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然，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
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从来没有……
幽然，你原谅我好吗？我知道你压根没有怨过我，不然，又怎么会为了我这般……
“小姐。”绿萼扶住艰难起身的她，喉咙里像是哽着什么一般，难过非常。
小婉只是冷眼旁观，只是，看到她那般，心中所有的怨恨，都如同失去了根基的浮萍一般，再也长不出水面。
“小婉，我知道你恨我，你说的也对，我不该再去看幽然，不该再去打扰她。”白薇靠着绿萼，声音听起来来是如此的悲伤无助，像暗夜里迷路走失恐惧害怕的孩子，悲痛像是冬眠的蛇，一点一点吞噬她的心和肺。
“你收拾一下吧，皇上已经答应了，把幽然火化了，让你带着她去塞外，去找你的表少爷吧。”她的脸苍白的厉害，却已然凑近小婉，把话说完。
“小姐，我们回去吧。”绿萼看了眼小婉，扶着白薇回去。
小姐可以离开宫了，小姐一直以来想的终于可以实现了，可是，为何却是在现在呢，阳光一点点地淡下去，风吹动高大的银杏树，枝叶摆动，发出萧瑟的哀鸣。
“小姐，我们到了。”绿萼轻轻的唤，却发现白薇已经靠着她睡着了，脸上泪痕未干，梦中还在轻轻抽噎，这样也好，小姐现在心力交瘁，难以支持，的确是该好好睡一觉了，她叹息，轻轻地把她扶到床上。
次日，皇宫里还在为水妃举办盛大的丧事，而白薇站在高高的宫墙上，看着小婉带着幽然的骨灰盒骑马远去了。
别了，幽然！她在心里轻轻说，眼睛一直干涸着，没有掉下泪来，幽然是去寻找她的自由了，她在心里说着，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
“小姐，我们回去吧。”城楼的风大，绿萼看到小婉已经变成了黑点，消失在视线中，冲着白薇说道。
“恩。”点头，她依旧痴痴的望着那个方向，随着绿萼转身。
“出去，出去。”白蔷气急败坏地把桌子上的花瓶玉器全都推搡在地，一屋子的宫女惊慌失措地往外面退去。
“主子，您消消气。”小桃陪着笑脸上前，却被白蔷一记耳光扇来。
“没听到我的话吗？叫你们都给我滚出去。”白蔷恶狠狠地说道，嘴角缓缓绽放出一个嗜血的笑容，邪肆阴狠。
“是是。”小桃连连退步，被她一瞬间的凶狠吓破了胆，慌忙跑出去。
哼，自己对她好一点就以为她很不同啊，白蔷冷笑，给她三分颜料就想着开起染坊来了，不知道在她眼里，她不过就是一条谄媚听话的狗而已。
“主子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一声戏谑的声音从窗外飘进来，下一刻，一道烟雾般淡色的身影已经落在了白蔷的身边。
“是你，你来干什么，本宫可不记得有召唤你。”白蔷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
“自然是来带主子离开的啊。”暗磁性的魅惑嗓音随风飘散，甚至带了些许轻缓的笑意：“主子真幽默，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对我也开始用本宫相称了。”
“本宫是什么身份还用得着你这个奴才提醒吗？”白蔷一甩衣袖，似乎被他踩到了痛处，情绪到了破裂的边缘，尖锐地反问：“而且，你这个奴才的身份呢，如果不是你，本宫能落得如此下场吗？”
“主子，你是说那个药吗？当初我告诉了你的，那个药可以改变脉象，改变身体状态，就是宫里妇科圣手也辨别不出真伪，只是，我也说过了，那个代价不是你能承担的。”沉默片刻，暗面上又恢复了风轻云淡：“多说无益，还是跟我速速离开吧。”
“都是你，都是你，滚，你给我滚，本宫哪里也不去。”白蔷尖声叫道，那声音似乎让人觉得是快要断掉的丝线般不受控制。
“难道主子还要留在这里，等着那个皇上收集到你的一切资料，然后捉你吗？”暗轻轻嗤笑。
“你什么意思？”白蔷的声音冷冷的，眼眸如冰锥，狠狠盯着暗。
“就是主子心里想的那个意思。”暗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眼里的凌厉如出鞘的刀锋，他薄唇轻轻翕动：“主子现在还不醒悟吗？不是刚刚还被人拒之门外了吗？”
“你……”白蔷胸口一阵气闷，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气急攻心，这个暗，居然跟踪她，看到她被皇上斥责，让她回宫面壁思过，看着她丢脸。
“主子，这个是恢复功力的药。”暗随手一扔，那枚小小的药丸刚好卡进白蔷的吼间，呛得她一阵咳嗽。
“我是不会走的。”白蔷咳嗽停下，许是药丸有了作用，许是刚才的咳嗽，她的脸上出现了娇媚的红晕。
“主子可要想好啊，要知道，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已经亲自出马，去调查白相身边的事了，你想想，如果真的查出什么来，刃手下的一只暗卫无孔不入，手段了得，所以，应该说一定会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为人君者，被人这般玩弄，到时候，你想想你的皇上会怎么做？”暗淡淡地陈述事实。
“你说什么，刃调查我？是皇上下的令吗？”白蔷猛地睁大了眼。
“现在应该还不是皇上，皇上也是有了疑心，他心心念念的宝儿妹妹，怎么一次也没有说起过小时候的事，所以，等到他处理完眼前的篓子，下一步也就是开始查了吧，而刃估计也是为了他喜欢的女子才查的，主子，我言尽于此，如果你执意要留在那里，看着你爱的人对你从喜欢到厌恶，到憎恨，那就随你吧。”暗的语句依旧是冷淡的，犀利的，毫不留情直指事情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