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石妃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金樽玉杯摇摇晃晃。
念青挑起了眉,怎得?就许你们欺负我姐姐,我倒是要看看,石妃你敢不敢赌了。一旦公开怀疑皇子身份,即便最后被证实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在史书上都会被世人怀疑。
就像嬴政,谁能说的准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而你石妃,若是真闲了,我倒是也想一起看看。
石妃倒吸一口气,看着对面那年纪轻轻的女子对着自己勾唇冷笑,她的双手开始发起了颤,牡蛎压制住心底那丝慌乱,石妃娘娘开口道:“皇上,这事定时玉妮信口雌黄,这个罪妇逃出冷宫就是为了为自己开脱。想想内宫森严,可没听说有侍卫入这永福宫的啊。更何况,皇上几乎是****都来这永福宫,哪里有这样的空子给人钻了去。”
念青听言,瞬间怔了怔,石妃这般为姐姐开罪,她的表现太出乎寻常了。念青转头,与低头深思的尉迟对视了一眼,两人暗暗点了点头,心里生了一丝怀疑。
皇上一听这话,心里瞬间豁然开朗,是啊,他怎得忘了,这事哪里有可能。侍卫?皇宫上下都在他的监控之中,怎么会有侍卫入永福宫,越是这般想,他越是觉得那个怀疑有多可笑。
玉妮愣了下,一抹不忿从眼底掠过,如此一个好机会,怎能就这样浪费了。
“皇上,丽妃确实有可疑之处。”
“闭嘴!”
玉妮正欲开口,却见皇上冷冷一喝,她顿了顿,心有不甘道:“皇上,丽妃一定有事瞒你的。”
“给我带下去。”皇上烦躁地甩开了她,几步就走向了主屋。
玉妮见皇上离去,急得张大嘴,不想一句话说出却无半点声音。这是怎么了?她惊讶地,慌乱地被侍卫拖了出去。
临出门槛的时候,一抹紫色的裘袍浮现在她的眼前,只见他慢条斯理将一个药瓶子放入袖口。她惊得想大叫,她刚刚吞了什么吗?救命啊!
可惜,没人听到她的“胡言乱语”。
待何姑姑把三皇子带来的时候,竟不见皇上踪影,然而太医院的三个太医都来了。帮念青把了脉之后,三人商量着开一些温补的药,说是夫人身子还是虚弱的。也是因着幼时缺着了,如今怀上了,更是要好好补给。
素馨跟了去太医院取药。
尉迟眯起了眼,抱起来念青头也不回地走了。
石妃看着四散的人,她独自一人坐在院子中,好好的一场戏就这样没了。她看了眼那渐渐走远的一对夫妇。
端木念青,我妹妹石音染的帐是到了时候和你算了。身子虚弱?哼!看来这是个不错的时机。
主屋内,皇上还未靠近那馨香娇柔的女子就见她咳嗽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可是宫女照顾不周,怎得咳嗽了起来?”皇上作势就要去碰碰她的手,不料她的手却是冰冷异常。
齐悦抬头,一双眼透着一丝丝凉气,虽还是杏眼桃腮,她却是冰了冷了。“皇上,臣妾不知,原来为皇上生儿育女也是一种罪!”
皇上听的一诧,瞬间怒目而视,“你这话什么意思?”
“臣妾以为臣妾是功臣,为心爱的男人生了孩子,看他日夜盼着一个新生命,那种纯粹的父亲对孩子的关爱让我以为皇上的心理有臣妾,也有我们的孩子。皇上,既然您怀疑了。那就去验一验吧。只是你却说真的伤了臣妾的心。”齐悦盯着皇上,红了眼眶,那一声声的质问和委屈听的人心头发疼。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皇上怎么说都是她孩子的父亲,在今日之前她甚至愿意原谅他当初关押凌云王府一事,料想,一家人哪里没有磕磕碰碰。
呵呵,一家人……
皇上一个怀疑就可以置她于死地,从此万劫不复。从她怀了孩子起,她就战战兢兢,如同一个在深夜中守着门的战士,死死捍卫着腹中的孩子。她倒是忘了,皇上一句话就可以让她所有的努力变得一文不值,甚至弃如敝屣。
皇上双眼一黯,看着齐悦如此心伤的样子,他的心头久违地一颤,她总是能引起他鲜少的恻隐之心。叹了一口气,皇上道:“你要明白我,你知道我对慎儿那般期待,自然不许有丝毫岔子。”
齐悦笑了笑,却是跪拜了起来。“皇上,臣妾累了。还请皇上回养心殿歇息吧。”
皇上闻言,身子微微一僵,见她确实神思疲倦,也知今日确实是伤了她。他不再多言,甩手叫了江钱荣回养心殿去了。
人走了,齐悦才缓缓睁开双眼,一丝丝忧伤在她的眼中滑落凝结成滚烫的泪珠,她将被子盖上。看似好像睡熟了。
何姑姑此时走了进来,正欲让太医为丽妃看看,她方才可是看得分明,丽妃下床了,还在窗棂前看了一会儿,这可是不得了的。
娘娘……这句本脱口而出的话梗在她的喉咙口,何姑姑看着那床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隐隐有那么一丝丝极为淡,极为轻的哭泣传来。
何姑姑怔了怔,心底流过滚不尽的悲伤,对皇上许了情的女子,到底有几人能有好的结果。她叹了口气,悄然退了出去。
夜里传来丽妃娘娘发烧的消息,太医院上下都赶来过去,就连母后皇太后也都去了永福宫。
安平侯府中,此时闹得一团糟,念青披了斗篷就要出门,萧昂首在荔园阁前守着,半步也没有退让。
“夫人,侯爷说了您得休息几天才能出去。”萧昂硬着头皮说着,脑袋里回忆起了午后侯爷在书房内的那段话。“若是想下个月就成亲的话,这两天给我守着夫人。”