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晕,孕妇也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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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乾昭京师,安景苑物是人非事难休(1)

安景苑,对于少帝而言,有着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亲近与贴心。

这里,曾经是他父皇,当朝年轻的太上皇任太子时读书习武长成人的地方。

后来,幼小的他,随着母妃,从有穷寨回京,然后,回到这座皇宫,父皇将母妃与年幼的他安置在了这荒僻的安景苑。

那时,他尚且年幼,亦是知晓,父皇将母妃安顿在安景苑,且撤去所有侍卫的用意,那个时候,比起让母妃留在深宫,知晓父皇其时已是剧毒入心,父皇更是宁愿,魔魅,或是轩辕莫离,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于这深宫带走母妃的吧。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他尚且年幼的心,便是认同了那个金銮殿上威严不可欺的年轻父皇。谁说无情最是帝王家?那样霸道的父皇,那样不肯示弱的父皇,那样看似最无情的父皇啊……

母妃没有离开,从此,安景苑,便成了他读书、习武、慢慢长大的地方。

相继的,哥哥姐姐来了,小阎来了,清风来了,小七舅舅来了,无情舅舅也来了……那么多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风总也不平,浪总也静不下来,可是,那时,因为有母妃在,再多的伤感,再多的顾虑总也是云淡风轻。总也是记得,母妃陪着他们几个孩子,没大没小在桂树下吵着、闹着的场景。

那时的安景苑,是最热闹、最温馨的安景苑。

后来,母妃离开了。哥哥姐姐离开了。

一下子,安景苑死寂一般的荒僻。

只是,小七舅舅,始终住在安景苑,不曾离开。也曾想过,赐个府院给小七舅舅,毕竟,小七舅舅功在朝廷,亦是该娶妻成家。

但是,小七舅舅拒绝,问其理由。

小七舅舅说,他有家,在有穷寨,无须再添置府院。

小七舅舅说,安景苑内风景不错,他住着已然习惯,无须再挪住的地方。

小七舅舅还笑着说,他就待在安景苑,待皇上你娶了皇后,生了小太子,也好就近照应小太子。

只是,时常的,能看见,小七舅舅付手长立苑内,纵使长宵历尽,亦不自知。

只是,偶尔的,能看见,难得自盛元回京的皇爷爷,悠着步子,慢慢的,穿过抄手长廊,入了冷宫,一待,便是半日的光景,走出冷宫,总也是再去安景苑坐一坐。

玉儿姑姑曾说,这安景苑内,每一片叶子,从春至秋,从叶绿滴翠到叶黄如蝶,每一个经络纹理,只是写满了两个字。

因为心有同感,所以,少帝亦是懂得,那两个字,是如丝牵挂织成的思念二字。“公主,我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是皇上来了么?快,快扶我起来……”里屋,传来七郎的声音。

少帝一凝神,迈步,走向里屋。一走进去,正看见玉儿小心翼翼的扶七郎起身,许是牵动七郎身上的伤,七郎猛烈咳嗽出声,玉儿更是慌得不行,一边笨手笨脚的扶着七郎,一边急道:“来人——来人啊——快唤太医——”

七郎喘着气,阻止:“我没事,别麻烦太医了。”说话间,看到少帝已是入了里屋,语带欣喜,“皇上——”

“七舅舅,你终于醒了!”少帝走上去,蹲在塌边,握住方七郎的手,“七舅舅,方才太医来报,说你醒了,你不知道,外公与朕有多高兴。你这一次,好端端的离开,却是昏迷不醒的回来,将朕和外公,真真的,吓得不轻。”

上官右相亦是入了内,在看了看七郎的伤势后,问:“好了,你详详细细的说说,你去嘉城后,所见所闻所经历的一切。还有,那个玉佩,不是当年,太上皇送给你阿姐的绝世玉佩么?怎是又到了你手上?最重要的是,你怎是受伤那么严重?究竟是与何人交手?”

在方七郎如此这般那般的一番诉说下,上官右相与少帝对视一眼,先前的种种疑惑已然迎刃而解。

轩辕盟主以厚资换取上古婆罗门参,原来真如心中预料,竟是十大药引之一。

上官右相问:“七郎,据你所说,那抢药单的蒙面人,定是轩辕世族的仇人。那么,会是谁呢?如此费尽心机的,阻挠救你阿姐,其真实用意,又是什么呢?”

七郎沉吟后,道:“干爹,我回来的途中,仔细想过这些问题。看得出来,抢药单之人与那伤阿姐之魔教余孽并非一伙人。我想,他们并非与阿姐寻仇,只是想着通过加害阿姐,实现打击轩辕盟主的目的。”

“也就是说,找十大药引的过程,也必定是凶险重重。不仅是药引难寻,更重要的是,暗箭难防。”少帝想了想,侧头,问上官右相,“外公,朕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那轩辕盟主的势力。万一,十大药引纵使寻得,落入有心人之手,那么,其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皇上不必顾虑这一点,这天下,少有人能从轩辕盟主受伤抢走什么东西。何况,那十大药引,现今在轩辕盟主眼中,可是比他的命还要来得重要的珍宝。”上官右相顿了顿,道,“我担心的是,如何能在开春前,凑齐十大药引。”

“是啊,再过几日,已是冬至。”玉儿亦是道,“那十大药引,有的人,即便穷尽此生,亦是难以寻得其中一味,何况,必须凑齐十味,缺一不可。”

七郎抬眸,忧心忡忡:“如果,那蒙面人,直接打那十味药引的主意,抢先寻得其中一味并销毁,那么……”

闻言,少帝,上官右相,玉儿,三人无不不寒而栗。

七郎一字一句道:“与其如此,不如,抢占先机,主动出击,永除后患。”这些的话,是很多年之前,那个女子,眉飞色舞教导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他时,说过的话。今日说出口,犹自觉得那个女子的嗓音,就在耳边回旋,那眉飞色舞、飞扬跋扈的女子,就站在身前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