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星岚地沉默无声地传递着太多地讯息,勿离蹙了蹙眉,轻轻掀开眼脸,冷冷清清地道,“我不需要同情!”
星岚目光一舜,悠然站直身,“同情?你并不值得!所以,我不会同情!我只会、想着、怎么才能打败你……”
是的!他地身世固然悲惨,然而,他冷血残酷却是无人能及,所以,他并不值得同情!
“不——”勿离仰头看他,蓝色地眼眸一片水光漾动,潋滟而动人。语气是再从容淡定不过,“你永远也无法打败我!即便我死,亦然……”他纵为棋子,亦是操棋人。他手中,多的是棋子!纵是身死名灭,他布的局,亦会照常运转。影响着身陷迷局地人们!
星岚目光一利,静盯了他一会,艳丽地唇慢慢开合,漫声笑着伸出手,“是么?呵呵,所谓人死如烟灭,莫非、你死了,便如山崩地裂?那、我倒要看看……”
清平四年秋。揽月。
恭王月惜蓝之乱。最终,叛军攻破京都。攻入皇宫。
女皇月飞嫣失踪。皇后萧浣曦被射杀城楼。平西将军极夜被叛军斩杀。
秋风肃厉过,冬风席卷时,恭王月惜蓝正式称帝。改号太和。时为太和元年。
战火烧过后地揽月河山,满目疮痍。战乱导致生灵涂炭,朝局动荡,加上外有摘星的入侵,太和元年地冬天,揽月一片惨淡!
西北澜城。
这座西北的大城市原本是落晨地都城,自落晨被灭国后,便成了揽月统辖下的一座交通贸易发达的大城市。也是揽月统辖落晨领土的行政中心。
城北大街。一座中等人家的宅院内。
随着一声轻叹,紧闭的窗门吱呀而开。一个秀丽地脑袋探了出来,目光在较为宽敞的院落里转了转,看着那些凋零的花草被冬风摧残,那人不由一声长叹。“西北的风、终是比南方的凛冽……”
拢了拢散乱在胸前的发,长相精致的女子起身拿过一件狐皮裘披到身上,推门出来。慢慢步到庭院中。那明显臃肿地身躯,让她行动变得迟缓。她低下头,摸了摸自己圆滚滚地肚子,眼中尽是满足而慈爱地笑意。
扯了扯皮裘,将自己裹得更紧,女子缓慢地向院门走去。
忽而,一声惊呼,“夫人!”一个瘦小的嫩绿色身影飞快地朝她奔过去,“夫人这大冷天地您要去哪儿?有什么需要吩咐奴婢便是,何需您亲自出门。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奴婢又得受罚了!”小丫头絮叨着,扶住那怀有身孕的女子,生怕她一不小心便滑了脚。
那女子侧眸笑看了眼那一脸紧张的小丫头,软声笑道,“我不过是在屋子里闷得慌想出去走走,透透气罢了,何必大惊小怪。”
绿衣丫头看了眼她的肚子,煞是认真地说道,“老爷吩咐过,夫人如今是有身孕的人,奴婢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地伺候着。若是被老爷知道您这天气要出门还不把奴婢给打死!”
看着夸大其词地小丫头,女子笑着摇头不语。不再坚持,任由那绿衣丫头将她扶回房里。
才刚跨进门口,听得院门响动,那女子转过头来,笑看着进来地人,“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温温的语调,若朝阳微曦,“晓寒……”
只见门口处,一袭水蓝锦绣衣衫的男子,若朗月清风般,光芒耀眼,足以驱散世间任何阴霾。院内的凄凉萧索气息亦为之一扫而空。
楚晓寒微微眯起眼,含笑看着那光彩迷人的男子,“惜白。”四目相对,小院寂静无声。
绿衣丫头见此情形,抿嘴一笑,识趣地退了下去。
“今日感觉怎么样?”月惜白走近来,别有所指地看了眼她隆起的小腹。由于她曾经中过毒又受过伤,加上郁结于心,身体基础打的不牢,胎儿十分地危险。得十分小心地照顾着才行!
楚晓寒用手轻轻触了触肚子,笑道,“还好。”想到腹中胎儿,她就觉得窝心。脸上也不禁陇上一层异常柔和的光芒,给她秀丽的面容更添几分魅力。
“那就好,晓寒……”月惜白柔声说道,凝视着她的眼神有着阳光般炽烈的痴迷,只觉得脸上一暖,却是他的掌心贴了上来。楚晓寒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避开。
月惜白的手一僵,眼神渐而暗淡下来。低声道歉,“对不起,晓寒……”
虽然,他与她以夫妻之名而局,可是,她的心却在他触摸不到的地方,只怕穷尽此生也无法到达……
月惜白陷入悲哀的思绪,楚晓寒心中亦如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何种滋味。只盯着月惜白,暗暗叹息。
不觉间又想起了四个月前。那时漂泊无依的她,在发着高烧的时候,却不幸的遭遇了又一批来路不明的黑衣怪人。绝望之际,却又是那夜偶遇的鬼面人出手相救,捡回了一命。
当时,为了保护腹中的胎儿,出于私心,她略施小计,便得以留在鬼面人的身边。而出于强烈的好奇之心,楚晓寒趁鬼面人不备,拉下他的鬼面,当看到他真正面目的刹那,楚晓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更觉得不可思议。因为,那鬼面人竟然是失踪已久的月惜白!而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出现。还救了她!
那个曾经失忆的月惜白,再见亦然。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却忘了过去种种。不知道是福是祸?
然后,仿佛顺理成章般,他留在她身边,充当了她的保护神。
巧施小计,将杀手引向摘星,他却将她带到澜城,避居与此。也因此,她过了几个月的安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