件事。然而,人们却往往不能从多元的角度来看待原因,总是接受最简单的解释。

这种推理还有第二种缺陷。德斯蒙德没有考虑到“切手指”只是一个偶然事件,跟克莱尔对他偷拿行为的态度没有任何关系。无论两件事发生的间隔有多么短,我们在确定它们的因果关系之前,都应该先确定两件事之间有内在的联系。也许,两件事同时发生仅仅只是一个巧合,一种随机事件:偶然。

◎跳出寻找模式的习惯

人类的思维习惯于寻找模式,不同的模式对某人来说可能特别重要。当面临一些不寻常事件时,我们总是立即想看到这些事与什么相像,通过这种方式来理解它们。我们会询问之前发生了什么,以此来找到原因。如果我们早晨起来时胃疼,一定会怀疑前一天晚上吃过的咖喱有问题。我们会很自然地用我们的怀疑来解释,也很自然地就不再质疑是否还有其他的原因。同样,我们也不会考虑咖喱是否真的和胃疼有直接关系,或者它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就像其他盲点一样,我们的模式化思维在许多方面作用巨大,但同时,也会导致一些问题。我们怎么能辨别到底哪种模式有意义呢?

举个例子来说,相信数字命理学的人能从不同数字中读出大量的意义,比如某段文章中单词的数量和大小在他们眼里都有不同意思。他们在阅读时加进的关系意义并不是常见的意义,比如,他们说这些数字和另外的数字有比例关系,这是因为写字的人为了形成特殊的弧而有意为之。数字命理学家寻找暗含的意义,而这个意义则暗示着某些尘世之外的现象。例如,一些人读诺查丹

玛斯(16世纪一位不太引人注意的法国医生,他用错综复杂的四行诗体写出了几百种预言)的作品并得出结论说他是个预言家,用四行诗隐秘地预测了未来的世界。但是,从他的著作中翻译出来的这些数字关系到底是有意义还是仅仅只是巧合?

在《为什么人们相信奇怪的事情》这本书中,作者迈克尔 舍默提供了一个生动的例子来解释为什么人们很容易将巧合的数字关系说成有内在意义。数学家马丁 加德纳试图分析华盛顿纪念碑的尺寸关系,他发现纪念碑的特征中数字 5频繁出现,其高度是 555英尺 5英寸;基座是 55英尺的方形;从基座到窗体的高度是 500英尺;如果你用基座的尺寸乘以 60(这是每年 12个月的 5倍),答案是 3300——这个数字是纪念碑顶石的重量(磅)。在上部,刻着纪念碑的名字“Washington”,正好十个字母,是 5的两倍,并且,如果用顶石的重量乘以基座的尺寸,答案接近光速(以英里 /秒计)的数字。

这些事实非常奇特,但是它们是否真的有内在意义?它们的确会让我们对纪念碑设计者的潜意识意图感到好奇,但是这些数字之间存在的关系是否能引发我们相信某种预兆或不可预见的力量?作为一个很容易找出数字关系模式的数学家来说,加德纳的回答是否定的。

当我们尽力避免隐藏原因导致的盲点时,有两个关键步骤。第一,我们要询问:事件的真实原因是否比我们已经识别的原因更复杂?第二,我们应该质疑:这些事件的发生是否真的有内在意义,或者只是一个巧合?我们将依次来了解上述两个关键步骤。

◎事实——原因具有复杂性

像德斯蒙德一样,大多数人使用简单、单一原因模式来解释事件。假如在最近几个星期中,妈妈不停地唠叨要儿子开始申请自己心仪的大学,他们的争吵逐步升级。是什么导致了争吵升级?妈妈可能会说,她之所以唠叨是因为儿子仍然没有实际行动。然而,儿子可能会作出完全相反的解释,他可能会讲,妈妈越是唠叨,他自己就越没有动力;而父亲可能会想,妻子唠叨儿子,儿子停滞不前都是因为他们担心自己的工作不稳定,他可能这么评价:“因为担心我可能会丢掉工作,所以老婆的脾气会有些急躁。而儿子可能也是担心如果我失业,他就没有足够的钱上大学,所以为什么要考虑上大学的事呢?”

这个例子的重点在于,即使当事件之间存在联系,也很难分清楚到底是 A导致了 B,还是 B引发了 A,或者 A和 B两件事都是由另外一个因素 C所引起。很有可能上述三种解释都正确,正是因为这三种因素共同起作用才导致问题发生。

如果再进一步深究,不同原因之间的关系往往更复杂。当存在多种原因时,是否所有的因素都同等重要?例如,某人声称酗酒的原因有 1/3来自遗传,1/3习得于饮酒文化,另外 1/3是因为生活压力。他指出,每个因素都对酗酒的形成有基本等同的影响。但是各种原因中必定有某个是主要原因。例如,骨骼小的女性更可能患骨质疏松症,在这种情况下,骨骼小就是一个先决因素,而不仅仅只是影响因素,它和其他可能影响因素作用并不等同。

因为人们总是忽视原因很复杂这个事实,所以当研究者经常变换说法,尤其是谈及健康问题时,人们会变得很恼火。人们抱怨说:“开始,他们说鸡蛋胆固醇含量高,所以很恐怖;现在,他们又说吃鸡蛋没问题!”在这些评论中,“他们”是指那些将研究结果公之于众的科学家。当新研究不断地推翻旧观念时,那些遵从旧观念的人们就会不满。如果研究结果都这么不可靠,为什么不用抛硬币的方式来决定吃什么对身体有益呢?

当女性健康行动研究所(Women' s Health Initiative,简写为 WHI)逐一联系参与他们全国范围研究的女性,并告诉她们停止激素替代治疗时,出现了最尴尬的局面。WHI试图证实,激素替代治疗不仅能减少女性绝经期问题,如潮热,而且还有其他的作用,如防止骨质疏松和心脏病。然而,经过最初几年的研究数据积累发现,进行激素替代治疗的女性不仅有更高的心脏病发作率和心肌梗死发病率,而且,乳腺癌的患病率也更高。

许多人对该结果报告的反应是疑惑,为什么一开始科学家们会犯如此的低级错误?如果目前的研究结果正确,那么早期研究者提出的观点就是错误的,医生们开给女病人的 4500万份雌激素处方也就是错误的用药建议。在这件事情中,你可以看到愚蠢和缺陷的对决:要么科学家是愚蠢的,他们在这件事上完全错了;要么他们就是错误地怂恿医生开出伤害患者的处方。

当你相信自己的健康或所爱的人的健康受到了威胁,你很难不作出如此苛刻的评判。但是,事实是,身体系统的运行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过程,很多过程都难以直接观察。我们要根据观察来推断疾病的原因,而原因必然是多重的、多方面的。例如,在苦鲁病的案例中,身体里有感染原看起来是患病的必要和充分条件,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感染原,你不会患上苦鲁病,而每个有感染原的人都会得病。相反,许多疾病,如军团杆菌病,就包含有病毒原,但是病毒本身并不必然会导致疾病。许多人体内有病毒抗体对抗嗜肺性军团病杆菌,虽然他们暴露在病毒环境中,但是从来不会患病。这样,军团杆菌病就由两个原因共同导致,第一个原因是必要因素(病毒入侵人体),没有这个因素,人将不会患病。第二个原因可能有很多种情况,它可能是一种特殊条件,比如肺气肿,或者是一个更普通的因素,如免疫系统虚弱。

策略:列出并分析各个原因

◎策略1:列出可能原因列表

一位高中历史老师为了驳斥学生们将原因简单化的自然倾向,他提供了一个案例,一个男人工作到很晚,雨夜开车回家的途中发生车祸,撞到了一棵树上。他问学生:“你们能想出多少种可能导致车祸发生的原因?”学生们提出了很多可能原因,从路滑到由于工作到深夜所以愤怒而导致开车分心等各种原因都有。然后,老师继续问:“大家认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原因比这个人发生车祸的原因要复杂多少?”

这是个很棒的问题。它让我们吃惊,并让我们停下来思考。要克服自己总是只抓住第一个原因这一盲点,首要的方法就是询问自己:“我想要解释的事情的原因比这个人车祸的原因要复杂多少?”如果我们的答案是要复杂得多,那么我们就会停下来思考更多可能的原因。

◎策略2:分析原因

一旦获得了可能原因列表,我们就可以问自己,是不是这些原因一起导致事情的发生,而远远不是 A导致了 B那么简单?根据因果之间可能存在的不同关系,我们可以问如下问题:

◆是否存在一个主要原因,也就是根源性的原因,它比其

他任何原因都更具基础性?

◆是否可能根本不是 A导致了 B,而实际上是 B导致了 A,或者 A和 B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它们相辅相成地彼此影响?

◆是否存在第三种隐藏的原因,它才是 A和 B的真正内在原因?

◆当我们确定 A是原因后,我们能否确定,没有 B的情况下 A仍然是个必要的原因?

◆我们能否确定,如果 A单独出现它就能导致B,还是必须有其他条件存在?这些条件可能是什么?

◆最后一个,但是也是最重要的问题是:是否可能 A、B和C的同时发生只是一种巧合,也就是说,这些事件的发生跟A、B、C毫无关系?

最后一个问题非常重要。如果我们认为某些事情之间有意义联系,而实际上只是巧合,或者如果我们认为某些事情发生在一起是巧合,但是它们却的确有联系,我们就会看不到真正的原因。为什么要确定某些事情是否巧合如此困难?

巧合因素:是巧合还是包含内在联系

还记得辛西娅和关于塔特王诅咒的文章吗?访谈者也问了辛西娅下面的问题:

访谈者:假如在某人去世的瞬间,整个城市突然断电。那么这两件事之间有联系吗?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

辛西娅:是的,有联系。不,可能没有联系,因为我知道纽约断电是因为暴风雨。一个人死亡导致停电的现象很少见,这可能是种超自然现象。我要看一些书才能确定。

访谈者:假如在这个人死的时候,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