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司慕涵的神色开始染上了冷意。
水墨笑握紧了拳头,压下了心里的那隐隐的疼痛,“陛下难道忘了官氏的教训了!”
司慕涵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眸光也染上了寒冰,身上更是散发出了一股极深的煞气,“出去!”
水墨笑心头一颤,方才在说出了那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是后悔了的,这些年,官氏是这皇宫中的禁忌,谁也没有胆子提起,便是他也不敢。
当年没有杀官氏是想要他生不如死,是觉得这般杀了他太可惜了。
可是三年过去了,官氏在冷宫当中的日子虽然过得不好,但是,却也没有遭多大的罪,有时候他也觉得这般太便宜了官氏了。
而她这般像是可以忽视官氏的行为也曾经让他疑惑。
既然这般恨官氏,为何只是对他不闻不问。
然而,虽然疑惑,可是却始终没有问起。
因为,他没有这个勇气。
可是如今……
时隔三年之后,他居然还是提起了这个人。
而且还是为了一个赝品!
“给朕出去!”司慕涵声音中有着明显的怒意以及寒意。
水墨笑用尽了浑身的克制力方才忍住了身子的颤抖,他盯着司慕涵会儿,然后,转身而去。
他不能就这样失去了冷静和她吵!
如今她不是三年的她,而他,也不能为了一个赝品而失去冷静!
一个赝品罢了!
他如何值得他失去了冷静?!
然而,当他方才走出了内室,耳边却传来了一道低声的叫唤,“涵涵……”
水墨笑浑身一颤,倏然转过身,面容在这一瞬间扭曲的可怕。
他叫她什么?
他叫她什么?!
“没事,乖,继续睡,御医说你的身子需要好好静养。”
“你陪我。”
“好。”
水墨笑脑子一片空白,身子再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那个男子,他叫她……涵涵?!
那个当年只有雪暖汐叫过的称谓,那个独属于雪暖汐的称谓!
她疯了吗?
她居然让一个赝品这般的称呼她?
司慕涵,你疯了吗?!
水墨笑很想冲进去这般质问司慕涵,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这般做,反而是转身,冲出了帝寝殿,冲出了交泰殿。
身上的颤抖还是没有停止。
呼吸随着无与伦比的震惊以及心痛而变得紊乱。
他扶着交泰殿门外长廊上的柱子,不断地喘着气。
蜀羽之和司予赫没有能够进入交泰殿,而只能一直在殿外等着,可是却未曾想到居然看见水墨笑这般模样冲了出来。
司予赫第一个冲上前,“父后你怎么了?!”
父后又和母皇吵了?
这三年间,父后和母皇也没有再闹翻过了的,可是如今……
那个男子是很像雪父君,但是他不是雪父君啊?
为何母皇要这样对待父后?
“父后,你不要吓儿臣……”
司予赫看着水墨笑难看的脸色,心里更是害怕。
蜀羽之也满目的不安,“凤后……”
水墨笑最终还是无法支撑住自己,身子一软,整个人跌坐在了柱子旁边。
“父后……”司予赫跪了下来。
蜀羽之脸色也有些苍白。
水墨笑抬头看向女儿,又看了看蜀羽之,然后,笑了笑,却是显得极为的悲凉,“扶本宫起来……”
他的声音,有气而无力,却是咬着牙关吐出来的。
司予赫立即起身亲自扶了水墨笑起来,“父后,你真的没事?”
“本宫没事!”水墨笑咬着牙道,然后看向蜀羽之,“你也不用进去了!”
蜀羽之见水墨笑似乎恢复了冷静,脸色好转了一些,随后迟疑会儿,又问:“真的这般像吗?”
“他叫她涵涵!”水墨笑盯着蜀羽之,一字一字地道。
蜀羽之瞪大了眼睛。
水墨笑几乎要把口中的牙给咬碎了方才忍住了内心澎湃的情绪,“蜀羽之,事情已经糟糕到了出乎我们的预料了,本宫希望你能够查清楚,这个男子究竟是什么来历!”
蜀羽之脸色苍白,呆愣会儿之后,方才低喃道:“如何做,我知道。”
水墨笑又盯了蜀羽之会儿,然后握着女儿的手,“你跟本宫回去!”
司予赫神色凝重且担忧地点头。
水墨笑和司予赫走了,而蜀羽之则是在交泰殿外站了许久方才离开。
朝和殿
暖阁
司予赫看着沉默地呆坐着许久的水墨笑,好几次想说话,但是话到了嘴边却还是说不出来,最后只好陪着他一起沉默。
水墨笑便这般呆呆地坐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最后,方才抬起了视线,看向司予赫,神情冷凝,“你在信上所说的情况并不详尽,父后需要知道更详细的情况。”
司予赫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其实那个男子究竟为何出现在围场当中,儿臣也并不清楚,只是那日,母皇出去行猎,儿臣当时也跟在母皇身边,一开始猎物都是比较小的,后来,又侍卫禀报说发现了一只大虫,母皇兴起,便带着我们一行人去了,找到了那大虫之后,母皇便亲自拉弓射箭,只是这个时候,那大虫却猛然扑向了旁边的一个树丛当中,原本大家以为它要逃得,可是没想到,那大虫扑向了那树丛之后,便传来了一声尖叫声,那树丛当中居然藏着一个人,当时我们都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模样,而那大虫这般扑了过去,却也是伤到了那个人,那大虫尝到了血腥味,更是发狂,这时所有人都因为那忽然间出现的男子而震惊,好在母皇很快回过神来,拉弓射了那大虫,制止了那大虫继续厮杀那男子,母皇解决了那大虫之后,便因为那男子的出现而震怒,侍卫立即上前查看那男子,却发现那男子还有气息,母皇便下令将那男子押回营帐仔细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