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爱他,是他不得不正视的现实!亦是他,无能为力的心伤!
他爱她,很爱很爱,是失去她的日日夜夜,他终于看清的事实。
因为爱她,所以,甘心,情愿,以一己之身,为她解蛊毒,还她健康之身。哪怕,自此,沉疴积终生,亦是,无怨,亦无悔!
“呜……嗯……热……”她睁开茫然双眸,看向他,嘤嘤哭诉,“……热……好热……”纤细手指,没有意识的,扯了身上白裙,露出荷绿色肚兜,映着胸口凝脂雪肤,因之蛊毒,热力膨胀,她的身子,亦是泛起红晕,双颊的红,更是诡异又妖魅,连带的,迷蒙双眸蓝光潋滟、他在她的眼底,无限放大。她的手臂,如同蔓生的藤蔓,主动攀爬了他的手臂,他手臂的凉滑,让她唇角溢出满足吟哦,细臂圈了他的脖子,润红的唇瓣上翘,仰脸,主动吻上了他的嘴唇。
即使,理智告诉他,她没有意识,她的身子,已是完全受蛊毒控制,她甚至是,不清楚,眼前的他是谁。但是,这样的她,如同森林走出来的小妖精,一颦一笑,一声低吟,一个轻吻,便是攫住了他所有心神,他看着她的双眸,开始深沉,开始雾气氤氲。慢慢的,开始回搂她,开始,顺应她的吻……
紫荆,朕都想让你知道,这一刻,是朕,是朕,在你眼前!在你身边!朕都希冀,这一刻,你是清醒的,你是……能够认出朕的……
贪婪的,与她舌尖纠缠,多么的,想要,将她装进自己的胸口,与自己,融为一体。
她努力的,迎合着他,甚至是,比他还要激烈的吻他。
她细细的手指,带着滚烫的温度,伸进了他微微敞开的衣襟内,触摸着他精瘦的胸口,无意识的抚触,画圈。
他的身子,彻底的颤抖,想要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但是,双臂是不由理智的搂紧她,修长的身子,顺势将纤细瘦弱的她压在身下。
她的手指,划过他的后背,慢慢的,向下,搂住他的腰,再一次,满足的轻喃:“热……子乾……热……”
猛然的,他从她胸口抬头,看牢她,她的双眸,湛蓝的蓝,晶莹剔透的笑,他忍不住颤抖了嗓音:“紫荆,我是谁?”
“子乾……热……”她只是喃喃。
狂喜冲破了胸膛,是积蓄了一身的激情,他紧紧的,搂抱住她,无限温柔的,抬起她秀美的下巴,慢慢的,吻上她红润的双唇:“紫荆,我爱你!爱你,此生!”
正是江南烟雨好时节,灿红晨曦透过岸边柳丝,斜斜的入了朦胧烟雨重深处,波上雾霭日渐稀薄,如好戏开幕,缓缓的,拉开了幕帘,触目不可及的,是那如画山水,倒影了万重山峦、千万柳丝,碧波粼粼,如洒了万水千湖的金子。
七八只画舫不事张扬,由滁州湾口悄然入了湘水深处,一路朝西南方向驶去。
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
居中那只画舫,珠帘轻垂,谁都知晓,自晨起,皇上亲手将披风内熟睡的紫贵人抱进舱内,便是不曾再出来过。而清风,自看着皇上抱着小姐入舱后,便是一直守在舱外,不曾移动分毫。
船家疑惑的看了看眼前如山一般,不言不语、不动不笑的清风,心里思量着,这是谁家护院,非但长相端正,亦是尽心尽责,真是难得!
船家轻轻咳嗽一声,琢磨着开口:“这位爷,见你站一整日的了,不累吗?歇会儿吧!”
清风眼望前方,只是轻微摇了摇头,问船家:“旬阳湖出口,可是嘉城?”
船家点头:“这可不?天下第一庄轩辕山庄所在,江湖中的圣地……”船家顿了顿,上下打量着清风,半响,若有所思点头,笑道,“这几日奔嘉城的江湖人士真是挤满了这旬阳湖出口,听说是轩辕少主出了事儿,昏迷有好一段日子了……”
清风不语,面上亦是平静如常,心里却是一紧,皇上带了小姐,是回宫,抑或,赴轩辕山庄?
如若,皇上真是要小姐自由开心,便是放手让小姐离开,那么,小姐会去哪里?想当然,轩辕山庄无疑!那一双孩子,尚在轩辕山庄,而小姐与轩辕少主……
只是,皇上真是会放手?皇上与小姐,没有孩子也便罢了,偏偏……
清风如斯想着,视线移入前头那只画舫。
上官右相正抱了那个孩子出来,立于舱尾,紧跟着,小奴取了貂裘织锦出来,嘴里急道:“老爷,莫让小殿下吹了江风,仔细受寒……”说着,已是将手上厚实貂裘披在了小小孩子身上,掖得密不透风,只留下两只乌黑黑的眼睛露在外面。
“看你,捂了孩子的鼻子,让孩子怎么呼吸?孩子,来,好好看看这如画江山——”上官右相笑着拉低了貂裘,将怀中婴孩抱高,小小的孩子,乌黑双眼四下转望,黑白分明的眸子内,是乾昭千万里夕晖美景,“孩子,这繁华盛世,太平天下,是你的父皇一手缔造……孩子,你的体内,流淌了他乾昭最为高贵的血脉,总有那一日,你亦会如你父皇这般,高立众生之巅,睥睨人世浮沉,乾昭万里江山在你脚下延续,世代传承,千秋万代!”
“咿?老爷,您看,那不是皇上赐给小姐的护卫统领清风吗?”小奴转眸间,瞧见了清风,不由低呼一声,“老爷,他……不会是守了一整日吧?”
上官右相抬头,远远的,朝清风微一颌首,将孩子递给了小奴抱着,对小奴道:“抱了小殿下回舱内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