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晕,孕妇也穿越
3063800000417

第417章 药王谷,繁花似锦不知心底事(2)

“他比任何人都在意他家小姐,更是比任何人都要竭力瞒着他家小姐这件事情。”萧若水转口,“这一次也就罢了。下一次,再有此类事发生,逐出药王谷。”

萧烟萝垂首:“徒儿谨遵师父之命,定当督促师妹们,严守谷规。”

“你起来吧。”

萧烟萝起身,道:“师父,据出谷探听消息的师妹飞鸽传书,少主已是凑齐十大绝世药引中的四味,另有六味,其中三味已是探知到下落,一味在荆州一富商府上,一味在荆州某户蓝姓人家手上,一味在盛元当朝宰相府。”

“可知,少主现今身在何处?”

“少主现今在荆州。师妹信中还道,乾昭太上皇也在荆州一带现身过。”萧若水笑道,“师父,您定是过虑了,少主能于如此短时日内,寻得十味绝世药引中的七味,想必,不出月余,自当带齐十味药引来谷内。”

萧若水冷声道:“一日不凑齐十味药引,自是不可掉以轻心。你要知道,十大药引,缺一不可。烟儿,你备了药王谷来年的十大令牌,亲自去荆州走一趟,许是,这令牌,能帮上离儿一些忙。另外,你替为师捎一句话去,其它三位药引,失落于漠北之北居多。”

萧烟萝正色:“徒儿领命,这就准备出发。”

萧若水挥挥手:“去吧。”

萧烟萝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复又回过来,道:“师父,徒儿不放心,那个虎面人……”

萧若水于开得正是盛时的蔷薇丛中,负手而立,面朝东南方,仿或,不曾听见萧烟萝的话。

萧烟萝还想要开口,想了想,终是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在萧烟萝离开后,萧若水低笑:“蓉姨,您老的轻功,当真是出神入化了。”

“还不是被你发觉了?看来,这些年,水儿你亦是功力精进了不少。”鹤发童颜的女子,从侧壁后走出来,正是那居于断崖的老嚒嚒。

“蓉姨,三十五年了吧,同是居于谷内,却是,已有三十五年,不曾见您了。”萧若水慢慢转身,看着那同样着一身素白云衣的长辈,慢慢的,向来淡然冷漠的秀颜,浮上一抹浅笑,“蓉姨,您比我,想象中的,要来得年轻。看来,那断崖,当真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蓉姨笑,走近几步,仔细瞧着这个她一手伺候大的女子,许久,微叹口气,道:“水儿,你的苦,蓉姨心里都清楚。”伸手,将女子的手,握在手里,一如对待当年的那个垂髫女娃一般,细细的揉搓,低低的,仿若闲话家常一般的,道,“素儿那孩子,走得早,也走得幸福,上天入地,总是有最爱的人陪着。只是,孩子你呢?”

“蓉姨,都过去的事了,水儿都忘了,还提那些事作甚呢?”萧若水轻笑,面目淡然,不见悲喜。

“是啊,本是不想提的。过去的事,便随着那些死去的人,埋入黄土,这些活着的人啊,悲也好,喜也罢,还得活着。”蓉姨握着萧若水的手,走在飘香的花丛中,“可是啊,那人出现了,那人寻仇来了。这让蓉姨啊,怎么不去想那些事。想啊想啊,只是觉得啊,你啊,当真是前世欠了素儿那孩子的债,这一辈子啊,就是为了还债来的。”

“蓉姨——”萧若水低低唤,只为阻止蓉姨说下去,道,“不是的那样的,师父曾说,我命中三劫,三劫历尽,方可求得圆满。这一劫,是命定的劫数,与素素,没关系。”

“劫数!?是啊,有素儿那个妹妹,便是你一生劫难的开始。”蓉姨眉心微微拧起,认真道,“水儿,蓉姨不管什么命定劫数不劫数的,你是蓉姨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蓉姨视你如亲生骨肉,这一次,是万万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你,什么都往身上扛。他不是要寻仇吗?那好,就朝着我老人家来好了。当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蓉姨,我是谷主,你别这样。”萧若水摇头,只是道,“如若,蓉姨还当我是女儿,当年的事,什么都别说。因为,我不能,让离儿,难做人。这样,很好。”

“蓉姨,请原谅我,最深的自私与执念。”

萧若水说完,举步,走向回廊深处。

蓉姨望着那回廊深处,渐行渐远的素白身影,悠然叹息。

水儿,谷中岁月,繁花丛开,有谁,能够解你心底那些不能说的悲伤与思念?

水儿,蓉姨如何不懂你最深的执念与私心?

乾昭京师,抄手长廊上,少帝与上官右相,一前一后,疾步朝安景苑方向走去。

长廊外,不知何时起,白雪纷飞,转眼,宫阶上,已是铺了一层不厚不薄的雪。宫人无声的,重复着,一层宫阶一层宫阶的扫。

少帝默的停下脚步,看着扫阶宫人,又抬首看了看北方的天空,命道:“都别再扫了。”

一群宫人倏然跪倒:“奴才叩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吧!”少帝走了几步,又回头,吩咐道,“传朕旨意,安景苑内外,纵使积雪三尺,也由着去,不必清扫,亦是不得随意践踏。”

扫阶宫人纵然心生疑惑,亦是恭然领命,后退着,踮着脚尖,安静离开。

少帝走在积雪宫阶上,绣龙宫靴踩着初落的白雪,是分外清晰的咯吱声响,一声又一声。少帝低垂的眼睑下,渐渐的,有清浅的笑晕散开来。嘴里,说了句什么,便加快了步子,朝苑内而去。

紧随其后的上官右相,怔了又怔,少帝的话,他听得分明,少帝说:“我怎是忘了,每一朵雪花,都是一朵祈愿花,待这满苑的都是祈愿花,你们,又怎能忍心不满足我一个愿望,仅仅的,只是一个愿望罢了!”少帝的话,他却是听不明白。待上官右相再回神,少帝那抹明黄色身影早已隐入安景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