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窝在他怀里,低低的笑,撒娇道:“魔魅,我想见你,因为,很想见你,只是,因为,很想见你。”撒娇,是幸福中小女人的权利。而我,只愿意,从此,做一个幸福的小女人,世事繁杂,与我无关。
魔魅不语,只是,修长的双臂,更紧更密的,环抱住我,将我,圈在他的怀里。
这一晚,我在魔魅怀里,安然睡去,梦里,繁华遍地盛开,无边无际,我听见魔魅在我耳畔低语:“紫儿,魔魅所求,佛祖已然听见。山有木兮木有枝,而魔魅,始终,有紫儿。”
隔日,自是被玉儿暗地里奚落了好几次,我也不以为羞,振振有词道:“我有认床癖!”偷眼去看玉儿,依然笑意轻松。
我微微一笑,计上心来,抓了玉儿的手,笑道,“玉儿,有没有兴趣听故事?”
玉儿是个故事迷,闻言,忙不迭点头,问我:“什么故事?”
我笑,转身望向窗外正在魔魅指点下,勤练武功的小七,而念紫和思竹在旁看得仔细,间或跟着比划一两个招式,倒也是其乐融融。我问玉儿:“你想听什么?”
“我啊,还是想听表姐这两年的经历。表姐,你就讲讲呗……”玉儿摇着我的手臂撒娇,小奴亦是圆眸充满期待。
“好啊!那就从,有穷寨讲起吧。”
“表姐,你真是愿意讲给我们听?”玉儿又惊又喜。
“有何不可?”我顺手指向小七,“知道我与小七是怎么认识的吗?当初,他们寨主将我从冷宫虏回有穷寨,小七是有穷寨八大护法之一,那个寨子啊,真是如其名,穷得叮当响,知道他们一日三餐以什么果腹吗?”
小奴自以为聪明,忙道:“稀饭!”
我笑着摇头。
“我知道,人相食,是不是?”
我瞠目结舌。
玉儿沾沾自喜:“表姐你忘记了,你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战祸离乱,饿殍遍野,树皮草根吃光了,老鼠虫蚁也吃光了,不得已,人相食……”
我忙打住:“停,停。”
“难道不是吗?”
我没好气道:“自然不是。他们虽是强盗,但都是很有正义心的强盗,即使饿死,也秉持了清官不抢,老弱妇孺不抢,只抢贪官污吏。”
玉儿笑了起来:“所以,才会那么穷了。”
“是啊,穷到每餐以放了盐巴的茶水果腹。偶尔捡到几枚鸟蛋,便是天大的美食。”
玉儿与小奴异口同声:“不是那么穷吧?”
“不信!?”我挑眉,隔窗喊小七,“小七,你过来一下。”
小七跑过来,隔着窗子看我,年轻的脸颊,因练功渗了点点滴滴的汗珠,短打劲装,愈是显得活力四射:“阿姐,什么事?我在练功呢。”
我大手一挥:“功夫晚上再练,先交给你一件非常光荣的任务。做好了,有赏。”
小七来了劲,凑近来,兴奋的问我:“什么任务?”
“我先问你,当初,我是怎么来到有穷寨,你清楚不?”
小七不知我葫芦里卖了什么药,疑惑的看我,半响,低头:“自然清楚。”
“我在有穷寨的那些日子,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清楚不?”
小七没有迟疑,轻声道:“清楚。点滴皆难忘。”
我笑,拍了拍小七的脑袋:“阿姐知道你脑子灵活。那好,她们俩——”我伸手指了指玉儿小奴,“想要听我在有穷寨的经历,你给她们讲讲。”
“我……给她们讲故事?”小七跳了起来,“阿姐,这就是你指派给我的所谓重要任务?”小七在“重要”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见我郑重点头,更是俊脸憋得通红,扭头,“我时间很紧,没空陪你们女人唠嗑。”
我双手叉腰,还没来得及大发雌威,玉儿已是跳了出来:“什么是‘我们女人’?本公主告诉你,你这是在性别歧视,性别歧视,你懂不懂?看你年纪不大,倒是只沙文猪……”
玉儿骂得起劲,小七彻底懵住,满眼的不知所谓表情。
我实在忍不住,噗哧笑了起来,如若不是身为玉儿现代用语传授老师,猛一听玉儿这般言论,我定会以为古代遇老乡,抱住玉儿嚎啕大哭,大呼: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想来,小七是被玉儿给骂懵了,就这样,愣头愣脑的,随了玉儿小奴移师茶亭,茶香缭绕,关于有穷寨的故事也便开场了。小七讲着讲着,倒也是讲上了瘾,又见玉儿小奴甚是捧场,不住拍手叫好,小七也就放开了来,讲到兴头上,是手舞足蹈,连比带划,竟是吸引了孩子们,最后,连爹爹也放下了手里的书。
我见魔魅在一边亦是听得出神,不觉抿唇笑了笑,伸手去扯魔魅袖子,示意魔魅随我来。
与魔魅并肩走在小径上,我笑:“魔魅也想听吗?”
魔魅侧头来看我,琉璃俊眸顾盼含情,唇畔擒了一抹笑意:“如何不想听?那是关于紫儿的点点滴滴。”
我笑:“那我讲给你听,会有很多的时间,慢慢的,讲给你听。”半响,叹道,“那些时日,魔魅行走天涯,寻寻觅觅,不过是为了找寻紫儿。我真是傻,总也是要走过太多的路,才肯回头去看……魔魅,谢谢你,一直,不曾放手。”
“真是傻丫头!”魔魅轻点我的鼻尖,笑意温和,问我,“想要逛市集吗?”
我欣喜若狂:“你肯带我出去?”
“别人陪你去,我不放心。”魔魅低头,握住我的手,笑,“这几日实也是憋坏你了,你向来是好动的主儿,总是闷着,我也怕闷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